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七章 七寶金蓮(2 / 2)
秦天君將雙眼一閉,索性閉目待死。
文殊言罷,用寶劍一劈,乾脆利落的梟去秦完首級,腔子裡血飆數尺之高,源源不斷,把個法壇濺得通紅。
一點真靈飄出,文殊廣法天尊打個稽首,默然不語,任那靈光飄飄盪盪,上了封神台。
陣外,劉樵一愣,封神榜身神傳來感應,知道秦天君業已上榜。
不過看周圍人都還聚精會神的盯著天絕陣,劉樵也不好立馬掏出天書記錄。
兩方人馬都伸頭探腦,目不轉睛的看著天絕陣,雖然陣中先天清氣繚繞,看不真切,但各自都期待自己一方得勝。
少頃,文殊廣法天尊提著秦天君首級,施施然從天絕陣走出,西岐一方俱都喜不自禁。
「那妖道遭師伯斬了!」哪吒等人大聲叫好。
餘下九位天君互相對視一眼,皆麵露復雜之色,表情各異,岔怒者有之,哀悼者有之,閉目者有之。
但眾天君雖然神色各異,卻始終沒人動作,也不發一言,似乎對此有所意料,趙天君甚至露出欣慰之色。
倒是聞仲坐在墨麒麟上,見秦天君被文殊斬了,提頭出來,怒火中燒,大叫道:「文殊匹夫,斬吾道兄,氣煞我也!」
「文殊休走!」聞仲大叫一聲,催坐騎,舞金鞭來趕文殊,至少要把秦天君首級搶回來。
文殊並不理會,依舊提頭往回走,餘下眾天君見聞仲去追,反而叫道:「聞兄,莫多生事端!」
黃龍真人見聞仲趕得甚急,正待動作,這廂劉樵已經先一步縱起虹光,去阻聞太師。
「兩軍陣前賭鬥,聞仲休放肆!」劉樵大喝一聲,縱到文殊身後,阻住聞太師。
言罷,一撫髻,頂上白光一閃,數十丈大手,憑空顯現,朝聞太師抓去。
聞太師將麒麟一縱,使五行遁術裹住麒麟,閃避開來,大手抓下,撈了個空。
文殊回到陣中,轉頭一看,稱贊道:「玉樞童兒竟然還練成這種本事,聞仲也隻得避他鋒芒!」
「看起來白骨森森,不似好氣象,難說是獻祭天魔祖師學來的左道邪法!」黃龍真人眯眼道。
道德真君也正含笑,聞言笑容凝住,皺眉道:「法無正邪,皆由心生,縱然魔法,用到好處,也能渡人超升!」
赤精子也道:「玉樞此人,雖不知何處煉得一身旁門,但素來謙謹,非欺心作惡之輩!」
黃龍真人被此言噎住,轉過頭不再言語。
燃燈撚了撚須,看著正施展大手,碾著聞太師跑的劉樵,眼中精光閃爍。
不知想些什麼,燃燈忽而搖頭一笑,似乎頗為無語。
呼吸間,劉樵已與聞太師過了幾回合,太師五遁神通,好似泥鰍滑不溜手。
劉樵白骨神魔雖然威力無窮,卻拿不住他。
聞仲退避幾次,見不是辦法,又看劉樵本身一直站著未動,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將五行水氣,啐了一口。
五行道術善能隱遁,太師籍五遁神通,變個化身,依舊四處躲避大手,真身卻架水遁隱匿了身形。
背對玉虛眾人的劉樵好似未覺,隻是嘴角微抿。
聞仲把真身籍水遁須臾朝劉樵飛去。
「當心!」身後道德真君、赤精子等大喝提醒。
「嗯?」劉樵好似才發覺有人近身,連忙欲架道術躲避。
聞仲已到三丈外,將手上金鞭朝劉樵頭顱打來。
「啊!」劉樵連忙閃身欲躲,腦袋險險避開金鞭,右肩膀卻實實挨了一鞭。
「噗…」打得劉樵悶哼一聲,口噴大口血霧,大叫一聲,翻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聞太師大喜,沒想到今天的劉樵如此不禁打,連忙上去欲取劉樵首級。
「爾敢!」一聲暴喝,頂上風聲陣陣,聞仲急忙抬頭,臉色大變。
隻見得翻天印遮天蔽日一齊砸來,如同一座泰山壓下,聞仲那還顧得上劉樵首級,急忙縱遁術走了。
九天君眼見如此,也隻好紛紛跨坐騎而出,來接應聞太師。
薑尚等人這會兒才回過神來,急忙都縱身來搶劉樵。
廣成子一拂袖,收了翻天印,早有黃龍真人架鶴飛來,一把將劉樵撈上仙鶴。
見聞太師並九天君還欲來再打,黃龍真人連忙道:「秦完天絕陣壞吾鄧華師弟,如今秦完身亡,足矣相抵!」
「今十陣才破其一,爾等又偷襲傷我門人,這便算了,還有九陣未見雌雄,原是賭鬥,不必持強!」黃龍真人又道。
見那邊玉虛眾仙皆上前一步,各取法寶,躍躍欲打,董天君朝聞仲道:「此皆天數,見好就收吧!」
聞仲看闡教眾仙都氣勢洶洶,知道若在打,就不是賭鬥破陣,而是兩方混戰了。
不在十絕陣中,僅憑自己和眾天君,與玉虛十二仙首爭鬥道術神通,不是明智之舉。
反正已把那劉樵打得「半死」,黃龍真人又給了台階,聞太師索性順著台階下,冷哼一聲,領眾天君回了本陣。
玉虛眾仙見此,才各自收了法寶兵器,簇著劉樵反回陣中。
黃龍真人將劉樵放到蘆蓬,三代等人立馬都圍上來,隻見劉樵月匈前都是血,麵如金紙,呼吸若有若無。
「叫你逞能,這下好了,不死也活不成了!」哪吒興災樂禍的嘖嘖道。
太乙真人臉一沉,喝道:「哪吒!」
哪吒縮縮腦袋,邁著得意的小步伐,退出人群,嘴裡還哼著歌兒
黃天化、楊戩、金吒等人看著地上劉樵,都神色哀悼,麵色復雜。
薑尚跑到十二仙麵前,作揖道:「還望諸位道兄慈悲,救我徒兒一救!」
燃燈搖頭不語,餘下眾仙無燃燈號令,也不好輕動,隻能給個愛莫能助的神色。
還是道德真君猶豫片刻,朝燃燈道:「老師先著人看陣,貧道去看看玉樞!」
見燃燈擺擺手,薑尚大喜,連忙領著道德真君到蘆蓬。
見眾三代還圍著劉樵打量,薑尚忙道:「都閃開地方!」
黃天化等人見道德真君來了,也是一喜,連忙退開。
道德真君探了探劉樵鼻息,又撫其月匈腹,拿了脈象,默然搖頭。
嚇得薑尚大驚道:」道兄,莫非他沒的救了?」
「不是,他並無大礙,隻是折了筋骨,服了丹丸,休養十天半個月,自然好了!」道德真君頗為無語的搖頭道。
薑尚大鬆了口氣,方才道德真君又是搖頭又是嘆息,可把他嚇一跳。
道德真君拍拍劉樵臉頰,笑道:「沒暈過去,就趕緊醒了,莫嚇著大家!」
劉樵見此,也不敢再裝死,微微睜開眼睛,嘴角還溢血,虛弱道:「師…師伯,師父…」
「啊…唉…嗚…嘶…好疼啊…」
「師父!我…恐怕…近些天不能上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