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 當年真相(一)(1 / 2)
史允眼看著她又端起茶杯,眼中精光閃過,忙低下頭去。
華平樂卻又放下了茶杯,蹙眉道,「你那兩個隨從戳在這實在是礙眼,快打發走」。
史允知道華平樂武功好,根本不敢和她硬碰硬,就巴望著她能早點喝下茶水。
哪裡會在這個時候違逆她的意思,忙示意兩個隨從退下。
華平樂便又端起了茶杯,笑道,「你就帶了他們倆?
史允啊,不是我說你,你又沒有我武功好,出城嘛,總是要多帶幾個人的」。
史允笑道,「我是出城來和師兄說說話,和姑娘跑跑馬,又不是來打架,帶兩個隨從足夠了」。
況且,他要瞞著師父,防著師父截胡獨霸,就不能帶太多人。
走漏了風聲,讓師父知道了他吃獨食,他定是要吃排頭的。
「足夠了啊——」
華平樂將茶杯湊到唇邊細細聞了聞,突然朝史允粲然笑了起來,招手示意他靠近。
她的笑容太過璀璨美好,史允早就將她當做了囊中物,根本不加提防,當即伸頭靠了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華平樂突然伸出手,死死按住他的脖子。
另一隻手猛地將茶杯中的液體全部灌入他口中,又在他背後狠狠一拍。
史允不由自主將茶水全部咽了下去,嗆得連連咳嗽,大聲喊起了來人。
然而,他那兩個本該在不遠處候命的隨從卻是一點聲息都無。
華平樂又反手扌莫出一顆藥丸,塞進他口中,原樣炮製,逼著他吞了下去,反手就刷刷給了他幾個耳光!
史允痛苦摳著喉嚨想將藥丸摳出來,卻哪裡能夠,嘶聲喊道,「你給我吃了什麼?」
華平樂輕笑,「從年掌印那高價買來的極樂丸,史公子喜不喜歡?」
極樂丸的名頭,大蕭無人不知。
史允嚇得三魂沒了兩魄,哪裡還顧得上憐香惜玉,高聲罵道,「賤人!我和你到底有什麼仇怨,你要這樣害我!」
華平樂更不會跟他客氣,拔出匕首斬向他兀自還摳著喉嚨的右手。
鮮血一下噴灑了出來,濺了史允滿頭滿臉都是。
華平樂的刀太快,他一時竟沒感覺到疼痛,隻下意識抬手去抹臉上眼中的血。
這一抬手,他就發現自己抬起的竟是一截光禿禿的手臂,他的手還留在嘴裡,指尖兀自還動著。
同時,劇烈的疼痛傳來,史允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光禿禿的斷肢和塞在口中的殘手,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華平樂冷笑,就算沒有往霍家藏龍袍玉璽的仇,史允膽敢給她下藥,意圖不軌,她也不會輕饒了他。
這一刀,隻是開胃小菜!
當歸看得眼皮直跳,王爺知道了他讓姑娘做這樣的事,能打死他!
「姑娘,接下來的事交給屬下,不要髒了您的手,屬下保證一定把姓史的祖宗十八代都給您翻出來!」
華平樂將染血的匕首丟給他,論起刑訊逼問,當歸肯定比她做得更好。
她還要趕回京城,好避開嫌疑,沒必要在這裡浪費時間。
……
……
華平樂出城後不久,霍延之就命備車出了福廣王府。
辛夷駕車,阿弩和阿戟一邊一個壓陣,偶爾霍延之會吩咐停下車,買些果子糖塊。
一半分給阿弩和阿戟,另一半,他會掀開車簾,親自接進車廂去。
辛夷、阿弩和阿戟,以及時不時送進去的糖果,讓所有人都堅信福廣王爺的未婚妻肯定在裡麵。
難道王爺還會帶著未婚妻的丫鬟車夫滿大街的買糖,然後自己吃麼?
笑話!
馬車在京城繞了一圈,又回了福廣王府。
不多會,蘇鯉到了福廣王府側門,求見華平樂。
門房恭敬將他迎進了門。
兩刻鍾後,霍延之、華平樂和蘇鯉就一起出了福廣王府,直奔清風茶館。
不多久後,他們出現在了二樓的雅間,推開窗戶看向帽子胡同的車水馬龍。
偶爾有行人抬頭,就會露出或欣慰或艷羨的神色來,王爺和未來王妃真是登對又恩愛啊!
還有蘇小狀元,可真俊啊!
跟王爺和華二姑娘坐在一起,跟幅畫似的,還是那種大畫家畫的畫!
……
……
華平樂三人在清風茶館吃了茶點,又聽了半天說書,去杏花村用了午食才回了福廣王府。
當歸已經回來了,神色前所未有的認真肅重,身上隱隱的血腥味還未完全散去。
「王爺、姑娘、阿鯉小公子、軍師」。
待阿弩等人退下後,當歸便單膝跪下回稟道,「屬下已拷問出來了。
當初史允是得了史景遷的令,將龍袍等物帶進了霍府,幫助他成事的是蘇尚書的兩個仆從,管三和管四。
史允招認說他其實是史景遷的私生子,從小就跟著史景遷四處遊走,隻他也不知道蘇尚書的具體來歷。
隻知道有一天,史景遷突然帶了蘇尚書回來,對他說,收了蘇尚書做徒弟,叫他喊師兄。
後來,史允師徒帶著蘇尚書來了京城投靠霍家,他得了史景遷的令要往霍府藏龍袍玉璽,心中害怕。
便去問史景遷,明明蘇尚書更得霍家上下的信任,管三管四也是他的仆從,為什麼不直接叫蘇尚書去做,反而叫他去。
史景遷回了一句,你沒有蘇文采的命好,這種齷齪骯髒的事自然該你做。
除了這件事外,他在霍府並未做其他小動作,也不知道蘇尚書到底與當年霍家造反滅族一事有沒有關係」。
「管三管四——」
華平樂喃喃念著,這兩個名字她印象很深。
當初蘇羨予進霍府時,身邊唯二兩個仆從就是管三管四。
霍玠還問過那是不是他們的真名,蘇羨予的回答是,「據說,他們是父親送來保護我的。
也因此一直以長輩心腹自居,最喜管三管四,我就給他們改了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