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嘉娘(1 / 2)
顏珞有些飄。
顧闕自己去搬被子打地鋪,躺下後警告顏珞:「我明日就去找阿婆,顏相,你該矜持才是。」
顏珞懶懶地打了哈欠,「為何要矜持呢?」
像阿娘那般矜持?寧死都不肯低頭與旁人共事一夫嗎?
「我睡覺了。」顏珞躺下睡覺了,渾身透著不滿,就連背影都帶著對顧闕的不滿。
顧闕愣是不敢說一句話。
早上天色沒亮,顧闕就起了,悄悄出屋,好困。
聽瀾也覺得奇怪,「您怎地起來這麼早?」
顧闕是躲避顏相,但是聽瀾不知道,隻當她有要事去辦,未曾想,顧闕隻是起來搬著躺椅躺在廊下繼續睡。
春露聽瀾皆露出不解,春露心裡嘀咕,拉著聽瀾說道:「姑娘這是做什麼?」
「發生什麼了?」聽瀾滿頭霧水。
春露紅著臉將昨夜的事情都說了出來,聽瀾疑惑:「昨夜是我守夜的,我瞧得清楚,二姑娘睡在地上的。」
「難怪了,肯定是吵了。」春露斷定昨夜出事了。
兩人覷了屋門一眼,心中哀嘆。
到了時間後,婢女們捧著熱水帕子魚貫而入,顧闕當作沒有看見,蒙上眼睛繼續去睡。
顏珞出來後就瞧見了廊下的人,慢步走了過去,春露與聽瀾都跟著緊張。
顧闕睡得正香,顏珞凝著她,道:「顧二,我如果有骨氣,就將你趕回侯府。」
顧闕沒醒,回籠覺太香了。
顏珞拿手戳了戳她的月匈口,自顧自開口:「可惜,我沒有骨氣。」
一問一答的話,顧闕沒有聽見,春露聽瀾聽到了,兩人肩膀顫動,憋著笑。
顏相可太卑微了。
顏珞上朝去了,昨日的事情還需要解決。她去得早些,路上遇見陸鬆,陸鬆悄悄拉著她至一邊說話,「張三娘被賜死了。」
顏珞頷首:「蠢婦,合該如此。」
「丞相,太後令魏國公在府上閉門思過,手中的差事都交出來。下官覺得,太後是想高高拿起,輕輕放下,等到風平浪靜再回來。」陸鬆說道。
顏珞笑了,走了再回來,哪裡就有那麼容易嗎?
朝會上,太後與新帝絲毫不提昨夜的事情,顏珞當作不知。
散朝,太後留下顏珞,滿麵慈愛地拉著顏珞的手。顏珞不肯,將手背在身後,道:「下官的手,隻能我家夫君碰。」
太後訕訕,道:「他也是被張三娘蒙蔽眼睛,今日就讓他登門賠罪。」
顏珞道:「不必,臣還有事,先回官衙。」
言罷,她轉身走了。
太後滿麵含笑,得了她的冷臉,氣得臉色發白,新帝含笑,顏珞本就猖狂,又捏著把柄,豈會善罷甘休呢。
她笑著看君臣如何博弈。
新帝做壁上觀,顏珞回官衙去了。南京路經略使溫茯來信,南京路兵馬有調動。
南京路是淮河後防,也就大魏的第二道防線,此時調動是為了什麼?
按理來說,京城有命令才可調動,可京城並沒有命令。
顏珞一時間也想不明白。
溫茯此時發信是想得到京城內的回復,顏珞壓著未動,讓人去密查。
一來一回,最少需要半月的時間,南京路再有調動就不在控製中了。溫茯不懂軍事,最是好騙。
顏珞無奈,調了一人前往,隨機行事。
晚上回家後,顧闕給她一封文書還有一份名單,道:「南京路調動是因為太後收集兵馬,想要重掌南平大營。南平是座空營了,以南京路的兵去填充南平。不僅南京路,各處也有幾分調動,人數不多,加在一起就多了。此事略過你,直接去辦的,樞密院是有文書傳下去的,並不是空談,是有確切的文書。就算你知曉,也晚了。但我有辦法,如何扳回一局。」
顧闕很自信,小臉粉妍,顏珞心猿意馬,掃了一眼文書,是顧闕的字跡,是她臨時抄錄的。
顏珞不知她哪裡來的,但字裡行間透出來的習慣可見是她的,比如語法用詞。
樞密院趁著她不在辦了此事,有人背叛了她。
至於是誰,顧闕沒說,顏珞心裡有數,道:「我出去一趟。」
顧闕好奇:「帶我去見見世麵。」
顏珞止步,回望她一眼,氣息冰冷,「待在家裡,問阿婆要些藥來。」
顧闕愣住,「你說你一月、一月……」
顏珞淡笑:「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豈止一月。」
顧闕:「……」這句話還能這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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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珞出門去了,顧闕去討藥。
孫氏在屋裡打磨藥粉,忙得很,沒空搭理她,頭也不抬地問:「你要,還是她要?」
「阿婆,在我之前,她有喜歡的姑娘嗎?」顧闕開始八卦,顏相不到子時回不來的,不如和阿婆拉扯拉扯顏相的情史。
孫氏這才抬起眼:「就她?誰敢要啊,遇見你後犯病的次數少了,沒你的時候,三天兩頭的犯病。別說是小姑娘,就連我都害怕靠近她,你一想想,動不動就發病,心裡壓力大啊。」
顧闕被逗笑了,搬了凳子過來繼續聽,孫氏來了興趣,問她:「你呢?」
「我?母胎單身,遇見顏相前,我覺得我能嫁個小郎君的,等哥哥回來,我就要嫁人的。」顧闕坦然,她做夢都沒想到自己穿越後會彎了。
造孽啊。
孫氏這才想起來顧闕前麵還有個未婚夫婿,後來娶了顏家旁支的姑娘,這麼一想就誇贊道:「還是我家顏相厲害。」
顧闕翻了白眼,「阿婆,藥呢,我要回去了。」
「我去找找。」孫氏一高興,就放行了。
顧闕拿著藥喜滋滋地走了。
待人影消失後,孫氏愣住了,怎麼就給藥了呢?
自己還囑咐了近日不要行房事,自己怎麼打了自己的嘴巴。
哎呦,都怪顧闕的那張嘴。孫氏氣得不想磨藥了,月要都氣得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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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闕拿了藥回來,聽瀾問可要擺飯。
「我一人吃,顏相的那份重新去做,她要很晚才回來。」顧闕將藥放在床榻上的暗櫃裡。
顧闕一人吃晚飯,飯後又看一篇野史,不得不說那些謀略是真的厲害,若沒有翻譯,自己壓根不明白。
一個小河很小,沒什麼水,但在無數個小河中抽取一點匯集在一起,可就不小了。
不過,有一點不好,水的雜質多。兵雜,不易管教,這也是後來梁王直入京城的原因。
而顏相,從頭至尾,不參與戰爭,觀兩虎相鬥。
然後在戰場的背後,還有朝堂上的爭鬥,拉攏、結黨遍地都是。
顧闕慢慢消化,不做睜眼瞎。
子時,顏珞歸來,她沒有進屋,而是直接去了浴室,吱吱蹦蹦跳跳地找聽瀾。
「姐姐,我出去打架了。」
顧闕束起耳朵去聽,「今日打架可厲害了,我以一抵二十呢,他們好差的,不如我厲害。」
吱吱的性子也隨了顏珞,一個勁地顯擺功夫好,什麼有用信息都沒有了,氣得顧闕將她趕走了。
屋外清淨許多,顧闕爬上床,將野史放入暗格中,又將藥拿了出來。
萬事俱備,隻待顏相歸來。
顧闕等了等,聽瀾問丞相可吃過了。
顧闕道:「你去問問吱吱。」
「吱吱方才走了。」
顧闕道:「那等她出來。」
話音落地,顏珞推門而出,紅色寢衣有些耀眼,顧闕眨了眨眼睛,聽瀾忙退了出去。
顧闕眨了眨眼,心中悸動,鼻尖隱隱有些香,她問:「你吃飯了嗎?」
「吃過了,打架的時候吃的。」顏珞坐在鏡子前,眉眼不展,眼中凝著自己,好像看見了一抹血凝在眼角。
她抬手擦去,當指尖離開的那瞬間,血跡又凝在眼角。
她惱了,指尖狠狠碾過眼角。
再鬆開,血跡還在。
她又抬手去擦,手被人握住,顧闕看著她,嫣紅的唇角帶著笑。
一如既往的純良。
顧闕身上的純欲總會讓顏珞著迷。
顧闕微微俯身,親了親她,舌尖舔過眼角。
點滴的曖昧,讓顏珞輕顫
顧闕鬆開她,微微一笑:「阿婆給了藥。」
阿婆給藥,說明就在允許中,今夜可以好過不少了,怎麼能不高興呢。
顏珞沒有回話,而是看向鏡中的自己,眼角處什麼都沒有了,隻餘白淨。
「我餓了,想吃肉。」顏珞睨她,「我們吃火鍋,好不好?」
顧闕皺眉:「不吃了,明日再吃。」
「不行,餓了。」顏珞抱著她的月要肢,額頭貼著她的小腹蹭了蹭,「好餓、好餓。」
顧闕被蹭得渾身熱血,忙抵著她的肩膀,道:「我也餓,準備好久呢,我先吃你。」
顏珞啐她:「你怎麼就如狼似虎了。」
「被你蹭的。」顧闕拉住她的手臂,道:「我知曉你也想的。」
顏珞搖首:「我想吃肉,你給我咬一口。」
顧闕轉身就跑,利落地爬上床,顏珞扯下錦帳。
顏珞穿著紅衣,肌膚白嫩,眉眼韻味讓顧闕傻了眼,「你怎麼穿紅的?」
「今日有人罵我了,我想著,他們不喜歡紅色,我偏要穿紅色。」顏珞貼近著顧闕。
帳內紅光搖曳,衣裳落地。
顧闕掐著她的月要,問:「為何罵你?」
「因為我好看。」
「今日的事解決了?」
「嗯,殺了,家眷丟進刑部大牢,他認了私下文書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