第63章 第六十三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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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白色羽翼從禦飛流的背上生出,身輕如燕,一躍便上了雲天。

下麵的竹木瘋長,然而和他們禦空的高度有限一樣,任它們再如何迅猛也飛不到百丈。

禦飛流載著白茶和風停雲竭盡全力往蒼穹飛去,在最後竹木快要穿到他們血肉之前才堪堪避開。

隻是這一下雖避開了,然而少年身上本就有傷,因為剛才動作幅度太大傷口撕裂,染紅了雪白的皮毛。

他此時是獸形看不出神情變化,唯有那雙藍色的眸子閃爍明滅。

白茶垂眸看到禦飛流身上的血色一片,他渾身隱隱顫抖著,可見其有多痛苦。

「禦飛流你怎麼樣?」

禦飛流搖了搖頭,卻也一聲不吭。

好似生怕一說話就會悶哼出聲一般。

他在忍耐,因為現在的情況不容許他停下,在生死麵前,一切痛楚都無關緊要。

一旁的風停雲一眼就看出他在逞強。

「嘖,怎麼可能沒事?之前那人是從後麵一劍貫穿了他的心脈,饒是他是靈獸皮糙肉厚還能行動,剛才為了躲避那竹木飛葉,估計那劍氣已經從心髒竄入了他的周身靈脈,要是再繼續劇烈運動下去,可能他就真的要筋脈寸斷,七竅流血而亡了。」

禦飛流沉默了一瞬,扇動著翅膀往上避開了一些亂葉。

他餘光瞥向風停雲,悶悶開口。

「你又比我好到哪兒去?」

風停雲扯了扯嘴角,蒼白的臉色沒什麼生氣,他的眉眼沾染了點血跡,似海棠般妖冶。

「是啊,沒想到我們兩個竟然是傷得最重的……」

倒是白茶因為得了六十朵佛蓮的庇護,渡了劫後還因禍得福治愈了傷勢。

甚至在剛才破陣的時候用的言靈也是低等言靈,都沒怎麼消耗靈力。

「怎麼辦白茶,今天可能真的得靠你挑大梁了。」

他們這個情況要是再繼續戰鬥下去為有死路一條,就算還能動,也隻有拖累白茶的份。

禦飛流聽到風停雲這話,雖明白他們如今是幫不上什麼忙了,卻並不贊同他的提議。

「我們三人合力都沒奈何得了對方,你讓她去能改變什麼……等等,你這家夥該不會是想讓她去當誘餌,然後趁機逃跑吧?」

不怪禦飛流這麼想,他見過無數為了保命拋下同伴的人修。

白茶的劍意讓他對她有了些改觀,但是不代表他也相信風停雲。

風停雲還沒說話,一旁的白茶拍了拍手。

「好辦法,就這麼辦!」

「一會兒我去引開他,然後你們就從那邊離開,沒準運氣好還能碰上正往這邊趕來取劍的修者,到時候他怕事情鬧大不敢追上來,這樣你們就有救了!」

「好什麼好?我就說了一句你們兩個一唱一和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風停雲氣得咳嗽了下,壓著喉間的腥甜,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聽好,我的意思不是讓你去當誘餌我和禦飛流跑路,而是讓你去拖延一點時間。我和他需要找個地方療傷,不然這局破不了,我們三個都會死在這裡。」

「一柱香,你盡量拖住他一柱香的時間。之後我和禦飛流過來合力幫你拖住他……」

少年眼眸閃了閃,俊美的麵容在光影之間看不分明。

他喉結滾了滾,壓低聲音說道。

「然後你去山巔取劍。」

天斬是破局的關鍵,隻有拿到了它,這個死局才有成生局的可能。

倒不是說巽風比天斬遜色多少,兩者都是神兵,自也有撼天動地的威力。

隻是劍與劍主是需要磨合的,風停雲如今隻是把他取出來了,根本沒有駕馭它的能力。

但是天斬的情況不同,白茶或許也不能駕馭它,發揮不出什麼威力。

偏她身上有沈天昭的神魂在,天斬是他血肉所鑄,是真真正正的半身。

哪怕一瞬,隻一瞬。

隻要能夠使出天斬本身的威力,一瞬便能扭轉乾坤。

白茶一愣,明白了風停雲的言下之意。

她心下一動,下意識看向了禦飛流。

禦飛流眼睫微動,若是換作之前他必然不會輕易讓白茶取劍,更不會幫她。

然而此一時彼一時,大約是因為對白茶有了些認可,或是因為形勢所逼。

他和白茶兩人其實都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夠取出天斬,可要單單論幾率大小的話,自然是白茶更勝一籌。

取出天斬的概率越大,生機也越大。

如此,禦飛流自然默認了風停雲這一計劃。劍是重要,卻也重不過人命。

「他同意了。」

風停雲開口打破了平靜。

白茶頓了頓,眼看著那竹葉的攻擊越來越迅猛,禦飛流背上那雙由言靈生出的翅膀也在慢慢變透明。

估計再過一會他們又得掉下去。

「好,我去拖住那家夥。你們兩個盡量往遠了飛,別被他的陣法波及到。」

她說著將僅剩的幾瓶丹藥一股腦全部取出來塞給了風停雲他們。

也不管他們什麼反應,手腕一動,那把原本屬於禦飛流的靈劍再次落到了她的手中。

「劍借我一用。」

禦飛流回頭看了白茶一眼,還沒看清,一道劍風拂來,把他們往相反的方向吹去。

白茶看著兩人的身影乘風愈遠,她蓄力一揮劈開想要追過去的竹木。

她足尖一點,淩於竹木之上,居高臨下注視著那片盪漾的竹海。

「餵我說,你這麼一直偷偷扌莫扌莫地躲在暗處有意思嗎?如今隻有你我二人,何不出來一戰?」

「你一介元嬰還怕我一個凝心初期的修者不成?」

一般被魔氣侵蝕的人情緒都不穩定,最受不得激將。

白茶見對方還沒什麼動靜,又補充道。

「還是說你怕的不是我,而是我師尊?」

幾乎是在她話音剛落的瞬間,前一秒還算風平浪靜的竹海驟然翻湧。

緊接著一個青色身影自竹海而出。

他負手而立,禦空在白茶不遠處停下,冷著眉眼看向她。

「我怕他?笑話。他如今神魂聚散,身消道隕,再無輪回。這樣一個不被天道庇護,不被世人接納之人,我有何可懼?」

修者以遵循天地道法為榮,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哪怕沈天昭有再高的成就,於他們來說也是異端。

「倒是你,你以為你是他的徒弟是一件多值得驕傲的事情嗎?我告訴你小姑娘,冤有頭債有主,你師尊做了什麼因果會落在你頭上。與其讓你以後被世人唾罵,毀了你們劍宗的清譽。不若在大錯未鑄就之前,及時回頭為好。」

白茶麵色如常,順著詢問。

「是嗎,那你告訴我怎麼才算及時回頭呢?」

他獰笑道,「自然是讓出身體讓我奪舍,我去取了那神兵,為你斬斷因果。」

白茶這時候才明白這人為什麼非要奪舍她的身體,取劍是其一,其二是為了沈天昭。

天斬不僅能斬天開路,也能斷人因果。

斷人因果顧名思義就是將人與人的羈絆,道緣,一切的聯係斬斷。

就像白茶和沈天昭,即使她已經承了他的劍意,成了他的徒弟,這一劍斬下去,他們之間便無瓜葛了。

而一旦斷了他們的因果,沈天昭的神魂便無法寄宿在白茶身上。

神魂離體,散去了便再無重聚可能。

不過白茶並不覺得對方是因為知道沈天昭的神魂在自己身上,卓不絕說過隻有化虛以上的修者才能感知到沈天昭的神魂。

他應當隻是單純不想讓沈天昭的道法延續於世,才要這般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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