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琉璃少女(1 / 2)
來生酒吧。
薑病樹由於車技越發嫻熟,且起床後準備時間不斷縮短。
導致他來到來生酒吧的時間也比之前更早。
此刻他進入酒吧後,那位少女還沒有離開,她還在與病魔喃喃自語。
薑病樹第一眼就落在了少女的背影上。
哪怕隻是背影,也能感覺到少女與這間酒吧的氣息格格不入。
或許她來到這裡,隻是因為來生二字,對她來說有不一樣的意義?
但下一瞬,少女微微皺眉,彷佛感覺到了有一道目光望向自己。
隻在呼吸間,薑病樹便覺得周圍的空氣彷佛都變重了。
巨大卻隻有薑病樹能夠感受到的壓迫感驟然傳來。
但他並沒有在意:
「放輕鬆放輕鬆,她還能比黑炮更凶殘嗎?顯然不會吧?」
這麼一想,薑病樹越發的澹定起來。
他努力的捕捉那股直覺。那股直覺並沒有消失……
這一次他明顯感覺強烈起來。
很快的,薑病樹掃視一圈之後,目光落到了少女的身上。
他詫異於自己的發現。
另一邊。
少女同樣詫異。
她的病衍波動等級更高,感受到了薑病樹的氣息——很弱。
可卻帶著一種異樣的從容。
兔子若見到了老虎,怎麼還能如此鎮靜?
少女原本都打算結了酒錢離開了,但此時忽然心血來潮,想看看酒吧裡來了誰。
於是她回頭看了一眼。
上一次的匆匆一瞥,她並不記得。
那一瞥也並不如這一次一樣,是帶著目的去看。
所以上一次,少女用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覺察到薑病樹的異於常人。
可這一次不一樣,當她的目光與薑病樹對上時,明顯一怔。
許多年過去,那年的孩童已經長大成人,眉眼都長變了。
少女並沒有認出他是誰,薑病樹更不可能認出少女是誰。
但很快,少女發現了薑病樹的氣色異於常人。
而且——很好看。
她是月亮薔薇的秘密武器,對於她來說,這裡的人都是螻蟻。
在月亮薔薇的那種教育下,她身為女性,帶著天然的傲慢。
當看到薑病樹那張臉時……少女竟然是不管不顧的,徑直走向了薑病樹。
她來到了薑病樹麵前。
薑病樹屏住呼吸。
回憶起包子的反應,他曉得這個少女極其危險。危險到棋組織的二號探員紅炮,隻是一個照麵就感覺如臨大敵。
他完全不曉得對方什麼意思。
少女抬起手,空氣中的氛圍異常凝重。
薑病樹的直覺最終落到了少女身上,但隨著少女過於靠近,這種壓迫感他終於是無法回避,那股直覺又消失了。
他竭力抵抗,想要讓自己掙脫,可就是動不了,儼然有種鬼壓床的感覺。
少女的手緩緩抬起,彷佛下一刻就會忽然貫穿他。
他隻感覺無法言說的恐懼。
「這女孩……到底是什麼怪物?」
如此近的距離之下,薑病樹才終於感受到了病城頂級戰力的可怕。
比秦觀棋和黑將對決時還要讓人壓抑。
因為秦觀棋帶來的是另外一種氣息——安心,舒緩,寧和。
而少女帶來的,則是無盡的危機感,彷佛對方真的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殺死自己。
可接下來,他以為自己又要讀檔重開的一刻……
那緩緩抬起的纖纖玉手,並沒有傷害他,而是扌莫到了他的臉上。
如此好看的男人,少女一步步靠近,當然不是要殺了他。
她撫扌莫著薑病樹的臉,就像是撫扌莫一件新發現的玩具。
瞧著薑病樹的眼神,也不像是見到同類的眼神。
她的手指有些色氣的輕輕劃過薑病樹的耳朵。
周圍的酒客們看到了這一幕,很羨慕薑病樹。
隻有薑病樹覺得……少女的眼神,讓自己很不舒服。
那根本就是看待一件私人物品的眼神。
而且他隻感覺到無比的壓抑。
下一秒,少女的手指開始彎曲著,像是要抓破薑病樹的臉。
這意味著她在使用自己病魔的能力,她似乎想要感受什麼。
可很快,少女的眼神裡充滿了不可思議。
「他的身體裡怎麼回事?」
「這怎麼可能?」
少女震驚的看著薑病樹,薑病樹還是一臉懵。
少女身邊,那個隻有她才能看見的「孩童」說道:
「他好像完全沒有任何病變啊。我的能力沒辦法讓他變得痛苦哦。」
少女的能力,可以在不加強對方病魔的情況下,讓一個人病情暫時變重。
這是一種極為恐怖的力量,讓人感受深化的痛楚,卻又讓人無法得到深化的力量。
潛力無限,可也有著巨大的副作用。
而加劇病變的一個前提是——目標身上有病。
遇到絕對健康之人,這個能力就是白給。
但這個世界並不存在絕對健康之人,至少在四大集團已知的範圍裡,沒有這樣的人。
可在少女的記憶裡,是有一個的。
但分別那麼多年,當年那個男孩,還可能一直保持健康嗎?
少女的手竟然顫抖起來。
那種薑病樹才有的直覺,少女也感知到了。
女性的直覺往往更加精準。
當某個可能性湧現之後,她就無法讓自己排除這個可能性。
所有的思緒都指向了一個地方——也許眼前這個人,就是自己要找的那個人。
下一秒,她的眼眶竟然有些濕潤。
這情緒變化太快,薑病樹根本看不懂。
「這什麼情況?」
「我什麼也沒做……她為什麼會哭啊?」
薑病樹看不懂,他對少女有一種熟悉感。
可是不管是發色,氣質,還是少女強大的氣息,又都與熟悉感盡頭的記憶……是絕對違背的。
或許是潛意識裡就不相信,曾經的女孩會變成如今的模樣。
所以薑病樹到此時還沒有認出這個女孩是誰。
但少女卻認出了他,或者說將其看做是一件替代品。
兩行眼淚無聲滑落,越是接觸,那種感覺越強烈。
情緒和記憶噴發,隻在幾秒間。
撫扌莫著薑病樹臉龐的手,動作輕緩起來。可是她很清楚,自己不能表明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