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 不良帥(大結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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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寶玉於是趁著賓客飲酒興致漸濃,專注觀看場中表演之時,使人將花容喚至後庭涼亭下來喝茶。

她一人等待之時還好生擔心,想著若是花容不來赴約該怎辦?

同時她又有些希望她不來,若她當真是薑寶珠,她做了趙國國師,並為趙國立下汗馬功勞,依著當時兩國的關係,那便是妥妥的叛國了。

可她又希望她能來,讓她好好看看她,聽她說說這幾年的事兒。

一陣糾結之下,花容竟果真來赴約了。

人一到,薑寶玉先起身賠了個不是。

「昨夜本官多飲了一些,對花國師多有冒犯,是以特請國師過來,給您賠罪。不知今日的宴席,國師可還滿意?」

花容靜靜看了薑寶玉一會兒,才勾唇道:「薑鳳儀不必客氣,燕國不愧是土地富饒,人文繁盛的大國,今日倒是讓花某開眼了。」

聲音——不一樣了。

薑寶珠說話,總是柔聲細語,溫柔中帶著堅定的力量。

可花容的聲音沙啞中帶著豪邁,與薑寶珠完全不同。

惹得薑寶玉忍不住又抬頭看向花容的眼睛。

不,她不會認錯,這就是薑寶珠的眼睛。

可她卻並不直接說,而是邀請花容在對麵坐下,講起一個故事來。

「家父膝下隻有阿姐與我兩個女兒。

從小,阿姐就是我們薑家的頂梁柱,是我爹的希望,是我的天。

當年我姑婆出宮選人進宮,原是要帶走我的,但我那時年幼頑劣,不懂禮數,阿姐心疼我,擔心我在宮裡受苦受欺負,便與姑婆哀求,替我進了宮。

我當時知道她走了的時候,追了那馬車好久,後來被小坑絆倒,狠狠摔在了地上。

但我仍不死心,還要站起來再追。

阿姐心疼我,便探出身子來勸我道:『寶玉乖,阿姐得空了再出宮來看你,到時候給你帶明月樓的紅豆糕,你不是最喜歡吃的嗎?』

我那時候可傻了,一提到吃的就走不動道,我當即回她道:『紅豆糕哪有椒鹽豬手好吃?要帶就帶椒鹽豬手啊。』」

薑寶玉說著,已是眼眶濕潤,轉身看向花容道:「我若知道我阿姐會出事,當年就算跑斷了腿追進宮來,我也要自己進宮的。」

她很仔細地打量著花容的神情,企圖找到一丁點蛛絲馬跡,可她看到的就隻是一雙冷靜中帶了點玩味的眼眸,就好像真的在聽一個事不關己的故事。

「薑鳳儀與令姐的感情定然很深,可若是您沒有旁的事要說,本國師不能離席太久,就先行告辭了。」

花容這邊剛要起身,薑寶玉卻不緊不慢地給她把茶倒上了。

「我初聽到國師的名字時,隻覺得有些耳熟,卻是打死也記不起來在哪裡聽過了。虧得昨夜喝了點酒,讓我想起許多往事來。

我在太後殿做事之前,一直成長在禦用尚服局,小的時候那邊有位姐姐非常照顧我。

她有個身世的秘密隻有我一個人知道。

若換做是旁人,我不會講,但您既然是趙國國師,我覺得不妨一講。」

薑寶玉看著花容又坐了回來,便緩緩端起自己的茶碗品了一口,道:「其實那位姐姐與國師一樣,也是趙國人,更巧的是,她的名字也叫做花容呢。」

花容眉頭隱動了一下,但很快便展眉笑道:「竟有這等巧事?若非此番行程緊湊,耽誤不得,本國師倒當真想見見這位同名同姓的同鄉呢。」

「那位姐姐若是能見到國師,該也會很高興的。畢竟她與我阿姐,可是結拜過的金蘭姐妹。」

聽到這裡,花容終於有些不自在了,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消失,表現出了諸多不耐。

「薑鳳儀這是話裡有話?」

薑寶玉卻不正麵回答,隻繼續說著自己的事情。

「我知道這些事情也是費了好些工夫的。當時我問她我阿姐的下落,她絕口不言,如今見了花國師,我才明白是怎麼回事兒。」

花容這會兒是真有些坐不住了,臉也徹底拉了下來,當即起身告辭道:「承蒙薑鳳儀請本國師喝茶,不過我們趙國人還是更愛飲酒,告辭了!」

她轉身便走,薑寶玉卻依然坐在後麵繼續說道:「你一直記得我當年說的話,所以我送菜單給你,你特意加了道椒鹽豬手,你怕我認出你的字跡,還改用左手寫字。

我阿姐喜歡梔子花,身邊常帶著,此花芳香濃鬱,不用特意去熏香,衣裳也都沾著味道。

偏生你身上也有梔子花香。

更重要的是,我阿姐什麼都吃並不挑食,但唯獨不能吃魚,她打小一吃魚身上就長紅疹。

方才我觀你用膳,樣樣都用了一些,偏生魚你一口沒動!」

「嗬!」

花容終於忍無可忍,轉身看向薑寶玉道:「薑鳳儀不該做燕太後的殿前鳳儀,該去寫話本子唱戲才對。天下叫花容者多了,喜歡梔子花者也多了,至於左手寫字,本國師向來用左手,壓根沒有什麼為了騙你特意改用一說!

不過都是一些巧合,到了你這裡倒說出花來了!難道我不認你做親妹,你還綁著不讓我走不成——」

她說著說著便說不下去了,因為她看見薑寶玉哭了。

本是花樣年華的少女,人又長得水靈,一舉一動都牽動著人心。

便是陌生人瞧見她哭,也不會再繼續說狠話了。

就見薑寶玉依舊不管不顧地看著花容的眼睛,道:「你不是她也沒有關係,但是你如果遇見她,麻煩你替我帶句話給她,就說我真的很想她,很想很想。

姑婆過世了,爹爹的背也駝了,如今連望春都開始掌家了。

娘倒是沒怎麼變,隻是偶爾會一個人在我阿姐的房間裡坐著嘆氣。

家裡一切都好,不牢她操心。

你就讓她——在外頭好好地活著,按照自己的想法活著就是。」

薑寶玉說話的時候仍舊沒有放棄在花容的身上找線索,可花容一直都沒有動容,活像個冷漠的機器。

有那麼一瞬間,這特別讓薑寶玉憎恨。

但花容最終還是開口安慰了她。

「你姐姐若還在世,一定也會想你的。」

說完這席話,她便轉身離開,不忍心再去看薑寶玉眼底如珠串般滾落的淚珠。

沒有在花容這裡得到答案,薑寶玉又哪能死心?

她忽然想到還有一些事要去問一問她,便是豁出性命也要問明白,可她才剛走進宴席,就看見花容落座在席間,正津津有味地吃著盤裡的魚,而且還是叫仆從剝去魚刺後切成小塊,大口大口地吃的。

這一刻,薑寶玉徹底死了心了。

如果一個人分明不能吃魚,卻還要強吃下去,她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但如果她本身就可以吃魚呢?

那她就不是薑寶珠了。

不管怎麼樣,她都太了解她這個親妹妹了。

之後薑寶玉再沒往前麵走過,大小事務她一早就交代清楚了,下麵的人也得力,凡事不需她費心。

而她也實在無法站在前麵麵對花容,她心太痛了,決定當薑寶珠從沒回來過。

在前麵見不到她,水寒舟也來後麵找她,見她臉色不大好,詢問情況,她也有些愛答不理的。

水寒舟心裡納悶,覺得今日她不該是這樣的表情,是以又百般試探了一番。

薑寶玉被逼問得煩了,便仰頭問他:「你不是說,今天有我的大事麼?我怎麼沒有瞧見呢?」

水寒舟回想起花容回去時的狀態,便終於猜出了一二,於是也不再提此事,笑著道:「自然是大事,娘娘說你承辦宴席有功,特意把趙國帶來的馬奶酒賞了你一整箱,還讓你去挑一匹駿馬,以後專門做你的坐騎。

過了今日,你可就正式掛帥,替娘娘統領後宮女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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