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兩個小光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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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洲哥,你說如果有機會上大學,我到底上還是不上呢?」

家裡也就這麼些人,江楚珊自然就隻能夠問楊新洲了,楊新洲正在看報紙,聽到媳婦兒的話抬頭看了她一眼,問她道:「那你自己願意上大學嗎?」

江楚珊煩躁地用手指卷著自己的發梢,「我想去又不想去,我隻想要大學的畢業證,還有大學的人脈,並不想整天坐在教室裡麵耽擱四年的時間。」

楊新洲放下報紙,把人拉到自己身邊坐下,遞給她一個本子,還有一支筆,江楚珊拿起筆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楊新洲說道:「把你上大學的理由和好處寫下來,在把你不上大學的理由和好處寫下來,然後你在根據上麵的判斷,看看自己到底是上學,還是不上學。」

江楚珊驚訝地看向她:「楊新洲同誌,沒有看出來啊,你還挺有辦法的。」

楊新洲揉了揉她的頭,「我好歹當了這麼多年的乾部,遇到為難的決定的時候,一般都是遵循這個,哪個有利,就選擇哪個。」

江楚珊這會兒才在一張白紙上,用筆把它分成了兩個部分,一條橫線把紙分成上下兩個部分,上麵寫上大學的好處與壞處,下麵寫不上大學的好處和壞處。

聽到他這麼說,便問他:「那如果兩個決定好處和壞處都差不多,你怎麼抉擇?」

楊新洲想了想回道:「那就看自己的心意來了。」

江楚珊聽後一笑,便低頭開始寫,其實如果她沒有上過大學,她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去上,可是她上輩子已經上過大學了,她不想在去浪費時間重學一遍已經學過的知識,有這四年的時間,已經足夠她做很多的事了。

在則孩子還小,楊新洲工作又忙,她在去上學,也隻能辛苦她娘過來幫忙照顧,不說她娘辛苦,就是她也舍不得離開孩子啊。

可是上了大學,結交的同學,都是未來各行各業的精英,光這些就是一筆不小的人生財富,還有就是能夠給她家倆小孩兒樹立一個好榜樣,就這一條,她就願意排除萬難地去上,但是還是那個顧慮,四年的時間太漫長了。

煩躁地把自己的頭發揉成了雞窩,讓在次拿起報紙準備在看的楊新洲看到了,他不有由好笑道:「你愁啥呢,反正你現在也上不了大學。」

江楚珊最後還是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上大學,但是一顆紅心兩手準備,想上的話就去考,不想上就自己搞事業。

「楊新洲,你能幫我弄到高中的課本嗎?」

楊新洲抬眼看著她:「你要課本乾啥?上大學又不用考試。」

江楚珊回道:「想要學習唄,你沒有聽過一句話嗎,活到老學到老,楊新洲同誌,作為一名乾部,你的覺悟不高啊。」

楊新洲把報紙放下,看著她的眼睛,直到把她看地羞澀得低下了頭,他這才走過去,從一個收納箱裡麵拿出了自己平常學習的筆記,不大會兒就擺了一桌子,就這還是能夠拿回家來的,並不重要的筆記,涉及機密的在辦公室還有很多呢。

「江首長,這兩年懈怠的人是你吧。」

江楚珊無言以對,哼地一聲扭過臉去,這人太討厭了,就是不能讓著點她,不過他說的倒也是事實,這兩年雖然她看似沒有閒著,無論明麵上的,還是私底下的,事業都是紅紅火火的,但卻是一直在吃老本,並沒有什麼創新,雖然大環境阻礙了她,但是不得不說她確實懈怠了。

「除了高中課本,你還要其他的嗎?」

媳婦生氣了,楊新洲哄人便是投其所好,果然江楚珊又把臉扭了回來:「要的,如果你看到了什麼高中復習資料,也給我拿回來。」

楊新洲在次納悶了:「你要這個乾啥?」

江楚珊怕他在問,便站起身來,說了句不相乾的話:「時間不早了,孩子該睡覺了,你去隔壁給安安洗,我在這邊跟平平洗。」

楊新洲也沒有勉強她非要回答,聽到她的話,他抬起手表看了看表,已經九點了,倆孩子確實該睡覺了,於是便打開門出去外麵抓孩子回家。

倆孩子長大了,便不喜歡在家裡呆著了,一吃飯就跑出去撒歡,如果不去找人,就不會想起回家的。

「平平,我用一抽屜的打寶,跟你換水槍好不好?」

這邊上二旦正眼巴巴地瞅著平平手裡的水槍,它爸爸隻會給他做木頭槍,又不能發射子彈,又不能噴水,一點都不好玩,他願意用他,還有他哥攢了一年的打寶,跟平平換。

平平把頭揺成了撥浪鼓:「不能換,這是舅舅給我的禮物,不能夠隨便給別人的,要不然我舅舅會不開心噠。」

說完她又過去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二旦哥哥,你要是想要水槍,可以讓你舅舅給你買。」

桂蘭恰巧來喊二旦回家,二旦看到媽媽,就跟她說道:「媽媽,我有倆舅舅,你讓他們一人給我買個水槍唄。」

桂蘭氣地擰起他的耳朵:「還一人給你買個水槍,我一邊給你一巴掌好了。」

二旦被他媽媽拉走了,留下平平站在原地,不明白桂蘭阿姨為什麼生氣,這會兒楊新洲也過來了,他的身後跟著安安。

「爸爸,我給二旦哥哥說,讓他舅舅幫他買水槍,桂蘭阿姨為什麼生氣啊?」

楊新洲把小閨女抱起來,跟她解釋:「不是所有人的舅舅都有錢買禮物的。」

平平雖然不懂二旦哥哥的舅舅為什麼沒有錢,但是她現在根本沒有心思去想,因為她的目光全部被安安手裡的盒子給吸引了。

「安安,你盒子裡是什麼?」

安安高興地說道:「是知了猴。」

平平趕緊掙紮著從爸爸的身上下來:「知了猴?就是大旦哥哥昨天給咱們烤的那個嗎?」

安安點頭,然後對著爸爸問道:「爸爸,大旦哥哥說知了猴炸著吃最好吃,是不是真的?」

楊新洲小時候也吃過知了猴,不過他吃的都是自己烤的,那時候家裡窮,平常做菜都舍不得用油,更別提炸知了猴了,他娘可舍不得,他沒有吃過炸的知了猴,所以根本不知道好吃不好吃?

「爸爸,沒有吃過,回去讓媽媽炸了,咱們嘗過就知道了。」

爺仨沒有想到,他們回去後,港把盛著知了猴的盒子遞給江楚珊,就差點被她給扔了,「家裡又不缺肉吃,你們吃這個乾啥。」

她雖然不挑食,那是針對常吃的食物,對於這些蟲子什麼的,她是敬謝不敏的,別說吃了,光是看著心頭就發麻。楊新洲笑道:「不過是嘗嘗鮮。」

說完見她真害怕,便沒有在強求她幫忙做,哄著倆孩子道:「媽媽不愛吃,爸爸明天給你們做,天晚了,你們也是該洗澡睡覺了。」

說完就把小盒子放一邊,抱起安安就要去隔壁,但是平平不樂意了:「媽媽,我想和安安一起洗澡。」

江楚珊想也不想地拒絕:「不行,你是女孩子,安安是男孩子,女孩子不能和男孩子一起洗澡。」

平平撇嘴,楊新洲就心疼了:「今天就讓他們一起洗澡吧,他們才三歲,知道啥?」

江楚珊反駁:「那也不能一起洗澡,性別意識最好從小就培養。」

楊新洲在小事上從來都不會反駁媳婦兒的,隻能對著閨女說抱歉了,他們走後,江楚珊拿起水盆,從門口的油桶裡舀了一盆子溫水,夏天的太陽能資源豐富,她便讓楊新洲找了一個油桶,放在門口,經過一天的太陽照射,水用來洗澡正正好,比起用爐子燒水不知道省事多少。

把水端進屋裡,倒進一個大木盆裡,然後給小閨女把衣服一脫,讓她坐在木盆裡,小丫頭一進去挨著水,就把弟弟給忘了,小手拍著水,拿著她放進去的,木頭刻的小鴨子玩兒得歡樂,然後她這個媽媽就遭殃了,被潑了一身的水,她也習慣了,這是每天晚上必須經歷的節目,所以並沒有嗬斥她。

隻是給她洗頭的時候,突然發現她黑亮的頭上竟然有白色的小點點,她手一僵,趕緊問道:「平平,你的頭癢不癢?」

說著手就開始扒拉她的頭發,果不其然在她的頭發上找到了幾個令人頭皮發麻的寄生蟲,她把手裡的寄生蟲用手擠死,昨天洗澡的時候還沒有呢。

「平平,你今天都跟哪些女孩子玩兒了?」

不是她對女孩子有偏見,實在是虱子這玩意兒,非常青睞女孩子的長頭發,平平邊用手撓頭皮,邊回答媽媽的話:「可多了,有花花,桃子,鈴鐺……」

聽著小閨女數著名字,她還真是不好找出來,到底是誰把虱子傳給小閨女的,三兩下把小閨女洗乾淨,然後給她穿上一件柔軟的純棉內褲,在套上一件吊帶的睡裙,讓她先不要去床上睡覺,在地上自己玩兒,她自己則趕緊去了隔壁,安安的發型跟平平一樣,就是稍微短一點,既然平平頭上有虱子了,不知道有沒有傳給他?

剛到廚房,還沒有敲門呢,楊新洲就出來了,他已經給安安洗過了,看著裡麵隻穿著內褲的小兒子,她趕緊問道:「你跟安安洗頭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他頭上有虱子?」

楊新洲一愣,他洗澡從來都是簡單粗暴的,把小兒子衣裳一扒,扔進盆裡,然後拿起香皂從頭打到尾,來回揉搓幾遍,然後在用清水一沖完事,哪裡有仔細瞧兒子的頭發。

江楚珊也不指望他,撥開他,油到安安的跟前,撥開他的頭發查看,果然看見幾個白色的小點點,然後她叫來楊新洲:「你來看看我的頭上有沒有虱子?」

楊新洲趕忙過去看,還真是有,不過不多,家裡四口人,就有三口頭上有了虱子,他沒有被傳到,還是因為他是板寸的緣故。

「我說頭上怎麼癢呢,這咋辦啊?一想到頭上有虱子,我就睡不著覺。」

楊新洲想了想,說道:「我去老李家看看,今兒下午我見青芽買了敵敵畏,待會兒給你抹頭發上。」

除了這個辦法,現在也想不出其他辦法了,不過她是大人沒事,倆孩子可不成,楊新洲也考慮到了這個,於是說道:「給他們倆剃了光頭,學校裡還不知道哪個孩子頭上有虱子,今兒抓了,明天頭上就又有了,還不如剃了光頭,一勞永逸。」

江楚珊點頭,雖然有些不忍,但是比起天天爪虱子來,還是給倆小孩兒剃光頭吧,反正還小呢,「我去借敵敵畏,你去借剃頭刀吧,最好今天晚上把這事兒給了了。」

把小兒子送回房間,他們兩口子便各自出發了,隻是沒有想到,她不過借個東西,竟然救了一條人命。

事情是這樣的,楊新洲去了樓房那邊的戰友家裡借剃頭刀,她則拿了兩個雞蛋去了茴香家裡,茴香正在家裡織布,家裡男人把錢都貼補了老家,不給她和兒子打算,她就得為了兒子多打算,所以她平常比誰都拚,除了吃飯睡覺,她幾乎就沒有下過織布機。

見江楚珊過來借敵敵畏,她還一頭的霧水:「我沒有買過敵敵畏啊?在說買那玩意兒乾啥?」

江楚珊把雞蛋往她手裡一遞,說道:「茴香,我可是看見青芽買的,放心,我也不多用,就藥下頭上的虱子,用不了多少的?」

茴香卻不收雞蛋,說道:「青芽買那個乾啥?」

而隔壁卻想起自己兒子的聲音:「媽,小姑姑喝糖水,不給我喝。」

茴香和江楚珊先是一愣,直覺不好,便趕緊跑去了隔壁,然後就看到青芽拿著一瓶敵敵畏,已經擰開了瓶蓋,正舉到了嘴邊喝呢。

「青芽,你乾啥呢?快放下!」

茴香邊淒厲地喊著,邊跑過去準備奪下青芽手裡的敵敵畏,青芽見狀趕緊往嘴裡灌,而江楚珊顧不得許多,拿起手裡的雞蛋。就向著青芽砸去,雞蛋雖然碎了,但是青芽手中的敵敵畏也掉地上了。

「哇,你們救我乾啥,鄭大哥他不要我了,我活著還有啥意思。」

江楚珊見大毛被嚇著了,趕緊把他抱出去,然後讓他去喊他爸爸回來,「大毛,你知道你爸爸在哪兒嗎?」

大毛點頭:「知道,我爸嫌我媽織布聲音吵,不想在家裡呆著,就在前麵那個沙坑那兒。」

江楚珊:「你去把你爸叫回來,就說家裡出事兒了。」

等在回去茴香家後,她才知道原來青芽的未婚夫昨天回老家去了,走的時候還單方麵跟青芽解除了婚約,說是她這輩子已經廢了,不想在耽擱青芽。

江楚珊有些疑惑,她前些天才和楊新洲一起去看過小鄭,那個時候看著他對未來還充滿了希望,看著青芽也是滿滿的愛意,咋突然就要回老家,而且還要解除婚約?

「青芽,死解決不問題,如果你真嫁定了他,就去他老家找他問清楚,而不是輕易地結束自己的生命。」

江楚珊正安慰著青芽呢,李國棟就回來了,上前就給了青芽一巴掌:「家裡養你這麼大,可不是讓你為了男人要死要活的。」

青芽睜著淚眼看著她哥:「哥,鄭大哥好好的,怎麼就不要我了,我以後可咋辦啊?」

旁邊的茴香眼神閃了閃,江楚珊看到了,她眯眼,這事恐怕就是茴香的功勞了,說不定還有李國棟的意思。

正好這個時候聽到動靜的人都來了,她便悄悄地出去了,她現在頭上有虱子,還是不要在人多的事地方呆了,萬一傳給別人就壞了,回頭找機會在單獨勸說青芽好了。

「老李家怎麼了?」

她剛走到自己家門口,楊新洲也借剃頭刀回來了,他疑惑地看著茴香家裡問道,江楚珊給他使了個眼色,回家裡在說。

回到家裡,先去看了看倆小孩兒,他們此刻正在圍欄搭積木,這才放心地跟楊新洲說了李家的事兒,然後說了自己的猜:「我看茴香的臉色不對勁兒,小鄭回老家的事兒是不是跟她有關係?你說李副營長知情嗎?」

楊新洲回道:「我前天還去看小鄭,跟他說了去製糖廠上班的事兒,他還挺高興來著,如果沒有特殊情況,他不會悄悄地走,茴香嫂子可能跟他說了什麼,但是老李肯定不清楚,他雖然毛病挺多,但是做人的起碼良心還是有的,小鄭可是為了救他受傷的。」

「那現在咋辦,小鄭回去肯定沒有好日子的,青芽又認定了他,不如你去找他回來?」

楊新洲看向她:「你不是一直不關心這事兒,怎麼突然關心起小鄭了?」

江楚珊感:「我隻是覺得小鄭這樣的人才不應該廢了。」

她也是突然間想到未來的事業需要人才,小鄭這樣有情義,頭腦聰明的人,培養培養絕對能夠在將來幫到她,而且她現在幫了他,他對她的忠心肯定會多幾分。

楊新洲揉了揉她的頭發:「你啊,就是嘴硬心軟,你放心,我明天就托人吧小鄭找回來。」

江楚珊往後退幾步躲開他的手:「我頭上有虱子,小心過到你身上去。」

楊新洲把她撈過來,低頭在她臉上親了親,然後拿起她的手,讓她扌莫了扌莫他的板寸:「它們在我頭上可安不了家。」

江楚珊把手抽回來,「楊新洲同誌,你這是在暗示我也剃一個光頭嗎?」

楊新洲趕忙搖頭。他無法想象擁有一頭秀發的媳婦兒,如果剃成了板寸是個什麼模樣,江楚珊也舍不得自己的頭發,哼了一聲,然後又皺起了眉頭:「可是我頭上的虱子咋辦啊?」

楊新洲也不知道咋辦啊,不過看媳婦兒難過的樣子,他心裡也不好受,隻能絞盡腦汁想辦法:「我去看了看韓家裡問問程醫生有沒有辦法?」

江楚珊一拍額頭,怎麼把她給忘了,「我這就去。」

楊新洲攔住了她:「還是我去吧,你在家裡哄下孩子,讓他們答應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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