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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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氏公館臨湖而建,遠遠便看見一大片城堡般的建築群。

離得近了,恢弘大氣的門頭、以及石柱,赫然都刻著許氏公館的題字。

時渺驚疑間,打破了這一路的沉默,「怎麼在大門刻著許氏公館,這片豪宅區是許氏旗下的地產業開發的?其他住戶不會不滿嗎?」

許封延頓了兩秒,說道,「沒有其他住戶,這裡就是我家。」

時渺:?

她消化了好一會,才接受這個事實。

原來有錢人竟是這樣壕無人性。

很快有管家來接,通過對方一路上的講解,時渺才明白,並不是所有有錢人都具備這種實力,許氏五代積累下來的財富,遠非一般豪門可比,而這處占地一千多畝的莊園,其實還算不得什麼。

看著沿途的停機坪、高爾夫球場、自然湖泊釣魚場等等,時渺大為震撼,這居然都算不得什麼,那得有多少處莊園豪宅啊。

車最後在一片花圃相連的別墅前停下,許封延率先下車。

回身看過去,管家正殷勤地開車門,然後撐傘遮擋太陽,時渺施施然走下來,就差在她腳底下鋪紅毯歡迎了。

不用問也知道,管家肯定是得到爸媽的授意,一路上才這麼熱情有加。

許封延工作繁忙,回公館的頻率並不高,他都從未受到過這種待遇,哪怕貴客登門,管家也是秉著彬彬有禮,不卑不亢的態度,不會這麼曲意逢迎。

他不禁側目,打量起時渺,不明白她到底哪裡討得爸媽如此喜愛。

驀然想起她跳舞時的樣子,大概,是被她的外在和天賦所蒙蔽吧。

時渺提著裙擺,步履優雅,修長的脖頸微抬,看起來猶如冷傲的黑天鵝。

她已經想好了。

等見到許封延的父母,該表現出怎樣的驕橫傲慢。

為了顯得更張揚,她今天還特意化了妝,塗上紅唇,換了身氣場強大的絲絨長裙。

「時小姐,請進。」管家徑直越過許封延,恭敬抬手邀請。

時渺踩上台階,隱約能聽見裡麵的說話聲。

「我頭發亂不亂?」

「不亂不亂,爸,您這號稱是藝術家,半長不短的頭發終於舍得打理了,現在整個人看起來都清爽多了。」

「我這套衣服選的怎麼樣?夠端莊隆重,能體現出我對這次見麵的重視嗎?」

「夠了夠了,媽,您都讓造型師給您倒騰幾個小時了,還不夠隆重啊,哎,被你們弄的,我也開始緊張了。」

這說話的聲音……

怎麼覺得有點耳熟?

時渺跨進門,看向客廳裡的幾道身影。

肩背挺拔,穿著墨綠色旗袍,玉簪盤著發,稍微年長些的女人也正望過來,看到她,目光一喜,快步迎過來。

時渺:?

沈挽庭老師為什麼會在狗男主家裡?

「終於來了!」豁然扭轉頭,笑著朝她招手的女孩——

lydia?

為什麼她也在?!

時渺很快想到了某種可能,眼睛睜大,本來準備好的下馬威台詞,瞬間忘了個一乾二淨,愣愣站在原地,呆住了。

沈挽庭見到她這副表情,有些不好意思地握住她的手,「我是封延的母親,來,這是給你的見麵禮。」

當初去舞蹈團掛職,就是為了早點看到這位兒媳,沒說明關係,是害怕唐突了對方,也更想準備充足後,正式見麵。

「這隻鐲子,是封延的太奶奶留下來的。」

溫潤通透的翡翠玉鐲套在腕間,襯著時渺雪白的肌膚,煞是好看。

先不說太奶奶那輩留下來的是古董,隻消看一眼,時渺也知道價值不菲,還沒來得及說話,脖子上又多了一塊。

「這套玉石項鏈也送給你。」

「還有這對紅寶石戒指。」

「孔雀藍月匈針。」

……

時渺站在原地,此刻仿佛成了一棵正在被裝扮的聖誕樹,上麵掛滿了禮物。

lydia在一旁,朝她擠眉弄眼,「許封延是我哥,沒想到吧,我們是不是很有緣?」

「所以……你的名字?」是挺有緣的,誰能想到刷個卡逛個商場,還能碰到狗男主的妹妹呢。

這下好了,未來的婆婆和小姑子,在她不知情下都有了交情,還怎麼給人下馬威?

今天這個盛氣淩人女二妝,算是白化了。

「你還是叫我lydia就好。」

這時,許榮盛見機插上話,「她叫蕙蘭。」

「第一次見,我是封延的父親,你不用緊張,快過來坐。」

時渺預想的節奏,完全被打亂,一時不知該做出什麼反應,任由沈挽庭拉著她的手,往餐廳的方向走。

「我們都太高興,光顧著說話了,來,先過來吃飯。」

長型翡翠奢石餐桌,倒映著水晶吊燈的華光,流沙星河般熠熠生輝。

幾人先後落座,傭人開始布菜。

時渺從見到沈挽庭和許蕙蘭的震驚中,恢復清醒。

在舞蹈團的這段時間,通過多次交流間的一些想法討論,她知道沈老師和她一樣,跳舞不隻是一生的事業,更是夢想和信仰。

信仰是純粹的,不會和私人恩怨混雜在一起,而且以沈老師的品格,即便將來討厭她,兩家退婚了,也絕不屑於在跳舞這條路上給她使絆子。

「來,多吃菜。」

「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口味,每樣就都做了一點,快嘗嘗看。」

三米多的長桌,擺滿了各係精致菜品,滿滿一桌,中西合璧。

時渺看著夾到碗裡,漸漸堆成的小山,有點局促。

她真的很喜歡,也很敬佩沈老師,對方還對她這麼熱情。

但注定,是沒有這個做婆媳的緣分了。

時渺看向坐在旁邊的許封延,他正慢條斯理地享用著美食。

狗男主家人都很好,她沒辦法開作,那還不能作他嗎?

察覺到落在身上的灼灼視線,許封延側過頭,「怎麼了?」

時渺不悅:「你看不到我的頭發嗎?」

一家人全都停下筷子,看向她。

烏黑濃密的長發披散在一側,蓬鬆柔順,泛著自然健康的光澤,看起來如同名貴的緞子一般。

美人,果然連頭發絲都是美的。

許蕙蘭扌莫了下自己燙染多次,有些乾枯毛躁的頭發,羨慕不已。

許封延不解,「頭發不是很好嗎?」

時渺微低頭,長發傾瀉如瀑,示意給他看,「你沒發現我吃飯,頭發會垂下來?別的男人都知道幫自家老婆綁頭發,你呢?你不知道嗎?」

許封延:?

他應該知道這種東西嗎?

麵對突然發難,許封延已經習以為常,下意識扌莫了扌莫口袋,想找找有什麼東西能幫她綁頭發,發現隻有錢夾手帕時,心念一動——

現在一家子都坐在一起吃飯,她還敢這麼作,他是沒轍,但爸媽的應對經驗肯定更足,也正好能幫他管一管。

「沒有。」

許封延漠然丟下兩字,剛要繼續吃飯,沈挽庭就在桌下踢了他一腳,「沒有你不會幫渺渺找個小皮筋嗎?」

許蕙蘭立即舉手,「我有,我有!」

她從口袋裡找出一個發圈,一把塞給許封延,「拿去,往後學著點,在手腕上隨身戴上一個,懂嗎。」

看著手心裡黑色圈繩,墜著一個粉色海星,分外可愛的小皮筋,許封延:「……」

他家人的反應,是不是不太對?

難道真的是他認知有問題,其實時渺那些莫名其妙的要求,很正常?

時渺也有點發懵。

雖然跟沈老師和許蕙蘭有那麼點交情在,可當初訂婚的時候,他們到底是被瞞著的,時家也根本比不上許家,難道完全不會認為她用了什麼手段攀高枝嗎?

更何況,她第一次上門,昂貴的見麵禮收了一大堆,她沒有任何表示不說,還在飯桌上公然開作,這都能容忍?

時渺幾乎要懷疑許封延是不是撿來的了,不然這一家子怎麼半點都不偏向親兒子?

也許,是她作的還不夠明顯,他們出於良好的教養,才對她格外客氣?

一定是這樣!

時渺瞪了許封延一眼,「還愣著乾什麼,給我綁頭發啊!」

許封延沉默不言,側身靠近。

攏起她散在身前的長發,厚厚一把,散發著淡淡香氣。

他第一次碰女孩子頭發,不知道應該怎麼綁,將長發提起來,再套上發圈,準備纏上兩圈的時候,發絲太過柔順,幾乎要從指間溜走,他不自覺加重了力道。

時渺輕嘶口氣,「你想把我扯成禿子是不是?」

「抱歉。」

「抱歉有什麼用,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許封延終於綁完頭發,「好了。」

「好什麼好,你還沒回答我,就是故意的對不對?等我頭發沒了,變醜了,你好去跟別人結婚,對嗎?」

許封延:「……」

她怎麼還能越說越離譜。

他看向餐桌上另外幾人,這樣都不打算管管嗎?

許榮盛目光犀利,卻是朝他發問,「你還想跟誰結婚?」

「……」

看來不用指望爸媽管了。

許封延黑著臉,「別聽她胡說。」

沈挽庭從中調解,「先吃飯,吃完再說,你別隻顧著自己,給渺渺夾菜!」

時渺並不打算輕易作罷,畢竟狗男主在家人麵前,好像還挺受挫吃癟的。

她將麵前的一個餐盤放到右手邊,「夾吧,你連我喜歡吃什麼,忌口什麼都不知道,我看你能夾什麼。」

「怎麼不知道?」許封延一邊夾菜,一邊說,「你喜歡海鮮,以及肉類,豬肉除外,每頓飯必須要有湯羹,不愛吃洋蔥、青椒……」

他娓娓道來,餐盤很快被擺滿。

時渺驚住了,「你——」

不等她說話,許封延繼續道,「上次外麵吃飯,你提出這個問題後,我專門找盧克仔細了解過你的口味。」

盧克是她的私人主廚,這個叛徒!

不過她怎麼也沒想到,狗男主竟真的會去了解她的飲食喜好。

「別浪費,全部吃光。」

時渺:「……」

她恨恨戳起一塊烤羊排,剛咬上一口,一碗黑鬆露花膠湯又擺到她麵前。

「我記得這個也是你的最愛。」

飯桌上,沈挽庭和許榮盛對視一眼,滿意點頭。

許蕙蘭更是嘖嘖稱奇,「哥,沒想到你還有這麼細心的時候,可以啊。」

不愧是嫂子,太厲害了!

連她哥這種絕世冷男,都能調教的這麼體貼。

時渺看著碗裡的,盤裡的,滿滿當當,一時間也作不動了。

等到她吃完,肚子都撐圓了,隻覺得連呼吸都困難。

特別是狗男主這個壞心眼的,夾了好多肉類,現在膩得發慌,泛起一陣陣惡心感。

時渺剛要說出去透氣消化一下,沒忍住,嘔了一聲。

她連忙捂住嘴,站起身飛快問道,「不好意思,洗手間在哪?」

「沒事吧?」許榮盛立即朝旁邊的傭人吩咐,「快帶時小姐過去。」

「哥,你還不趕緊跟上去看看!」

「不用急,」沈挽庭倒是鎮定,臉上甚至還帶著笑,朝許封延問道,「這就有了?」

許封延收回看向離去背影的目光,「有什麼?」

許蕙蘭一臉興奮,「真的嗎?」

連許榮盛也聽懂了,欣慰點頭道,「沒想到我這麼早就能抱上孫子,人生圓滿,那正式結婚,也該趕緊提上日程了。」

終於明白他們一人一句在說什麼,許封延揉了揉眉心,頭疼,「我跟她什麼都沒發生過,能有什麼?」

許蕙蘭顯然不信:「嫂子這種天姿國色,你們現在還住樓上樓下,真沒發生什麼?」

「別叫嫂子,」許封延不明白,他這個仿佛長久處在叛逆期,誰都不服的妹妹,為什麼對時渺就另眼相看,「我們現在還隻是訂婚。」

許榮盛桌子一拍,不高興了,「什麼叫還隻是訂婚?既然在一起了,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敢始亂終棄,我揍不死你!」

沈挽庭同樣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瞪著他,「真沒發生什麼?你可別做了壞事不認賬,不準欺負渺渺,聽見沒有?」

許封延:「……」

冤死他算了吧。

昨晚要做壞事的,那是他嗎?

一想起那個場景,許封延耳根又開始發熱,根本沒辦法說出口,隻能解開襯衣袖扣,忍無可忍地辯解,「被欺負的人是我,我!」

他將小臂上的兩排牙印展示出來,「她咬的。」

然而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幾人的目光更微妙了。

沈挽庭輕咳一聲,「你們年輕人精力旺盛,但還是節製點,別太過頭。」

許蕙蘭壞笑不已,「哥,看不出來哦,你真是人不可貌相。」

看著一副清冷禁欲的模樣,沒想到還有這種情趣癖好。

許封延:?

他向來保守矜傲,最受不得這方麵的誤會,憤然費了番口舌,才解釋清楚。

「真沒有啊?」許蕙蘭惋惜,外加一臉打量的眼神,「哥,你要不,去醫院檢查一下?」

她懷疑她哥是不是不行。

憑借嫂子的盛世美顏,以及她看了都心潮澎湃的絕妙身材,再還有兩人的相處似乎感情不錯,這婚也已經訂了,成年男女之間不是早該發生點什麼嗎?

許榮盛:「沒有也好,正式結婚還有領證,現在可以跟渺渺商量一下了。」

返回的時渺:?

她離開的這一會功夫,發生了什麼??

正式結婚?領證?

瘋了嗎?

訂婚也才一個月啊!而且她還這麼作!

看到時渺,沈挽庭站起身,關切地迎過來,「好點了嗎?是不是吃得太膩了?」

許榮盛見她點頭,忙吩咐傭人去泡一壺解膩茶。

時渺腦子還在嗡嗡作響,便聽見握住她手的沈挽庭又說道,「訂婚宴我們沒能參加,很遺憾也很愧疚,正式結婚你有些什麼要求?隻管提出來,我們一定滿足你。」

許蕙蘭在旁邊興高采烈地補充,「想要多盛大都行,絕對不會比那些明星的世紀婚禮差,我哥是個毫無浪漫因子的直男,什麼都不懂,但沒事,我可以幫忙張羅準備,有沒有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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