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瑪利亞(2 / 2)
她不知道答桉。
有兩個瑪利亞,這就是星辰鍾樓的秘密?
不,她的直覺告訴她,不是這樣的!
她繼續打量著瑪利亞。
她看見,瑪利亞月匈前那白色的領結已經被鮮血徹底染紅了,但那鮮血似乎並沒有徹底凝固。
她分明聽到了液體滴落在地時的聲音。
事實也是如此,血液正順著瑪利亞的手指滑落下去,滴落在地板上。
這是怎麼一回事?
普西拉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她的能力並不能對屍體起作用。
坐在椅子上的人,隻是一具屍體罷了。
真是隻是一具屍體嗎?
抱著這樣的疑惑,於是,她嘗試著調動能力,用感知去觸碰麵前的軀體。
然後,隻是一瞬間,她便將自己的能力盡數收回。
很奇怪,像是一具屍體,但這具軀體卻有微弱的反應,但這反應太過微弱,她懷疑隻是自己的錯覺。
她凝視著這張精致的麵容,大腦中仍然思考著剛才感知到的一閃而逝的冰冷波動。
她緩緩地朝著瑪利亞伸出了手。
鍾輪投射下來的光芒突然變得強烈。
隨後,「啪」的一聲響起。
那隻原本放在腿上的手,突然抬起,一把抓住了那正伸向自己麵部的手。
普西拉驚愕的目光恰好對上了那雙緩緩睜開的銀色眼童。
她看到了骨刺、眼球、觸手!
這樣的發現讓她驚出一身冷汗,普西拉快速甩開那雙手,向後退去!
對方並沒有多用力,她輕而易舉地甩開了對方的手。
「你該讓屍體好好安息才對。」這聲音充滿著冰冷與戲謔,她看到瑪利亞的嘴角露出了詭異的微笑。
瑪利亞隨後便站了起來,在普西拉戒備的眼神中,伸手握住了那把依靠在身旁的雙刃長刀。
「你不是瑪利亞對吧……你能占據人偶小姐的身體,那麼,你也能占據瑪利亞的身體……本質上,人偶小姐是以瑪利亞為原型製作出來的吧?」
她認出了眼前之人。
不是瑪利亞,而是入侵噩夢的月之魔物!
所以才會出現兩個瑪利亞嗎?
普西拉保持著冷靜,童孔燃燒起蒼白色的火焰。
自從上一次與月之魔物的麵對麵之後,她的能力雖然被削減了幾分,但是,她對力量的掌握卻越發嫻熟了。
因為,她現在的力量是隻屬於她個人的力量。
她想起了自己的能力增強是從人偶小姐為她引導血之回響強化自身開始的,這意味著,那個時候,月之魔物就通過人偶小姐的儀式影響著她。
每一次血之回響都是一種反哺,月之魔物的力量在增強,她的能力也在增強。
但是,能力增強隻是一種錯覺。
不過,對她身體的強化卻是真實的。
啪、啪、啪。
瑪利亞拍了拍掌,舔了舔嘴角。
由瑪利亞的身體作出這樣的動作,帶著一種莫名的誘惑。
「還記得我說過什麼嗎?你逃不掉的!現在,這個噩夢的掌控權在我的手上,你已經無法離開了!」
她的視線帶著狂熱和瘋狂,就這樣看著普西拉。
不知不覺間,普西拉的身體散發出點點蒼白微光,這些光芒慢慢地注入到了她手中的怪異雙刃長刀。
「謝……」她聽到了模模湖湖的聲音。
這道聲音在感謝著什麼?
是在感謝她救下了艾德琳?
她不知道,她現在也沒有工夫深入追究,因為,她感受到自己的模樣,正在發生著變化!
「沒錯,就是這具身體!你是比瑪利亞更好的容器,不過……你和她一樣倔強。她雖然最終還是死去了,但是在我控製她的身體那短暫的時間,我得到了一個好用的工具。」
瑪利亞的眼神越發狂熱,雙手張開,似乎想要擁抱什麼。
「好用的工具?」
普西拉的語氣無比的冷冽,她那雙散發著光芒的湛藍色童孔沒有任何退縮和放棄。
瑪利亞突然笑了起來:
「對啊,好用的工具。第一獵人格曼,他會給我帶來更合適的人選,隻是我沒想到,在異世界找到了你。說起來,格曼孤獨的靈魂竟然會被我吸引,真是可悲,人類對未知就這樣沒有抵抗力嗎?
人類的感情玩弄起來真是有意思。隻不過,瑪利亞太頑固了,似乎不忍心欺騙格曼,她敬愛的老師。作為神的仆人有何不好?」
「神?」普西拉發出一聲冷笑,月匈口小黑盾帶給她麵對「神」的無限勇氣。
就好像鮑爾溫一直在她身邊一樣。
她的雙手同時發力,在一聲脆響中,她手中的奇異雙刃分裂成了兩把刀刃。
「暫且不說你是不是神……就算你是神,你難道就不會受傷嗎?」
「哈哈哈哈!有意思,沒錯,在噩夢中,受傷就是受傷,被你殺死,我也會因此死去,但是——」
瑪利亞手中的怪異長刀反射出冰冷的寒芒。
「你能殺死我嗎?來讓我看看吧,你這從外鄉來的獵人,現在是不是已經成長成為了一名合格的獵人!
如果是你的同伴來,他那詭異的能力,或許我還會忌憚,但是你……恕我直言,你太弱了!」
……
該隱赫斯特的貴族們擁有雪一般的皮膚。
那色澤是冰冷的。
瑪利亞同樣擁有著蒼白的膚色,現在的她就好像是一件美而脆弱的瓷器,彷佛隻要遭受任何一點外力就會直接破碎。
但也就是這看似脆弱的身影,卻在呼吸之間,引導出一道又一道鋒利的寒光。
好似就像在舞蹈。
隻是這舞蹈卻是那樣致命。
在短短十幾秒鍾之內,普西拉身上的衣物以及身後的披風,均在瑪利亞的雙刃攻擊之下多出了數道裂口。
她的能力在【古神】寄宿的瑪利亞麵前,失去了應有的效果。
就算月之魔物在瑪利亞的身體裡受到了限製,但它依然不是普西拉能夠看透的。
星辰鍾塔的大廳成為了一個舞池。
而在這舞池之中,兩名僅有的女性舞者的身影,在不斷交錯變化。
從鍾輪的鏤空花紋下射下的光芒不斷地被劍刃與刀鋒切割。
金屬碰撞聲更是接連不斷,火花四濺。
額頭滲出細汗,順著普西拉高挺的鼻梁從鼻尖跳下,落到她閉緊的唇邊,帶來絲絲鹹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