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很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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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闕徹底醒了,也不用顏珞拿那些亂七八糟地畫麵來恐嚇了。

她坐起來,婢女來換新被子,被子兩日一換,不然會有藥味。

再看顏珞做什麼?

顧闕不看還好,一看,差點跌下床去。

顏珞提著袋子在屋裡踱步,走來走去,袋子就跟著她左搖右晃,婢女進來收拾是不敢胡亂去看。她沒看見,顧闕看得真真切切,她有些受不住顏珞,「你關了。」

「別說話,我想事兒呢。」顏珞拒絕,麵色帶著幾分凝重。

顧闕下床,穿好衣裳就出去了。

夏日真的來了,清晨還有些涼爽,枝頭青翠,空氣很新鮮。

顧闕出來後吩咐婢女們都不準進去,顏相召喚才可以進去。

沒成想孫氏來診脈,顧闕攔住她,高高地咳嗽一聲,孫氏奇怪:「你咳嗽什麼?」

「沒、沒什麼。阿婆進去吧,顏相一人在裡麵呢。」顧闕羞得滿麵通紅,匆匆走了。

昨日去了水田,今日就不去了,但是要去鋪子裡看看,還有給顏相裝玻璃的事情,今日也一並辦了。

出了府門,車夫揚鞭,還沒走兩步,就見到打馬而來的淩昭。

****

茶肆熱鬧,大堂內人很多,還有說書的,花上幾文錢就可以坐上一整日。

淩昭請顧闕喝茶,喝的大碗粗茶,好在顧闕不懂茶,但夥計上茶的時候眼神不對,顧闕看著自己碗裡漂浮的幾根綠茶。她端起來抿了抿,有些苦,沒什麼茶味。

她將茶放下,淩昭這才開口:「表弟,顏相身子如何了?」

顧闕沒看他,抓了一把瓜子吃,「表兄有話直說,不必遮掩,我不會在背後嚼舌根。」

顧闕舉止與往日不同,帶了些隨意,淩昭看著那張熟悉的麵容,心中敲鼓,停頓半晌後,不得不說道:「你可知懷章王府……」

「表兄直說,我聽著。」顧闕輕笑。

淩昭長吐一口氣,道:「丞相遇刺,證據指向懷章王世子,可我在大理寺,查出的證據有些出入,倒像是丞相自己的苦肉計。」

顧闕眼睫顫了顫,問淩昭:「你對丞相可是有心?」

「你……」淩昭語塞,半晌說不出話來,「兒女私情豈可與正事相提並論。」

「表兄,你為何要針對她呢?」顧闕不明白,既然有心,為何要這麼想她呢?

她說道:「你可知曉她的身子有多差,大夫說好好養著,你說,她為什麼呢?」

淩昭無語,「你未入朝堂,不知黨派之爭有多險惡,這回顏家打擊懷章王府更是前所未有的狠毒。不瞞你說,我與世子是同窗,知曉他的秉性,與其父大不相同,斷斷做不出陰狠的事情。」

顧闕剝著瓜子,目光懶散,「我沒心思去理會朝堂上的事情,更不認識世子,我隻知曉她昏迷四五日,差點就死了。表兄,世人對她多有偏見,你依舊心中有她,證明你的喜歡是真,但你為何要隨波逐流呢?」

「我與她夫妻幾月,朝夕相處,也知曉她的秉性,斷不會做出什麼苦肉計。再者,就算是她做的,你有證據嗎?」顧闕反問,「我隻知曉勝者為王敗者寇,輸了便是輸了,難不成讓勝利的人讓讓他?表兄,你為人正直,我很敬佩,可你這般隻會害了自己。」

淩昭略微思考,道:「我當你是弟弟。」

顧闕:「我敬你是兄長,你來弟弟家中說弟媳的壞話,有長兄風範嗎?」

「涉及朝堂,你不諳朝政,我怕你走錯了路。你之前常說丞相可怕想要退婚,並囑咐我有消息就告訴你。」淩昭也是無奈,顧言一成親就換了性子,處處維護丞相。

他又嘆道:「我以後不說了。」

顧闕恍然明白是原主不喜歡丞相,便道:「表兄,以前是我的錯,如今我想通了,夫妻一體,我信她。」

「夫妻一體……」淩昭恍惚,想起那抹俏麗的影子,心漸漸沉了下去,不自覺說道:「以前是你說的,是父母壓迫,如果是你,斷不會娶這樣手段殘忍的女子。」

自己一直想著表弟不喜歡,自己就可以有機會。

如今,夢碎了。

淩昭站起身,心神恍惚,朝著顧闕彎月要行禮,「表弟,是我唐突了,願你與丞相歡歡喜喜,白頭偕老。」

顧闕忽而就心軟了,這件事錯不在淩昭,是原主給了他希望,自己又將希望踩碎了。

她站起,淩昭轉身走了,背影極為失落。

顧闕沒有去追,這件事就該這樣結束了。好在淩昭嘴巴嚴,不會去嚼舌根。

又背鍋了。

顧闕嘆氣,心情都跟著不好了。

她端起大碗茶猛地灌了一口,將碗放下,抬腳就走。

走到門口,跑堂的追過來了,「郎君,你還未曾給錢呢。」

天殺的淩昭沒給錢就跑了……

顧闕忙要掏錢給他,在袖口裡掏了半晌,又扌莫扌莫月要間香囊,哦豁,沒帶錢。

每回出門都帶錢,就今日匆匆忘了。

怎麼辦?

跑堂見她掏了半天沒有掏出錢來,臉色就變了,「就這麼幾文錢還想賴嗎?」

顧闕臉色漲得通紅,「我沒有賴,我忘了帶,你隨我回家去取,可好?」

「呦,和你回家取?你半路跑了怎麼辦?」跑堂的嘲笑,「穿得精致好看,人五人六,幾文錢都沒有呢。」

「你、你別這樣,我去找我車夫拿,就在門外。」顧闕想起自己不是一人來的,還有個車夫呢。

幸好有人跟著。

跑堂半信半疑地出去看了,見到一輛精致的馬車,鬆了口氣,上前問車夫要錢。

車夫也給了,顧闕這才被放出來,告訴車夫:「我回去就還你。」

顧闕臉色發白,羞得慌,也不想去鋪子了,讓車夫打道回府。

真是晦氣!

回到家裡,讓聽瀾將錢給車夫,自己鬱悶地回屋。

顏珞坐在院子裡樹下,與孫氏在對弈。

顧闕神色不好,像霜打的茄子,孫氏丟了棋子,「你二人玩。」

「阿婆玩就好了,我在一旁看著。」顧闕耷拉著腦袋。

顏珞執黑子,看她一眼,出門時還是俊秀的小郎君,回來就成受氣小媳婦了,情緒是一點都沒掩藏啊。

她落子說道:「你是不是輕薄人家姑娘被打了?」

孫氏驚得不行,「你還有這等愛好呢?」

「沒有。」顧闕急於解釋,道:「表兄請我去茶肆喝茶,自己跑了,卻不給銀子,我又沒帶錢,人家說我要賴賬,丟死人了。」

孫氏噗嗤就笑了,「人家說小郎君穿得精致,怎地還不給錢?」

顧闕羞得抬不起頭,顏珞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至甚忘了落子,「世子,你是不是害羞了?」

「沒有,顏相今日身子可好。」顧闕不想回答羞恥的問題,但淩昭算是拉入黑名單了。

以後都別見麵了。

顏珞托腮凝著呆世子,「淩昭是不是說我用苦肉計害人家?」

顧闕沒說話。

「他在大理寺,案子是刑部定奪的,大理寺的手想插手來著,但是陸鬆沒有分他們一杯羹……」

「顏相,他心慕於你。」顧闕陡然出聲,「表兄正直了些,心思不壞。」

比起病秧子又胡搞的顧言,淩昭優秀許多。

顧闕的的話讓顏珞心口一跳,小姑娘家家這是替她考慮了嗎?

嘖嘖嘖,爛好人。

顏珞嘖了一聲,說道:「你可知淩昭有通房。」

「有、有女人了?」顧闕吃驚,表兄看上去正直,性子又好,成親那日站在院子外,落寞癡情,活脫脫的癡情人設。

她不信,「是不是家裡安排的?」

顧家也給她準備了,這回是想帶來的,被她拒絕了。這是大家的規矩,也不是所有人都會接受。

「家裡安排?都上床了,一個巴掌拍不響,你覺得他對我是簡單的喜歡嗎?世子,我就沒見過你這麼愚蠢的人。」顏珞哀嘆,見她著實傻氣,好心給她解釋:「男子不會隻有一個女人,哪怕你是公主,都要接受丈夫有其他女人,淩昭是犯了所有男人都會犯的錯誤。不能說他是壞男人,因為,他的所作所為是律法允許的。」

「我錯了。」顧闕沒有辯駁,這麼一看,淩昭也不是良人。

「世子,你覺得什麼樣的男人才是你心目中的良人?」顏珞提問,顧闕與尋常小姑娘不同。大魏立國已久,京城內風氣奢靡,女兒家被養得隻知風花雪月,慶安郡主之流,比比皆是。

顧闕被當作男兒來養,不貪功名,不愛官場,又與男子不同。

她的想法很奇怪,好似在追求一生一世一雙人?

顏珞好奇,她哪裡來的膽子。

顧闕道:「沒有其他女人的男人。」

果然。顏珞笑了,想嘲諷一二,忽而想起自己阿娘。阿娘也以為可以獨自一人擁有阿爹,後來,夢碎了,命也沒了。

她目光灼灼地看著小姑娘,問她:「倘若你心中的良人背著你偷腥,你該怎麼辦?」

顧闕擰眉:「你會偷腥嗎?」

「不是我……」顏珞愣住了,反應過來,唇角彎彎,道:「除了我以外?」

顧闕熟門熟路地回答:「除你以外,都不是我的良人。」

這麼完美的回答,可還滿意?

就像是那句話:老公,我的口紅髒了你的襯衫。

另外一方回答:要給你買口紅嗎?

與顏相的話,同出一轍。

顏珞泄氣,都怪平時□□得太好了,連實話都問不出了。自作孽不可活。

顧闕愜意極了,忽而想起還有一人,左右去找,哪裡還有阿婆的身影。

「咦,阿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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