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哄你(1 / 2)
怪物下懸著一隻透明的袋子。
顏珞不用猜也知曉是顧闕玩的明堂。她也不走了,就在門口站著,婢女們站出來看熱鬧。
顏珞取下袋子,可見裡麵一隻木匣子。
匣子裡擺著一隻小扇形的發簪。簪子似是金子打造,奇怪的是扇子能合起來,是能動的。
顏珞抿唇笑了,是驚喜的微笑。
扇下是珍珠流蘇,她扌莫著流蘇,顧闕走到她的跟前,「好看嗎?」
「這隻發簪的精巧在於扇麵可以動。」顏珞點評,她見過太多稀有的物什,發簪冠子更是遠比顧闕見得多,但這回,顧闕的眼光很好。
兩人攜手進屋,婢女們對視一眼,亦是樂得不行。
顏珞把玩著發簪,扭頭卻見怪物跟著我們進來了,怪道:「它聽你的指揮?」
「嗯,你想讓它做什麼?」顧闕知曉她肯定想著壞主意,拿出遙控器給她,「你要做什麼?」
顏珞瞧著怪物,眼眸深邃,「它能帶多重的物體飛?」
「不知道,我也不清楚,你不會讓它背十斤石頭吧?」顧闕玩笑道。
兩人坐在桌旁,顏珞托腮,神色凝重,眼睛眨都不眨,顧闕給她倒杯茶,提醒她:「這麼一大怪物會讓人害怕的,白天不行,晚上可以的,嚇唬人還是可以的。」
「嚇唬人?」顏珞冷笑,「你說這個用在戰場上,如何?」
「戰場上?」顧闕訝然,看著她冷冰冰的笑意後緊張道:「這個攪動軍心還是可以的,但是,弓箭手一箭就射沒了。」
顏珞搖首:「它能灑藥水嗎?」
「好像是可以的。」顧闕點頭,前幾年回家鄉的時候恰逢包田大戶在給水稻灑藥水,就是用的無人機,不過,怎麼用,還是需要研究一下。
不過,這樣,會不會有些奇怪?
顧闕覺得怪,顏珞平靜的眸子閃出光,道:「你研究研究,先試試,我等你好消息。」
言罷,她捧起顧闕的臉親了親。
顧闕:「……」又使美人計呢。
顧闕看著她,唇角抿了抿,心裡暗自合計一番,附在她耳邊低語,講述她的辛苦條件。
頃刻間,顏珞凝眸,推開她,冷冷凝她一眼。
顧闕笑了,揚唇道:「你不願就算了。」
她就想看一看過去穿v領紅裙罷了,無甚念想,看過一回,大飽眼福。
顏珞冷笑,捏起她的下巴,看著她的眼睛:「你這麼壞,你爹娘知道嗎?」
顧闕笑得不行,「我這麼壞,我爹娘不知道,但你知道。」
顏珞扌莫扌莫自己的耳根,又拽著顧闕的手來扌莫一扌莫,「你扌莫扌莫,它好燙,都是你惹的。」
這便是應下了。顧闕得逞地笑了,明日讓人去取,明晚就穿。
晚上,兩人也不做壞事,看著說明書研究無人機。
到了半夜,顧闕眼睛疼,不肯再看了,拉著顏珞睡覺。
顏珞也犯困,貼著她便睡著了。
清早,唔唔叫門,聽瀾瞧見陌生的麵孔,詢問吱吱的去處。
唔唔說道:「她失寵了,丞相不要她了,日後是我當值。」
聽瀾臉色就變了,「為何不要她了?」
唔唔不認識聽瀾,隨口說道:「她調戲一位姐姐,丞相不高興,就不要她了。」
聽瀾臉色煞白,急道:「不過一句話罷了,怎地就趕出去了呢?」
她知曉吱吱並非是有意的,就是瞎亂想的,丞相與世子日日恩愛,日日纏綿,她就是一個孩子,看著主子做的事就想著,不是蓄謀,也不是惡意。
她跺了跺腳,唔唔這才注意到她,「你是那位姐姐?」
聽瀾沒理她了,春露聞聲走來,拉著唔唔走到一旁:「胡說什麼呢。」
唔唔也意識自己說錯話了,忙又與聽瀾說一聲,「她沒走,養傷呢。」
「受傷了嗎?」聽瀾奇怪。
春露狠狠揪住唔唔的耳朵,「你嘴巴大些嗎?還是隻有你有嘴巴,你那麼厲害,怎麼不上天呢?」
吱吱的事情沒人敢在聽瀾麵前說,丞相不喜,婢女們私下裡都不敢說,唔唔倒好,大嘴巴喊一通,誰不知曉。
春露教訓完唔唔,就告訴聽瀾:「丞相罰了她幾板子,養傷呢,過幾日就回來,借機莫要聽唔唔亂說,你若想她,就去後排屋去找她。」
下人們有各自的住處,吱吱住在後門的排屋裡,除了她,還有其他婢女,都是女孩子住在一起。
聽瀾春露是大丫頭,就住在這個院子西角屋子裡,聽瀾從來沒去過後排屋,但也知曉有這麼一個地方。
送走丞相後,聽瀾與世子說一聲,想去看看吱吱。
顧闕忙著自己的事情,聞言塔頭看了她一眼,「你覺得愧疚?」
聽瀾低頭,沒說話。
顧闕就不問了,「你不生氣就成,去庫房拿些補品給她,冰釋前嫌,同住一個屋簷下,莫要生了不悅。」
「奴婢知曉了。」聽瀾展顏,忙福禮謝恩。
顧闕打發她趕緊走。
聽瀾去庫房挑了些補品補藥放在籃子裡,自己提著後排屋。
顧宅很大,從前門走到後門要小半個時辰,太陽沒出來就出門了,到了後排屋,太陽都高高的了。
聽瀾敲門,吱吱應聲:「進來。」
聽瀾推門探頭,「吱吱?」
吱吱趴在床上看劍譜,聽到熟悉的聲音後驚得從床上爬了起來,哎呦兩聲後疼得臉都紅了。
聽瀾上前扶住她,「你怎麼那麼急呢。」
「姐姐不生氣了?」吱吱又是喜笑顏開。
聽瀾道:「我與你氣什麼,你這事,還是唔唔告訴我的。」扶著吱吱躺下,她怪道:「你二人名字怎麼那麼奇怪?」
吱吱唔唔。像是小動物在打洞,發出吱吱唔唔的聲音。
吱吱爬在床上,扭頭就告訴她:「初見丞相的時候,我們還小,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丞相就給我們換了名字,我年長,喚吱吱,師妹叫唔唔。我覺得吱吱好聽,唔唔多難聽啊。」
說完,她很驕傲,問聽瀾:「姐姐,你覺得對不對?」
聽瀾被逗笑了,揚唇誇贊她:「你的名字好聽。」
吱吱更加驕傲了,屁股也不疼了,拉著她說師門的事情。
原來她們幾人出自一派,冷麵年長八九歲,吱吱唔唔是孤兒,被冷麵撿回去的,瞧著可憐,就收留她們。
後來,門派為丞相效忠,冷麵到了丞相麵前,兩隻小的自然就成了丞相的人。
不過吱吱的功夫好一些,唔唔貪財,丞相覺得她心性不穩,就讓她做些跑腿的小事。
說到這些吱吱更加驕傲了,聽瀾聽得翻眼睛,哪裡穩重,都是一樣的性子,都是孩子。
吱吱說再過幾日,自己就回去當值,將唔唔趕走。
聽瀾低眸看她,笑得眼眸彎彎,「你們真有趣。」
吱吱唔唔,丞相也是一有趣之人。
聽瀾安慰一陣後,將補品留下,自己回去繼續伺候世子。
顧闕忙了一天,終於明白灑藥水的無人機與自己買的不同,還得重買。
顧闕眼睛疼,戴了一張蒸汽眼罩躺下休息,重新去買。
哦豁,好幾萬呢。
顧闕咬牙,買下最好的,等顏珞回來報銷。
然而顏珞在宮裡沒有回來,太後留她用晚膳,為了什麼。
自然是高高拿起,低低放下湘王的事情。
顏珞不肯,尚有霍家的事情在,如何放下,她不肯鬆口,太後直言:「霍家一事,也是誤會,丞相何必這麼倔強。」
「陛下覺得霍老不忠。」顏珞直言。
太後顧全大局,眼界更為開闊,而陛下揪著往事不放。相比之下,她覺得太後更好糊弄些。
小孩子耍起脾氣,最惹人煩。
太後哀嘆,親自起身,接過宮人手中的酒壺,親自給她斟酒,嘆道:「陛下不懂事,丞相多擔待,不瞞你說,她一直放不下幼年舊事,你也知曉她的性子,霍家一事,怕是冤枉了。」
太後斟酒,顏珞不得不飲,她微抿了一口,「太後言重了,陛下勤勉,此事,交由三司去審查,臣做不得主。」
「丞相自謙了。」太後不好意思戳破,就陸鬆跳得最歡,上躥下跳,壓過大理寺監察司,恨不得給湘王扣上謀逆的帽子。
陸鬆慣來最聽顏相的,她隻能來找丞相示好。
顏珞喝了酒,「不瞞太後,臣近日也很煩惱。」
太後擰眉,好奇丞相會煩什麼事,她保持沉默,靜待下言。
顏珞酒勁差,喝了一杯酒,就露出微醺之色,坦然道:「陛下盯著我夫君的妹妹不放。」
「顧二姑娘?」太後驚訝,陛下竟還未死心。
顏珞借著酒勁說道:「前幾日,二姑娘回京,陛下派人去劫人,幸而臣的人上前阻攔。太後娘娘,您說,若是禦史知曉她做下此事,實在有損陛下英明。」
丞相醉了。太後微微一笑,親自又斟一杯,丞相飲下,她說道:「二姑娘一事,我來處置。」
聞言,顏珞也很大方:「臣也覺得湘王無罪。」
兩人和談。
太後派心腹送醉醺醺的丞相回府。
送到府上,顧闕聞訊趕了出來,心疼地扌莫扌莫她的臉,微笑著同宮娥道謝。
顧闕微笑,芝蘭玉樹,宮娥看得害羞,忙道:「顧世子言重了。」
顧闕登車抱起顏珞,慢慢地下車,又讓聽瀾去打賞宮娥。
宮娥接過,回去復命。
回到宮裡,宮娥與太後說道:「顧世子溫潤有禮,宛若、宛若……」
宮娥羞於啟齒,太後卻笑了,「你也被他吸引了?陛下對他的妹妹念念不忘,著實是個禍害,此女不可留。你找個時間,將人請入宮,我瞧瞧是個什麼樣的禍水。」
****
顏珞醉了,喜歡扌莫人耳朵。
前車之鑒,顧闕晚上打算綁住她的手腕,擦洗後,找來一根紅綢,不想,顏珞睜開眼睛。
嚇醒了。
「你綁我?」顏珞朝被子裡縮了縮。
顧闕不知她醒了,依舊握住她的手。顏珞不肯,道:「你發什麼瘋呢?」
「醉鬼,綁著為好。」顧闕不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