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分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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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茶冷笑道:「師兄,這全須全尾回來的才叫跑腿,我這一去指不定是不是有去無回呢。」

「富貴險中求,要你三分不過分吧。」

「……」

……

白茶拿準了鶴不群不想和主峰的人有接觸,尤其是不想和祝靈塵碰麵。

絕頂峰早在百年前就被剔除出了大峰,他師尊又是因為重傷了祝靈塵師叔才被驅逐出了宗門。

而風停雪最近正忙著煉丹,除了她鶴不群找不到別人來幫他把這個名額賣出去。

雖然最後鶴不群答應了她的要求,可白茶心下還是不大踏實。

畢竟這種敲詐勒索的事情她還是頭一次乾,而且一乾就是這麼大票的,她多少有些緊張。

上仙門學府在千仞鋒,雖也屬於四大峰之一,然而和逍遙峰這種大峰不大一樣。

這裡除了設有學府之外,整個峰沒有峰主和弟子也就算了,甚至連個亭子都沒有。

若不是峰中上下靈力充沛,她都要以為這裡和絕頂峰一樣是犯了錯事,被剔除出了大峰。

白茶心中疑惑,攔住了一個童子詢問。

「這裡原本是有峰主的,而且還是萬劍雲宗千百年來修為最高,隻差一步便達到飛升之境的劍修大能。」

童子看著臉嫩,實則已經有百來歲,在還沒上仙門學府之前他就在千仞峰了。

「隻是可惜了,他沒渡過那天雷劫數,最後灰飛煙滅了。這位大能為劍宗乃至修真界的劍道做了極大的貢獻,宗主為了紀念他便將這千仞峰圈做授課傳道之地,上仙門學府又名天昭府,用的正是那位大能的稱號。」

「原來如此……」

白茶聽著也有些唏噓,她嘆了口氣,還想要再問什麼的時候。

一個熟悉的身影從不遠處走了過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祝靈塵。

小姑娘今日穿了一身墨綠色衣衫,身姿挺拔,和這周圍的翠竹一般。

她看到白茶的時候一愣,對於她出現在這裡顯然很是意外。

「白師姐。」

「祝師妹,好久不見。」

少女微微頷首算是回應,兩人也不熟知,原本她打算打個招呼就離開。

可想起了什麼腳步一頓。

「白師姐若是來找謝師兄的話可能要去紫竹苑,這裡的劍理課是由逍遙峰的逍遙子師叔教授的,師兄並不在此處。」

要是換作往日祝靈塵可能並不會說這些,反正這裡已經是學府門口了,謝九思在不在裡麵她進去一瞧便知。

隻是昨日白茶和瀧如夜在青雲台交手還贏了他的事情,早就傳遍了整個劍宗。

祝靈塵是不大喜歡白茶,但是謝九思對她格外看重。她想著還是主動提醒了一句。

白茶一愣,反應過來少女是擔心她進去被針對,心下很是感動。

「多謝師妹提醒,我知道謝師兄不在這裡,我今日過來是為了……」

她話還沒說完,不遠處幾個弟子徑直往學府這邊走了過來。

裡麵的人是沒出來,外麵先陸陸續續來了不少。

而讓白茶頭疼的是看衣著還是瀧家的人。

不光是白茶注意到了他們,他們也一眼看見了自己。

站在中間的一個少年麵容還算清秀,眉目卻刻薄尖酸。

他皺了皺眉,看到白茶的身影一頓。

「你怎麼在這兒?這裡可不是你這種凡人能來的地方。」

白茶一聽氣笑了。

「什麼凡人仙人的,大家既在劍宗,都是宗門弟子,有什麼地方是你們能來我不能來的?」

和凡塵富人看不起窮人,貴人看不起出身卑賤之人一樣,在修真界也有這麼一條鄙視鏈。

主峰看不起內門,內門看不起外門。這仙門大家的子弟,自然也瞧不上凡人出身的。

這種情況白茶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隻是還是頭一次遇到這麼明目張膽的。

那弟子沒想到白茶會嗆回來,他神情一冷,掐訣想要動手。

一旁的弟子見了伸手製止住了他。

「冷靜點,前腳瀧如夜剛輸給了她,咱們後腳就動手會落人口舌。教訓她的機會多的是,不急於這一時。」

他這麼說著,然後使了個眼色給那掃地的童子。

「你還傻站著乾什麼?這上仙門學府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來的,還不把她趕走。」

童子有些為難地看了白茶一眼,這些仙門弟子他得罪不起。

「小友,你還是離開吧,和他們起沖突於你沒什麼好處……」

白茶不想讓這童子難做,可讓她就這麼離開也是斷然不成的。

不光是她,目睹了一切的白傲天暴脾氣上來了。

【老白,和他們廢什麼話?直接動手。】

也是,這群人哪裡是講道理能講通的。

他們不讓她進去,她就直接闖進去。

白茶這麼想著,手腕一動,正欲拔劍的時候,一道指風「啪」的一聲打在了她的劍柄。

她手下一鬆,手中拔出一半的劍掉回了劍鞘之中。

白茶一愣,循聲看了過去。

動手的人不是旁人,而是瀧如夜。

那幾個弟子一看少年過來了,趕緊上前不滿抱怨。

「瀧師弟你來得正巧,昨日那搶了你擇劍名額的劍修今日竟跑到這兒來耀武揚威了,你……」

「師兄怕是誤會了。」

瀧如夜沉聲打斷了他的話。

「我和白茶是公平比試,並不存在什麼誰搶誰名額一說。還有,你們剛才說她是阿貓阿狗。如果她都算阿貓阿狗的話,那我這個手下敗將是不是連貓狗都不如了?」

這幾個弟子雖也是瀧家的,可瀧家有主家和分家之分,瀧如夜是主家的嫡子,和他們的地位天差地別。

看到少年眉眼冷冽,隱隱有動怒的跡象,他們慌忙否認。

「不是的瀧師弟,我們不是……」

「行了,這一次我不與你們計較,隻當你們是一時失言。但是下不為例。」

他冷著臉沉聲警告了他們一番。

等到他們離開之後,瀧如夜這才徑直往白茶方向走去。

「你剛才乾什麼?打算硬闖進去?你有沒有腦子,你尚未拜師無人庇護,你動手你有想過後果嗎?」

白茶聽到這話一頓,先前有那麼一瞬間她也和那些弟子一樣以為瀧如夜也是想要教訓她。

如今看來他動手打掉她的劍是出於好意。

她看著少年冷著眉眼的樣子,不僅沒覺得唬人,還心情頗好地彎了彎唇角。

「瀧如夜,謝謝你及時出手幫我解圍。」

「哈?誰幫你解圍,我隻是看他們以多欺少實在掉價,畢竟他們也是瀧家的人,我看不慣而已。」

瀧如夜還想要再解釋什麼。

可看到白茶一臉揶揄的神情,顯然不信。

他有些惱羞成怒地瞪了她一眼,而後想起了什麼。

「對了,你來這裡做什麼?來聽課?」

「嗯,我昨天和你交手之後我發現我在靈力運用上還很欠缺,聽鶴師兄說符理課對靈力控製很有幫助,所以我就過來了。」

先前比試結束之後風停雪提醒過她,讓她除了自己不得已暴露出來的能力之外,不要向外人透露其他的能力。

因此白茶沒把自己能夠借用靈筆來使用天賦的事情告訴瀧如夜。

不過她這也不是謊話,她對靈力的掌控的確不算好,這也是她要學習的地方。

瀧如夜對此並沒有懷疑。

「那你有紙和筆墨嗎?」

白茶眨了眨眼睛,然後從儲物戒指裡把一遝泛黃的草紙拿了出來,同時那支金紋靈筆也在她手中。

「這兒呢。」

「……你就打算拿這種紙給我的筆用?」

瀧如夜黑著臉,說這話也有些咬牙切齒。

「你之前不是靠著那場比試贏了不少靈石嗎?上等符紙也就算了,你連幾張宣紙也拿不出來嗎?」

「有是有,可是不就是寫幾個字嘛,用什麼不是寫……」白茶話越說到後麵聲音越低,看著少年越來越冷的臉色縮了縮脖子。

就像劍對劍修來說是道侶一般重要,靈筆於符修也是如此。

瀧如夜深吸了一口氣,他實在忍受不了自己心心愛愛的靈筆受到這樣的蹂躪。

「開個價吧。」

「什麼?」

「這支靈筆雖不是我的本命靈器,可日夜受著我的靈力滋養,除非你散盡靈力重新養護,否則在你手中頂多隻能發揮它一成威力。」

「因此它就算品階再高於你也無用處。」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一枚玉牌遞給了白茶。

「這是我的命牌,錢不是問題,要多少都可以去瀧家取,隻要你把靈筆給我。」

一提到命牌,白茶猛地反應過來了今日來千仞峰聽符理課之外的另一樁正事。

「等一下,靈筆一事另說,擇劍名額你要不要?」

白茶也不管瀧如夜什麼反應,瞧著四下無人,祝靈塵也離開了。

她這才鬼鬼祟祟將鶴不群的命牌拿了出來。

「這是絕頂峰鶴師兄的命牌,他還有一個名額正在火熱出售。我看在你和我有過一戰之交才告訴你的,別人想要都沒這個機會。」「來來來,心動不如行動,擇劍名額帶回家。」

瀧如夜拿著這命牌仔仔細細檢查了三四遍,見的確是鶴不群的命牌。

「多少錢?」

「五萬靈玉……」

「?!多少,五萬?還靈玉?!你乾什麼不去搶?!」

這個反應和當時她聽到價格時候一模一樣,甚至青出於藍勝於藍。

「我知道這個價格的確有些狂野了,可是就這麼一個名額,鶴師兄也不打算讓步。」

白茶也覺得良心過意不去,先前瀧如夜還幫自己解圍了,自己下一秒就狠狠敲詐對方。

想到這裡她嘆了口氣。

「算了,你要是實在接受不了也沒事……」

在白茶準備將命牌收回去的時候,少年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良久,瀧如夜臉色一陣白一陣黑,薄唇抿著,神情掙紮地憋出幾個字。

「……能分期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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