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 美人皮囊(1 / 2)
眾人想不到竟聽到了這番話,皆是愕然看向王妙兒。
怪不得了,太子最先定的是霍家長女,何等尊貴貌美。
霍家犯事後,太子妃的人選竟出乎意料地落到了家世不顯,人物相貌也不顯的王妙兒頭上,原來竟還有這番內情。
蘇羨予亦是抬眼看向王妙兒,噢了一聲,「原來如此,怪不得——」
「噢,原來如此,怪不得——」
蘇羨予總共也隻說了八個字,王妙兒卻比被扇了八個耳光還臉辣臉疼,驚怒羞惱下麵皮都扭曲了,「蕭明時,你敢胡言亂語,壞我閨譽!」
蕭明時卻根本不理會她,得遇知音般一把抓住了蘇羨予的手,神經質般喊道,「蘇文采,蘇文采,你是最知道的,你是最知道我的!
我怎麼可能想娶那個毒婦?
我想娶的是阿魚,是阿魚啊!
這些天,我總能夢見阿魚,夢見阿魚問我為什麼是要背信棄義,改娶她人,還是娶的王妙兒那個毒婦。
我跟她解釋,可是她不肯聽。
蘇文采,你幫我跟阿魚說!
你最聰明了,她肯定信你的話的!她肯定信的!」
蘇羨予看著他,目光前所未有的柔和,「好,我幫你和阿魚說」。
蕭明時長長鬆了口氣,雙眼隱隱泛起水光,「那就好那就好!
我這些天總是能夢見阿魚來找我,蘇文采,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蘇羨予聲音越發溫和,「怎麼會?殿下正青春年少,不會的」。
蕭明時怔怔看了他一會,似是在思考他話中的真實性,又似乎隻是在發呆。
王妙兒忙推了推王太後,王太後如夢初醒,忙喊了一聲,「來人,太子不舒服,快送太子回東宮去」。
蕭明時猛然驚醒,緊了緊握住蘇羨予的手,「對,回宮!對!蘇文采你和我一起去東宮,幫我向阿魚解釋!」
蘇羨予溫聲道,「既是在夢中向阿魚解釋,臣不去東宮也是可以的」。
「不行!你必須去!必須去!不然你一直夢不到阿魚怎麼辦?
你去東宮,去東宮睡一覺,肯定能夢到阿魚!」
蘇羨予眸色微動,去東宮睡覺就一定能夢到阿魚?
幾乎同時,華平樂朝霍延之隱晦地使了個眼色。
霍延之拿開了放在左天師肩膀上的手,回到華平樂身邊。
左天師感覺到自己能動了,生怕蕭明時說出更多不該說的,忙開口道,「殿下,今天忙亂,殿下的傷最是禁不住怒氣和吵鬧,不如貧道陪殿下出去走一走?」
蕭明時一聽於自己的傷有損,果然不再糾纏,忙隨著左天師和左瓊樓走了。
華平樂倒是看出點味道了,看來蕭明時也對左天師到底能不能治好自己產生了懷疑,所以才會對王妙兒怨氣那麼大。
但他又抱著萬一的希望,所以又對自己的身體格外地在意,對左天師言聽計從。
這個男人從來都是這般愚蠢天真且又自私的。
蕭明時要走,殿中諸人皆起身行禮。
待蕭明時走後,蘇羨予上前幾步,看向阿弩,開口,「阿弩姑娘,不知能否將帷帽借給蘇某一用?」
阿弩莫名看了看手中把玩的帷帽,今天風大,這是姑娘戴的,蘇尚書要姑娘的帷帽做什麼?
華平樂微不可見點頭,阿弩便將帷帽扔給了蘇羨予。
蘇羨予接過,將帷帽扣上蘇鯉頭頂,淡聲開口,「阿鯉,去向太後和太子妃辭別」。
去向太後和太子妃辭別,卻戴上了帷帽,明顯是要防著永川郡主再窺視蘇鯉了。
蘇鯉,「……」
行吧,一個是姑姑,一個是叔父,愛怎麼著怎麼著。
反正他戴著帷帽,臉紅別人也看不出來。
孟薑哈地笑了起來,孟三夫人忙上前捂住他的嘴。
華平樂挑眉,從當歸手中搶過帷帽,頂在指尖轉了轉,挑眉,「蘇尚書要不要也借上一頂?」
卻是在譏諷王妙兒覬覦蘇羨予,所以蘇羨予也該戴上帷帽了。
蘇羨予眉眼微彎,「好」。
華平樂輕嗤一聲,將帷帽扔給他。
蘇羨予接過戴上,帶著蘇鯉上前行禮告退。
王太後隻覺一口氣憋在心口,待要怎樣,又不知道該怎樣,求助看向王妙兒。
王妙兒兀自氣得心口微微起伏,卻哪裡舍得為難蘇羨予,隻當沒看見王太後的求助。
王太後又看了看永川郡主,永川郡主虛弱伏在宮人懷裡,根本不敢抬頭。
剛剛那一番爭執,除了王妙兒,就數她最丟臉。
卻根本沒有人想起來送她回東宮,她隻能伏在宮人懷中裝暈,更加收不到王太後的求助。
王太後沒辦法,隻得冷著臉點了點頭,蘇羨予帶著蘇鯉告辭離去。
蘇羨予二人走後,寧河長公主硬邦邦開口道,「太子妃還要不要酒酒跪下,不要的話,本宮就帶酒酒出宮了」。
霍延之疑惑,「酒酒是她的皇叔祖母,跪她,她受不起的,寧河你還問什麼?」。
王妙兒,「……」
見鬼的皇叔祖母!
寧河長公主點頭,帶著華平樂敷衍行了一禮,告辭離去,霍延之自然也跟著離開。
王太後氣得心疼,卻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擺手道,「哀家累了,都散了吧」。
殿中眾人如釋重負,忙忙行禮散去不提。
寧河長公主經過這一出,惡心又憋悶。
出了慈寧宮後叮囑霍延之帶華平樂出宮,自己則又去尋政和帝,扔下一句,「華家就算是絕後,也絕不會迎娶永川進門」,掉頭就走。
政和帝還不知道慈寧宮的事故,被她吼得莫名其妙。
忙遣年魚去探,這才知道具體事宜,也是氣得心疼,立即下令禁了蕭明時、王妙兒和永川郡主的足。
年魚試探開口道,「皇上,奴才聽著,倒覺得太子的情況好像不太對勁,像是藥物用錯用重了。
太子以前不像是這般,這般不知輕重的」。
政和帝擺手,「這件事,朕知道,左天師和朕說過。
太子受傷極重,不用重藥根本恢復不了,等熬過這段時間就好了」。
所以他才會放任蕭明時在東宮胡作非為,淩虐妃嬪侍妾。
年魚又道,「那,需不需要奴才給太子診一診。
雖說無重藥不足以見效,但太重了,隻怕會傷了太子的身子」。
「不必,左天師心中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