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2 / 2)
她看不到身後,隻能感受到男人炙熱的氣息。
隨著圍裙從頭頂套下來,他堅實的臂膀隔著襯衣布料,和她裸露的小臂相貼。
腦子一下跟宕機了似的,時渺剛要說話,身後的距離稍稍拉開。
隨著月要間繩結輕動,「好了。」
水龍頭嘩啦啦的水聲再次響起,許封延開始清洗馬上要做的菜。
一切似乎隻是正常的幫忙係圍裙。
時渺想指責他兩句,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她臉上還燙著,也不敢往那邊看,低頭開始切菜。
等到準備工作都做好,飯也蒸上,要開始炒菜的時候,許封延看向她,「別被油濺著,去沙發上坐,餓了就吃點零食墊墊,少吃點。」
時渺哦了聲,去到客廳。
聽著廚房的動靜,她拿出一小包軟糖,咬了一顆。
明明就是常吃的口味,但她卻覺得,好像比以前要更甜一點。
不到十分鍾,飯菜擺上餐桌。
坐在一起吃飯,時渺想到下午他說的話,問道,「你說接下來會注重在京陽的項目擴展,那往後豈不是要經常來?」
「嗯,周末都可以盡可能的多陪你。」
「誰要你陪了?」時渺語氣裡滿是不情願,「我一個人可自在了,而且別以為周末我就很閒,每天也是要訓練的好不好。」
她說這話時,餘光裡觀察狗男人的反應。
許封延垂著眼,正認真的給她剝蝦,一隻隻擺放到她麵前的小碗裡,「不會影響你,等你空了,再一起出去,明天想做什麼?」
時渺反問,「那你想帶我出去乾嘛?」
「看電影?」
「無聊,」時渺嘴上嫌棄,低頭卻拿出手機,開始翻看附近影院正熱映的電影,「你想看哪部?」
「都可以。」
「要麼你選一部,要麼不看了。」
許封延聞言,湊近看她放在桌麵的手機,「劃一下,再往後劃。」
時渺撥動著界麵,讓他看電影介紹。
兩人的腦袋幾乎挨在一起。
「這部。」
時渺還在劃動的手指頓住,偏頭看他,「確定?」
許封延:「嗯。」
「行,你大老遠的來,我也不能晾著你不管,明晚陪你去看。」時渺收起手機,擺出一副隻是為了盡地主之誼,才勉為其難跟他一起去看電影的態度。
實際上心裡滿是期待。
狗男人上次就想約她看電影來著,不過那時候她還沒往那個可能上去想,現在覺得他大概對她是有喜歡的,一起去看電影,是不是相當於約會?
時渺非常矜持地繃住嘴角的笑意。
她可不好追,得看他表現怎麼樣。
吃完飯,許封延沒讓她洗碗,還給她洗了草莓。
時渺站在廚房門口,一邊抱著草莓啃,一邊問他,「我看到你行李箱在客廳,你還沒訂好酒店嗎?」
「這房子不是有兩個房間?」
時渺咬草莓的動作一頓。
狗男人什麼意思?他晚上還想住在同個屋簷?
雖然在公館的時候,兩人房間也離得近,可還有沈老師、許父、蕙蘭他們。
而這裡隻有他們兩個人,感覺上是完全不一樣的。
他今天來京陽,提前將行禮放過來,這算不算早有預謀?
想到這,時渺都驚了。
狗男人哪裡是什麼木頭啊,分明就是狐狸,心思深得很。
晚上,時渺在練舞室照常基本功訓練兩小時。
結束後,經過客廳,她看了眼,書房半掩的門有光源,狗男人應該在裡麵辦公。
這個房子有兩個洗手間,一個在時渺的主臥裡,一個在外麵臨著書房。
分開用,互不乾擾。
可即便這樣,時渺仍有點莫名的羞澀。
明明剛認識不久那會,她還敢穿著睡衣,樹袋熊一樣掛到他身上,現在卻光是想一想,她就尷尬到恨不得回到過去,把自己抽一頓。
洗完澡,時渺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剛拿起手機準備玩一會,哐哐哐一頓砸的消息提示,叫她無法忽視,點進微信。
全是許蕙蘭給她發的,問她這幾天適應的怎麼樣,周末準備乾嘛之類的。
她沒回,許蕙蘭就自說自話講她跟音樂生男友最近的事。
時渺正準備回消息,對麵突然又彈出來好幾條。
lydia:[剛聽我媽說,哥哥去京陽了?他現在是不是跟你在一塊?]
[那我發這麼多消息,沒吵到你們吧?]
[繼續,你們繼續]
發完又開始瘋狂撤回。
時渺:「……」
她無語地發了個貓貓攥拳的表情包過去。
[繼續什麼,你別亂說,你哥在書房忙著呢,我玩會手機,就準備睡了]
lydia:[你們還分房睡啊?震驚臉jg]
[不都說小別勝新婚麼,你們幾天沒見,居然還能端的這麼冷靜自持?]
[嫂子,我哥真對你挺不一樣的,你就給他個機會唄]
時渺沒正麵回答,將話題引到了別處。
她知道許蕙蘭說得沒錯,狗男人對她,是有點不一樣。
不過她現在的心思重點,得投入到接下來十月的國際匯演,至於他到底揣著什麼心思,是不是喜歡她,時間將是最好的答案。
輕叩的敲門聲響。
時渺起身,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睡衣和頭發,走過去隔著門,謹慎問,「時間不早了,你找我什麼事嗎?」
「給你講故事。」
「不用,我習慣新環境了,能睡好。」
門外靜默。
在時渺以為狗男人知難而退的時候,磁沉的聲音又遞進來,「你開門跟我說。」
這麼隔著道門講話,的確不太好。
顯得太過防備。
時渺打開門,目光一怔,愣住了。
男人應該是剛洗完澡,頭發濕漉漉的,淩亂垂散在眉眼間。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的睡衣領口為什麼要敞開兩顆扣子!
這還是那個炎熱夏季裡穿著襯衣,也得扣到最高處喉結的狗男人嗎?
這真的不是在勾引她?
時渺目光閃躲,很想直接甩手關門。
許封延語調平靜:「怎麼隔著電話可以給你講故事哄睡覺,人在你麵前就不行?」
他說著,突然探過身,漆黑的眉眼認真盯著她看,「你沒卸妝?臉怎麼還紅的。」
「你離我遠點!」時渺一下炸了,退開半步,「化妝你又不懂,有什麼好問的,好點的化妝品都不需要卸妝,這就是腮紅。」
許封延信以為真,剛要說話。
麵前的人根本不給機會,瞪著眼睛,義正言辭地指責,「這都幾點了,你不睡覺,隨便敲女孩子的門,還有,把你衣服穿好!」
許封延被她凶的默了幾秒,「沒有隨便,你是我未婚妻,不是別的人。」
「未婚妻也不行!」時渺頓了頓,冷笑,「你是不是忘了,協議第一條是什麼?」
許封延:「……」
他根本沒越界想法,但這該死的協議,他是過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