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世蹉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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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六娘看沈輕靈不說話,以為自己是嚇住了她,便得寸進尺地跨進屋子,說:「識相的,立刻收拾東西,隨我去汴京,左右不過一天的路,到了汴京你就是要拉去郎君麵前計較,我也不怕。」

開口閉口,毫無尊卑。

沈輕靈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她斂去眼底的不耐煩,轉口喚道:「映秀,過來把焦六娘帶出去,別讓她在這兒礙我的眼。」

原本一直候在屋內的映秀連忙小跑到門口,瘦弱的胳膊揚著,將焦六娘往外推。焦六娘是個跋扈的,看到映秀個子小巧,反手就是一推,把映秀推倒在了地上。

正巧這時候福叔進來了。

跟在福叔後頭的兩個年輕人便是這回要護送沈輕靈去揚州的鏢師,高個兒那個叫邵英,略矮些的叫做邵從,都生得濃眉大眼,端方正派。

說起這個邵從——

沈輕靈其實是認識的。

當初李彧帶著她赴北疆與契丹人開戰,不少中原武人都隨之自發前往北疆保家衛國,這當中便有一個邵姓少年尤為突出,之後因為還驍勇善戰,被李彧賞了好些錢財兵器。

不過那是兩年後的事了,這時候的邵從大概隻是個身手不錯的少年郎。

「二娘子,可是有什麼要吩咐?」福叔說完,使著邵英和邵從將焦六娘架住,又隨手抽了塊破布塞住她的嘴,防著她在這客棧裡鬧出什麼大動靜來。

「無事。」沈輕靈折腕一沉,示意邵從打暈焦六娘,其後才邊扶起映秀,對福叔說道:「東西可都收拾好了?焦六娘雖然是個蠢笨之人,但她敢突然發難,必然是汴京那頭送來了信,我想我們得連夜出發了。」

許嫣想要沈輕靈死在北疆,或者她還有別的什麼心思藏在這樁婚事裡,但不管怎樣,沈輕靈都不打算照做半步。

前世的讓步自辱是為了求得真相,如今萬事俱備,她又何必委屈自己?

「老奴去她房裡搜一搜?」福叔壓著聲音,眉頭緊皺。

平娘聽罷也有些擔憂,忙走到沈輕靈身邊,問道:「那位許娘子為何咄咄逼人?她應該是最不想您入京的才是,難不成,這裡麵有什麼陰謀?」

具體有什麼陰謀,沈輕靈不想細說,隻解釋道:

「這諸多反常之下,汴京大概的確去不得,我們還是遮掩行跡,速速離開的好。」

有了沈輕靈這句話,福叔與平娘便於當天晚上就架好了車馬,而在離開之前,隨焦六娘來的那些沈府的奴仆當然也要料理乾淨,免得留下蛛絲馬跡,叫汴京那位順藤扌莫瓜了。

這會兒倒是顯現出了那邵英邵從兩兄弟的趁手,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一幫子奴仆愣是沒一個醒著的,都倒頭睡在了一起。

兩輛馬車掛燈夜行,在月下尤為打眼。

於是在這後半夜,沈輕靈一行毫不意外的,遇上了能讓邵英與邵從施展身手的好機會。

「站住!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

就見那窄道上,一群麵帶凶相,滿臉橫肉的山匪攔住了沈輕靈這兩輛一看就有油水可撈的馬車,他們叫喊的聲音直沖雲霄,驚起了兩側樹林裡的鳥雀。

車廂內,映秀緊張兮兮地捏緊了沈輕靈遞來的筆,訥訥問:「二、二娘子……咱們要不要……」

她是頭一遭遇上山匪,心裡打鼓不說,臉色也變得蒼白了起來。

倒是沈輕靈猶在氣定神閒地繼續寫字,連眉毛都沒撩起過半寸,口中說著:「無妨,邵家兩位郎君既然要價三十兩,那麼對付這幾個山匪,想來是綽綽有餘的。」

要知道,福叔請那六個鏢師從汝南到汴京,也都才要二十兩而已。

饒是沈輕靈這麼說,映秀心中還是驚惶不定,她微微側了側身子,空著的那隻手翹指撩起車簾,以小小一角朝外看去。

冷月寒芒,血光四濺。

金戈相交之聲順著卷起的車簾溜進了馬車裡,原本聽不真切的哭嚎聲俄而清晰,更有寒風吹拂,叫車廂內的映秀一個哆嗦,連忙將手抽了回來。

事實上沈輕靈說的不假,她這落筆還不到百字,外麵的吵嚷就漸漸停歇了,取而代之的是邵英那頗為穩重的聲音傳來。

「賊匪已除,若有驚擾二娘子處,見諒。」

沈輕靈嗯了聲,抬手將車簾再次卷起,對邵英說道:「將他們身上能帶走的都帶走,刀劍也可,財物也可,就算做是過路費吧。」

啊?

馬車外渾身是血的邵英有些沒回得過神來,他蹙眉迎上沈輕靈的目光,凝視了片刻,確認沈輕靈不是在玩笑後,才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邵從的嘀咕聲朦朦朧朧地飄了過來。

「這小娘子什麼意思?居然讓我們扌莫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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