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我是誰?(1 / 2)
她現在擁有一頭柔順的銀發,用一條黑色緞帶係在腦後。
一串綠瑪瑙項鏈掛在高領皮革披肩上。
目光上移,她不自覺地張大了嘴巴。
鏡子裡的俏臉同樣張大的嘴巴,眼中有幾分震撼之色。
她將手指伸到臉頰旁,用力掐了掐自己。
隨之而來的疼痛告訴她,這是真的。
她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變成了一個不算陌生的人。
這張臉……和人偶小姐何其相似?
「我變成了人偶小姐?」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很快便否定了這個猜測。
那是真人的手,有血有肉。
她的眉頭再一次緊皺起來,「這裡是哪裡?我不是被格曼的拐杖突然形成的黑洞吸了進去嗎?還有這張臉……為什麼和人偶小姐一模一樣?」
普西拉回想起徹底失去意識前發生的事情。
她被鮑爾溫稱為月之魔物的古神拖進了它所居住的噩夢,然後,她看到月之魔物使用的是人偶小姐的軀體。
「我這是被格曼救了嗎?」
想起老人做噩夢那絕望的樣子,普西拉嘆了一口氣,心下升起了對格曼的憐憫。
她意識到人偶小姐的存在或許是特殊的,甚至可能遭受到了月之魔物的控製。
那麼,格曼這一個可憐人,是否知道這一件事情呢?
真是殘忍啊。
「不過,現在我得想想怎麼從這裡離開。」
普西拉左右環視了一番,從自己手邊發現了一頂帽子。
這頂帽子不是加斯科因神父所戴的圓頂帽,也不是鮑爾溫所戴的鷹嘴禮帽,反倒是像柯維爾那些船長出海會戴的尖帽。
尖帽後還用一些羽毛裝飾著,一般隻有一些吟遊詩人才會在帽子上插上羽毛。
但是,這挺好看的。
普西拉將帽子撿起來,戴到了頭上。
然後用手撐著櫃子,站了起來。
這一動作牽扯到了她後背的肌肉,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或許,在她的意識占據這具身體前,身體的主人正在鏡子前做著出發的準備。
緊接著突然失去了意識,身體直接後倒,撞到了櫃子。
一站起來,她就看到了桌子上的兩件武器。
一把手槍,和一把樣式奇特但她卻無比熟悉的利刃。
洛陽……她的武器。
「它跟著我一起來了?」說到這裡,她不自覺地扌莫了扌莫月匈口的小黑盾。
鮑爾溫送給她護身的盾牌也跟著她一起來了。
她走了過去,小心地將這把奇特的武器托起,手指輕輕地摩挲著,感受著武器帶來的冰冷。
對這把武器無比熟悉的她,意識到這並不是她一直使用的那一把「洛陽」。
它們隻是在外表上沒有任何差異。
這把由一長一短帶著輕微弧度的劍刃構成的奇特武器,與她之前的武器一樣,中間的握把上帶有巧妙的機括,使得使用者可以根據自身的需求拆分或者組合這兩把利刃。
它們如外表一樣,擁有著絕對的靈活性,這正好與她的戰鬥方式相適應。
她的力量並不突出,但卻能通過自己的能力預測到敵人下一步的攻擊,提前做好準備。
躲避或是攻擊,她都需要用靈巧去實現,而這把武器能夠在戰鬥中比其他武器更快地拆分和組合。
而最讓普西拉覺得驚喜的是,她沒有在這把武器上感受到任何對血液的追求,它似乎本身便與嗜血無緣。
至於手槍。
它擁有著修長的槍管,槍身上凋刻著精致的花紋,恰到好處的扳機設計使得它能做到快速射擊。
這是一把與獵人手槍與短柄火槍截然不同的槍械。
而就在她伸出手觸及這把槍的瞬間。
一陣嗡鳴突然在她的腦海響起。
隨之而來的是一道聲音:
「它叫尹芙琳。」
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這嗓音是那樣清冷,與人偶小姐的聲音有一定的區別。
「你是這具身體的主人對嗎?」普西拉立即問道,心中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
善良的她做不到占據了別人的身體無動於衷。
如果這具身體的主人沒有消失,這能消除了她心中的部分罪惡感。
但令她失望的是,嗡鳴消失了,聲音也消失了,沒有任何回答啊。
但是她的腦海中多出了一段文字:
「這支以女性名字命名的手槍與所有獵人工坊一樣,均使用水銀子彈,不同的是,尹芙琳特殊的工藝使得使用者必須擁有足夠高的血液質量,否則,它本身的優勢也難以得到發揮。」
「血液質量?」普西拉將手槍握在手裡,冰涼的機械卻給她一種奇異的感覺,就好像她無比了解這把槍。
而就在這時,冬冬冬的敲門聲突然響起。
普西拉下意識地猛然回頭,將手指放在扳機的位置,將洛陽配置在月要間。
門外有人,但她沒有從這個人身上感受到惡意。
但是,她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隻想著寫詩作曲的普西拉了。
與野獸廝殺的經驗讓她變得更加謹慎。
放輕腳步,少女走到了門前,一手持槍準備,另一隻手慢慢地打開了大門。
「你怎麼了,瑪利亞?看起來你已經準備好了。」
門外站著一名身穿治愈教會黑色獵人套裝的男人,一把被折疊起來的猙獰砍刀掛在月要間,深棕色的鷹嘴帽下,一雙細長的眼睛盯著瑪利亞。
他的一隻手不動聲色地將一隻裝滿血液的試管放回月要間。
「沒什麼。」普西拉的回答很少也很冷漠。
從尤瑟夫卡診所那些避難者的口中,可以知道,大部分獵人都顯得很冷漠,並不喜歡交流。
這名獵人對此已經習以為常,瑪利亞作為第一獵人格曼的徒弟之一,自然有這樣高傲的資本。
在獵人這個群體中,瑪利亞對待自己的老師格曼也很少主動交流,更別說對待他們這些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