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大冤種〕(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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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茶眼眸閃了閃,紅唇抿著。

她也不知怎麼回事,先前得知鶴不群舉薦自己的時候她雖不大好意思,卻也沒現在這麼別扭。

本來自己掉到內門對謝九思她已經很愧疚了,之前在丹藥房時候告知他自己如今跟著鶴不群修行,白茶不是傻子,看得出來他是有些失落的。

有這麼兩個事情在前,她沒有覺著得了個舉薦名額多高興,反倒心頭悶得慌。

謝九思對她太好了,不管他是因為出於同門之間的照顧,還是鼓勵她繼續修劍也好。

這樣純粹的善意讓白茶很有壓力。

少年人心事都表現在臉上,風停雪稍微瞥一眼就知道白茶在想什麼。

純粹的善意嗎?

謝九思這人是光風霽月,正直無私。但孰輕孰重他應該是能分的清的。

這舉薦名額有限,擇劍名額也有限,每年宗門弟子為了擇劍考核可謂是爭破了頭。

鶴不群是因為知道了白茶覺醒了天賦,那謝九思呢?他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

是不是和鶴不群希望白茶拜入絕頂峰一樣,謝九思也是如此?

隻是若是他真的希望淩霄收白茶為徒的話,風停雪又有一點想不明白了。

白茶資質是好,卻不是不可替代的。

有蓬萊島的那個祝靈塵,還有仙樂峰的紀妙妙,謝九思為什麼執著白茶一人?

這一日發生的事情太多,又是白茶覺醒天賦,又是謝九思舉薦什麼的。

風停雪弄不清楚個所以然來也頗為頭疼。

她抬起手揉了揉太陽穴,見此時天色尚早,謝九思應該還沒去授課。

正在風停雪想要提醒她去紫竹苑的時候,瞥見不遠處一個黃衣弟子走了過來。

那少年眉眼清俊,麵容白皙勝雪,冠玉束發,一身淺黃衣袍上有紅線繡著符紋。

生的男身女相,若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個女修。

這人風停雪認識,是符修世家瀧家的二少爺瀧如夜,和風停雲一般年歲。

「瀧師弟。」

風瀧兩家是世交,雖對這個矜傲的小少爺沒什麼好感,可既已瞧見了她也不好無視。

「風師姐。」

少年微微頷首算是回應。

風停雪原以為瀧如夜打完招呼會徑直離開,不想他下一秒走到了白茶一步位置停下。

「你就是白茶吧?」

瀧如夜打量著眼前麵容清麗的少女,秀眉微蹙。

竟然連築基都沒到?真不知道謝九思在想什麼,給這樣一個弟子舉薦。

白茶雖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卻也看出了他臉上肉眼可見的嫌棄。

見此她的語氣也沒好到哪兒去,不悅開口。

「是我,請問你找我什麼事?」

少年抱著手臂,微抬下巴的樣子讓白茶聯想到了花孔雀。

「沒什麼,就是覺著以你現如今的水平來看你暫時配不上謝師兄的舉薦。」

「所以?你大老遠跑過來就是為了嘲諷我一通,說我德不配位?」

嘲諷又如何,這名額是謝九思給她的,她可不會蠢到因為別人的三兩句的刺激就放棄。

正在白茶做好了和對方一番嘴炮大戰的時候,誰知瀧如夜並不打算和她罵架。

「你倒是還有點自知之明。」

「不過比起和你逞口舌之爭浪費時間,我更傾向於直接點的解決方式。」

白茶越聽越糊塗,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麼。

「什麼直接點的方式?」

「還能是什麼?」

瀧如夜手腕一動,一支筆身燦金,印有白色雲紋的靈筆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我這個人不喜歡拐彎抹角,我今日便直說了。哪怕是謝師兄舉薦的你,我也不服。按照宗門規矩,舉薦的人之中若是有德不配位者,門中弟子都有權質疑。」

聽到這裡一旁的風停雪明白了對方的真正意圖。

她先前就注意到了少年是從劍閣方向過來的,原以為隻是單純路過,現如今看來應該也是為的擇劍考核。

擇劍雖說的是劍,可其實也是擇器,不單單是劍修,丹修符修等若是要去無量之地擇選本命靈器也是需要通過考核的。

隻是萬劍雲宗是劍宗,劍修占多數,所以無論擇什麼靈器都統稱為擇劍。

瀧如夜是符修,入劍宗也有快兩年了,前段時間剛築基。符修的修行速度要比劍修慢些,算著時間今年也到了他擇器的時候了。

若是放在幾百年前擇選靈器是在自家劍塚倒也還好,擇劍的名額不會那麼有限。

隻是在當年仙魔大戰之時,為鎮壓萬千魔祟鬼魅,終南老祖,昆侖之主,還有萬劍雲宗的劍祖三人合力,聚集三千仙門隕落修者的靈器之力將其壓製在九曲黃泉陣下。

這一舉雖結束了持續近百年的大戰,卻也讓靈器沾染上了魔氣。

為了除去魔氣,三位大能又將它們封印在了無量之地,唯有在每年弟子擇器的時候才會打開結界。

因此這無量之地的靈器屬於三千仙門,每個宗門對於擇劍名額自然也有限製。

謝九思把這個名額給了白茶,作為主峰弟子的瀧如夜自是不服。

少年薄唇微啟,神情冷漠地看向白茶。

「白茶,你可敢與我到青雲台一戰?」

……

自上次比試意外輸給了祝靈塵之後,除了跟著謝九思日常修行之外,紀妙妙已經有小半月沒有從仙樂峰出來了。

今日她本來也是打算在峰中練劍,待到擇劍考核的時候再一雪前恥。

可也不知怎麼的,越練她越是心煩意亂,腦海裡一會兒閃現著祝靈塵的身影,一會兒又轉變成白茶的臉。

如果說當日當眾輸給一個比自己小兩三歲的毛丫頭對她是一種莫大的羞辱,那麼握不住劍的自己更是讓她無法原諒。

別說當時那些觀戰的弟子了,就連她父親在得知了她在比試中途丟了劍也是頗為震驚。

祝靈塵的資質是萬裡無一,然而紀妙妙也不差,兩人修為相當,甚至紀妙妙比對方更早入道,她在劍道上的領悟就連那眼高於頂的應決也起了收她為徒的念頭。

若是兩人打成平手,或是棋差一招也就算了,要說紀妙妙在祝靈塵手中毫無還手之力,中場就認輸了他是斷然不信的。

因此這問題隻有可能出在少女身上。

在這段時間裡,男人曾有意無意詢問對方,是否修行出了什麼問題,又或是遇上了什麼麻煩。

可紀妙妙每次都沉默不語。

原本他見紀妙妙不願意說也沒再過多提起,誰知今日剛從房間出來,便看到少女又一個人在外麵練劍。

那劍比前幾日還要雜亂無章,滿是戾氣,好幾次險些沒控製住劍傷了自身。

「夠了!」

男人忍無可忍,沉聲喝止住了紀妙妙。

「妙妙,你太讓我失望了!你作為一個劍修應當知道劍是你的半身,而不是用來發泄情緒的工具,你這是在侮辱你的劍更是侮辱你自己。」

紀妙妙聽到這話手上動作一頓,回頭看到男人麵若寒霜的樣子僵在了原地。

而後紅唇抿著,挽了個劍花收回了劍。

「父親,我不是……」

「行了,我現在不想聽你狡辯什麼。我知道你自小順風順水慣了,沒經歷過什麼挫折。這一次輸給了蓬萊島的那個祝靈塵萎靡不振我能理解,可你都已經這麼久了還沒走出來。」

他居高臨下注視著眼前堪堪到他肩膀的少女,語氣少有的嚴肅。

「妙妙,輸了並不丟人,丟人的是停滯不前,不敢麵對。」

紀妙妙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而後看到他的眼睛時候突然意識到了對方話中之意。

他說的不單單是自己躲在仙樂峰這件事,還有不敢出現在眾人麵前。

當日比試她不到中場就輸了也就罷了,作為一個劍修甚至連劍都沒握住。

她害怕周圍人看她時候不屑的眼神,聽到他們嘲諷的話,說她德不配位,和白茶當年一樣不配跟著謝九思修行。

「……抱歉父親,女兒讓你擔心了。」

紀妙妙深吸了一口氣,將手中劍推送回了劍鞘之中。

男人見她是真的認識到錯誤了,欣慰地抬起手揉了揉她的發頂。

「沒事,你還太小,心境不穩也正常。」

他想到紀妙妙這段時間總是窩在仙樂峰不出去,這樣於修行和心境都不好。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今日紫竹苑有謝九思的劍理課,去聽聽也是好的。

「不過你心結未解,一直待在峰中也沒用。你倒不如去主峰那邊走一趟,沒準會有些新的收獲。」

紫竹苑就在主峰。

若是以往男人這麼說紀妙妙估計一下子就明白了是讓她去聽聽課靜心,可這些日子她腦子裡全是當時比試落敗的事情。

紀妙妙眼眸閃了閃,握著劍柄的手不自覺收緊。

「我明白了父親。」

「明白就好……」

男人點了點頭,還想要說什麼,誰知紀妙妙下一句話讓他險些沒繃住。

「我這就去找祝靈塵再戰一場,解開心結。」

「咳咳!不是,誰讓你去找她打架?我是讓你去紫竹苑聽課靜心!」

就紀妙妙現在這心浮氣躁的狀態,又是覺醒天賦的緊要關頭,要是再打起來就算贏了也亂了道心,在沒有徹底解開心結之前於修行毫無益處。

聽課?

少女一愣,眨了眨眼睛,這才想起今日是謝九思的劍理課。

她瞧了一眼一旁的日晷,距離上課還有半個時辰,這時候禦劍應該還來得及。

思之及,紀妙妙立刻動身往主峰過去。

不想她剛到主峰,便看到了一群弟子三三兩兩往青雲台方向那邊跑去。

青雲台是劍宗專門用來給弟子切磋的地方,先前紀妙妙便是和祝靈塵在那兒動的手。

劍宗本是以劍論道,能動手絕不動嘴,這種比試每日都會有一兩場,並不算什麼稀奇事。

隻是今日有些奇怪,主峰弟子就近聽到動靜來觀戰也就算了,裡麵竟還有好些從小峰趕過來的弟子。

聲勢浩大,絡繹不絕,這陣仗比她和祝靈塵先前比試時候還要大。

怎麼回事?是發生什麼大事了嗎?

人類的本質是吃瓜,紀妙妙也不例外。

在去紫竹苑聽課和去青雲台之間,她毫不猶豫選擇了後者。

紀妙妙禦劍剛落地,心下好奇,隨便叫住了一個宗門弟子。

「今日青雲台比試的可是哪峰的師兄師姐?」

在她看來能夠引起這樣大的動靜的不可能是尋常弟子,隻可能的那些大峰主峰的真傳或是親傳,還是資質極為出眾的那種。

「不是什麼師兄師姐,是白茶和瀧家的那個小少爺瀧如夜。」

那個弟子見紀妙妙一臉懵逼的樣子情緒頗為激動地說道。

「紀師妹你這段時間在仙樂峰所以不知道,前些時候白師妹終於突破了練氣,這倒也沒什麼,按照劍宗弟子的標準,她這還算慢得了。隻是誰能想到她前腳剛去丹藥房拿了築基丹,後腳謝師兄就把今年擇劍考核的名額給了她。」

「好巧不巧瀧師弟今年也到了擇器的年歲,兩人爭執不下,誰也不願意讓誰。這不最後隻得上青雲台當眾解決了嗎?」

白茶,瀧如夜?

一個劍修和一個符修竟然上了青雲台?這簡直前所未聞。

不單如此在劍宗,一個因為太過廢柴,一個因為太過毒舌傲慢,可謂遠近聞名。

這樣兩個人打起來了,對他們來說無異於是給他們枯燥乏味的修行生活增加樂子。

他們自然激動興奮,甚至還有一部分放棄了謝九思的課也要趕過來看個熱鬧。

紀妙妙聽著那弟子劈裡啪啦說了一大堆,信息量太大,她許久都沒回過神來。

按理說又不是什麼修為出眾的弟子的比試,甚至其中一個尚未築基,一個還是符修,這比試著實沒什麼可看性。

然而她一聽到白茶的名字就下意識想起了那一日紫竹苑的那一劍,很重,把她逼退了好幾步不說。

就連在之後和祝靈塵交手的時候也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或許隻是自己當時狀態不佳,又或者隻是因為風停雲的靈劍威力太強。

紀妙妙在心裡反復告訴自己她的落敗可能是在自身,在劍,在祝靈塵,而不是白茶。

不為別的,少年人的自尊心在作祟。

在她看來與其輸給了祝靈塵,她被白茶這個練氣修為的傷到了才是真正的難以接受。

思索再三,紀妙妙還是跟著他們一起去了青雲台。

青雲台是一個巨大的靈玉堆砌而成的擂台,高約兩三丈,台上能容納百人而立。

紀妙妙還沒走近,抬眸一眼便看到了台上那個明黃色的身影。

不隻是白茶,風停雪也在。

她抱著手臂在一旁站著,靜靜等著比試開始的訊息。

先前瀧如夜提出和白茶一戰來決定擇劍名額歸屬的時候,即使白茶拒絕,可拒絕一次之後還會有第二個瀧如夜,第三個。

況且瀧如夜的舉動是合規矩的,劍宗本就是個靠實力說話的地方。哪怕白茶得到了舉薦名額,若是沒能力守住,也還是得讓出來。

顯然白茶也是知道這個道理,於是並沒多猶豫就接受了瀧如夜的邀戰。

大約是為了怕白茶事後出爾反爾,他要求去青雲台,由主峰師兄主持這場比試。

白茶為了堵住悠悠眾口也沒拒絕。

青雲台上有個傳訊陣法,一旦比試雙方上去便會觸發。

到時候隻在晨練敲響的古鍾會再次響起,四方青鳥也會把比試的消息傳到各個峰中。

這也是為什麼他們剛決定比試就來了這麼多觀戰的人。

隻是沒想到紀妙妙也過來了。

兩人幾乎是同時看到了對方,和紀妙妙偷看被抓包的尷尬不同,風停雪表現得很淡定。

她微微頷首,往旁挪了點兒位置。

紀妙妙悶悶說了聲謝謝之後,兩人又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比試還有一會開始,旁邊的一個師兄突然出聲說道。

「餵,你們說這兩個誰能贏?」

「唔不大清楚,雖說瀧師弟資質出眾,在符修之中的確是佼佼者,可符修多為輔助不擅近戰。白師妹再如何拉胯也是個劍修,若是真打起來還真不好說。」

「我倒不這麼覺得,單是從劍符兩修的優劣勢來看瀧師弟的確有些吃虧。可是你們是不是忘了天賦這一回事?」

被這麼一提醒他們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了,前不久瀧如夜覺醒了天賦一事

——而且還是個上等天賦。

先前還對兩者誰輸誰贏拿不準的眾人,此時的風向一下去全往瀧如夜那邊倒了。

「也是,單係火靈根加上等天賦,足以彌補近戰的劣勢了。」

起初還覺得這是一場比較有懸念的比試,如今聽著倒是覺著有些索然無味了。

「沒勁兒,這沒開始就知道誰勝誰負了。要不咱們還是去紫竹苑上課吧,今日可是謝師兄的劍理課,比起來看這麼一場比試,我覺著前者更有意義。」

「師兄們說這話還為時尚早吧。覺醒了天賦的又不隻是瀧師兄一人,還有白師姐。」

風停雪原本對他們的話左耳進右耳出,沒太在意。在聽到這話後循聲看了過去。

幫著白茶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先前被白茶不小心言語「冒犯」的那個王師弟。

此話一出,先前還議論紛紛的眾人驟然沉默,紀妙妙也愕然地睜大了眼睛。

「白茶也覺醒天賦了?!」

少年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會是這個反應,他剛入門不知道對白茶的事情不大清楚,見一旁的紀妙妙莫名激動地上前詢問。

他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是啊,我今日來登記天賦的時候也碰見白師姐了,是我親眼看見長老給她登記的……」

在眾人目光炯炯地注視下,他縮了縮脖子越說到後麵聲音越小。

「怎,怎麼了?是我說錯什麼了嗎?你們怎麼這麼看著我?」

和剛才突然靜默一樣,良久之後他們又似按了開關一樣開始熱火朝天地討論了起來。

「天靈根能覺醒天賦?你相信嗎?靈根和天賦都在五行之外,這怎麼可能?」

「也不是沒可能啊,咱們劍宗那位不也是嗎……雖然他是空靈根。」

「也是,也是有特例的。不過像白師妹這種天靈根根骨,就算覺醒了天賦也隻是個末等吧……」

「……」

對於白茶覺醒了天賦這一件事,一時之間他們也不知道是震驚多一些還是驚嚇多一些。

在眾人都恍惚沒回過神來的時候,人群之中一個弟子突然冒了一句。

「既然這場比試又有了懸念,不若大家來賭一局如何?」

隻見那個青年手中拿著兩個玉盤出來,將一塊靈玉放在了右邊的盤子上。

「就當修行之餘放鬆一下,圖個樂嗬。右邊押瀧師弟,左邊白師妹。我也是符修,我就押瀧師弟吧。」

聽到青年這個提議後,眾人也覺得是這麼個道理,紛紛下了賭注。

「那成,我也押瀧師弟。」

「我也!」

哪怕這場比試因為白茶意外覺醒的天賦有了點看頭,在他們看來她的天賦也不可能有多厲害,不會對結果造成什麼影響。

風停雪看著瀧如夜的那邊被堆得高高的靈石靈玉,和白茶那邊寥寥幾個比起來對比慘烈,實在寒磣。

她皺了皺眉,從儲物戒指裡取出了一瓶固本培元的丹藥放了上去。

「我押白茶。」

周圍的弟子聽到這話愕然看了過去,而後其中一個弟子忍不住感嘆道。

「不愧是風師姐,富貴險中求,這格局實在是大。」

「……我還是頭一次聽到人把人傻錢多說得這麼冠冕堂皇的。」

「好啊你,膽兒肥了,竟然敢這麼說師姐,師姐是心善造福大家,你這窮光蛋有錢都沒這心月匈!」

「……」

聽著他們一來一句的調侃,風停雪臉色一陣黑一陣紅。

她深吸了一口氣,反復告誡自己不要和他們計較的時候。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驟然出現在了她的視野。

緊接著「啪」的一聲,在眾人看清楚了那玉盤上置放的東西之後,震驚得瞳孔地震。

——竟是一塊通體雪白,靈力充盈到肉眼可見的上等昆侖玉!

看成色至少也在七品以上。

昆侖玉本就難得,這種等級的更是千金難買。

而那豪賭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謝九思。

他原本等著上課,誰知到了時間,從來都是人滿為患的紫竹苑除了他竟無一人。

正當他以為是不是自己記錯授課日子的時候,也聽到了青雲台那邊的鍾聲,看到了傳訊而來的青鳥。

「……謝師兄,你是不是押錯了?」

謝九思眨了眨眼睛,俊美的麵容看著莫名有些無辜。

「這邊不是師妹嗎?」

「是白師妹,隻是……」

「那就對了。」

沒等那弟子說完,謝九思看著他一臉驚愕的神情笑著說道。

「你也當我人傻錢多吧。」

「……」

絕了。

真是冤種年年有,今日尤其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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