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尾聲(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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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月。

沉重的三年,終於還是過去了。

打開南池子二樓的窗戶,一股寒風吹進屋來。

今年四十五歲的張青,看著仍如三十上下的模樣,但發梢間,其實已可見零星雪色。

去年,杜鵑再次立下大功。

就在第一波發熱狂潮如山呼海嘯一般席卷神州,而幾乎所有醫院、藥房都出現藥物短缺時,慶和藥店發出公告:隻要按身份證限購,則可保證全國以平價供應,基本上能保障每一位患者用藥無憂。

杜鵑物流,全力保障藥品供應。

全國1335個縣,逾30000家門店,全麵供應諸多退燒藥、止痛藥、止咳藥和血氧儀等急需用品。

這需要超乎想象的庫存儲備。

最艱難的一個月過去後,第一輪高峰基本上已經過去,慶幸的是,並沒有發生嚴重的藥物短缺現象……

就因為這件事,先前因為和白頭鷹論戰而被一些人帶節奏瘋狂攻擊的張青,再次樹立起帶有金光的形象,多次受到中樞表揚。

98年一次,08年一次,22年一次……

其實這種光環,也隻在上麵中樞有用。

對於那些自備乾糧的牧羊犬們來說,他就是做一萬件事,都比不上他們對燈塔文明的向往。

但對張青而言,他們也同樣不算什麼,中樞和真正的百姓心裡認可,就足夠了。

現在他最大的問題是,從今天起,再沒有夢中世界可做對照了……

從今往後,他隻能靠自己前行了。

不過,也沒所謂了。

到了這個地步,如果還隻倚仗平行夢中做指引,那隻能是白活一場。

未知的前方,更有趣些。

「爸爸……」

背後傳來次子張天歌的聲音。

張青沒有回頭,依舊對著敞開的窗戶,眺望不遠處的紅牆故宮。

故宮飛雪,紅牆白屑,美的讓人心碎。

看著父親的背影,張天歌素來沉靜的臉上,多了些慚愧,他上前鞠躬道:「爸爸,是我讓您失望了。」

張青輕輕笑了笑,道:「失望談不上,隻是覺得有些意外。林香玉弄的那些檢測公司,你知道不知道?」

張天歌沉默稍許後,回答道:「知道。」

張青轉過身,看著次子道:「你知道她在做這件事,但你一定不知道,她在運營中弄了鬼!我的兒子,不會為了那仨核桃倆棗,就做昧良心的事。這一點,我還是有信心的。」

張天歌麵上閃過一抹痛苦,道:「我也沒有想到……」

張青又轉過身去,淡淡道:「伱沒想到,但是,你也要付出代價。這世上事,不是一句我沒想到、我不知道、我不小心,就能變的無辜。林香玉為了公司能夠上市,做了不少觸碰底線的事。我知道這裡麵許多事不是她做主的,但她也絕不無辜。這可以理解,想當商業女強人嘛,自然想要借勢而行。如果不是世道突然發生了變化,她說不定真能做成。但那樣的話,張家的汙點更重。

我不是為了咱們家的名聲,或者,不隻是為了這份名譽,還有做人的良知。

老二,繼續去港島讀書吧,碩士之後,還有博士。博士之後,就好好當名醫生。」

張天歌沉默片刻後道:「爸爸,我還能進行投資嗎?」

張青道:「當然可以。但是,和杜鵑集團無關。杜鵑是你母親名諱的象征,我不允許任何人,以任何理由,給這個名字帶來任何汙點。我最喜愛的兒子,也不行。」

張天歌聽到最後,終究是落下一滴淚來。

他第一次知道,他是父親最喜愛的兒子,卻傷了父親的心。

對著父親的背影鞠了一躬後,退出門外……

……

從書房出來,張天歌神情落寞的讓站在門口的齊娟心疼,齊太行也是輕輕嘆了口氣。

齊娟將兩個兒子叫回房間後,對張天歌道:「你爸爸隻是對這件事生氣,並沒有對你生氣。他相信他的兒子,不會做出那樣的事。」

張天歌心如刀絞,雖紅著眼,卻還是笑道:「媽媽,我沒事的,是我讓爸爸和您失望了。」

齊太行很是不解道:「老二,香玉到底怎麼回事?她不是這樣的人啊。」

張天歌遲疑稍許,還是緩緩道:「她在港島,認識了喬珍的老婆李月茹,還有渠晴阿姨的女兒徐蓓,都是和咱們家有些淵源的家族,又被引見給劉、趙、孫、錢幾家。其實,他們合作之後不久,香玉對公司就開始失去了控製。她雖然聰明,卻也經不起那些人在背後陰謀算計,根本控製不住局麵,畢竟沒有實踐經驗。我這兩年,帶著團隊在實驗室一心鑽研病毒的事,聚集了許多頂級專家,本來想著,像爸爸媽媽一樣做出一番利國利民的事業,對家族也有助益。所以外麵的事,一直沒多理會……」他是真後悔,也真恨。他沒想到,那些人會對他下手……

齊太行冷笑道:「喬珍那個狗東西,下次見了非捶爛他不可!當年爸爸就拾掇過他,讓他去當了一年農夫,吃了不少苦頭。他不敢對張家怎麼樣,就搞這一套?渠晴阿姨的女兒叫徐蓓吧?她又是怎麼回事?老二,你別說你現在還沒弄明白!」

張天歌無奈的看了自家大哥一眼,道:「我現在還不知道誰在算計張家,乾脆去草原上當個蒙古大夫算了。喬家那幾位不必多說了……渠晴阿姨離婚後帶著徐蓓過,徐蓓長大後又認回徐家去了。徐家的徐子昂誌大才疏,本事不大,貪心不小。大哥,這件事你不用管了,他們也就是鑽了空子。我現在從實驗室出來了,會讓他們知道什麼是付不起的代價。爸爸沒有提這些,就是將這些事交給我去辦。」

齊太行點點頭,不過還是關心道:「你一直在做研究,好久不露麵,知道該從哪方麵下手嗎?」

張天歌好笑道:「大哥,我是在做實驗,不是去當隱士,我……」

話未說完,房間內同時響起幾道不同的鈴聲。

母子三人自然知道必是發生了事,紛紛拿出電話接聽電話,沒一會兒,三人臉色就各不相同了……

掛了電話後,齊太行哈哈笑道:「小五絕對沒有這個頭腦,我敢打賭,是小六兒藏在背後呢!」

齊娟也樂不可支道:「錯不了!要是小五,帶人去打耳光更有可能。」

齊太行點頭道:「小雨點也不可能撇開徐蓓,她才不在乎渠晴阿姨和咱們家好不好,敢算計老二,她就敢六親不認。她那脾氣,也就媽媽和周姆媽能製。我肯定,這是小六兒的手尾。」轉頭又對張天歌道:「老二,你別多想,都是妹妹們關心你。」

張天歌無奈道:「我沒那麼矯情,隻是……我有自己的手段啊……」

齊娟道:「你有你的手段,去做就好了。你妹妹們也就是幫你出一口氣,拍一點那些瘋婆子去黑馬會所的浪盪照片,讓這些人家顏麵掃地,家宅不寧,那些女人身敗名裂,但也隻是小懲。」

張天歌點點頭,道:「媽放心,我會讓他們知道什麼是徹骨銘心的後悔的。敢算計我們張家,就要有家破人亡的準備!」

齊娟頓了頓,還是問道:「那個林香玉,你準備怎麼辦?」

張天歌垂下眼簾輕聲道:「我給她了兩條路:一條是自首。第二條,是出國。」

齊娟提醒道:「不管哪一條路,她和我們家再無任何關係。」

張天歌沉默的點了點頭……

齊太行岔開話題,笑道:「你趕緊給老三、老四打電話,不然我擔心他們倆扒徐子昂、喬珍的皮!」

……

翌日,二十五歲的張天歌,親自開車送林香玉前往了相關部門。

打開車門下車的那一刻,林香玉整個人都處於眩暈中。

回頭看了眼正低頭點煙的男人,她沒有再說什麼。

不過,當她看到不遠處,那道有些佝僂的身體慢慢走近時,卻是身體猛然一震,本以為早已乾涸的眼睛中,瞬間充滿淚水,喉嚨處如梗了一塊石子,讓她呼吸都有些艱難。

張天歌也迅速下車,走到跟前鞠躬道:「張老師,您怎麼來了?」

來人,正是所有杜鵑子弟學校的思想教育校長,張玫瑰。

老太太身體看起來並不好,臉上卻沒了往昔的嚴厲,她與張天歌微微頷首後,看著淚如雨下的林香玉,拍了拍她的胳膊,道:「不要哭?誰的人生沒有坎坷呢?我隻問你一句,那些事,是你做的嗎?」

林香玉哽咽道:「老師,那些事有一件是我做的,我生兒為奴,生女為娼,世世代代,皆為畜生。」

張玫瑰聞言,麵容也有些震驚,這咒言太可絕……

她看著林香玉,大聲道:「既然不是你乾的,那就挺直月要板,堂堂正正的進去,把知道的都交代清楚!該是什麼責任,就承擔什麼責任。不是你的罪責,也不會讓你擔待!香玉,記住,我們生來就是高山而非溪流!」

林香玉身形一震,流著淚,聲音顫抖的附和道:「我欲於群峰之巔,俯視平庸的溝壑……」

「我生來就是人傑,而非草芥……」

「我站在偉人之肩,藐視卑微的懦夫……」

看到這一幕,張天歌本就幽深的眼眸,也愈發深邃。

……

張家。

張青看著渠晴一身短裙、絲襪,燙著卷發,嗬嗬笑了起來。

渠晴抬手作勢要打,怒道:「知道你丫老婆好看,用得著這樣笑話別人?」

張青道:「沒有的事,隻是見了老友心裡高興。」

渠晴警告:「不要在我麵前提老字,誰他麼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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