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他……會死嗎?(填坑)(1 / 2)
看來【阻魔金炸彈】的效果並不是很好。
這時,威戈終於放下心來,放肆地笑了起來,「看來,我才是最後笑到最後的那個人,你——」
話音未落,一聲咆哮襲來, 一道黑影猛然朝威戈佛特茲撲了過去。
那是銀色毛發被染成血色的哈士奇!
「該死的,能使用月亮的力量又如何?傷成這樣怎麼會是我的對手?你的主人注定會死在這裡!」
威戈再也不用顧及那麼多了,他盡情釋放出各種魔法,調動魔力,抵擋著身後那些觸手的攻擊,觸手的力量已經漸漸疲軟下來,他的另一隻手揮舞著黑色棍子,擋住了哈士奇的攻擊。
而鮑爾溫通過威戈佛特茲的聲音, 也知曉了大概情況。
失敗了……
在他的身上,似乎並沒有什麼東西能夠破壞傳送門。
該怎麼辦?
靠遠古之血的能力嗎?
可他還沒有覺醒。
對了,普西拉!
試一試吧!
把她送出去!
鮑爾溫咬了咬牙,鮮血不斷從嘴裡湧出,他顫抖著伸出右手,想要從月要間掏出【白色拉法達藥劑】。
就在這時,他的耳邊除了轟隆隆的打鬥聲,似乎還聽到了有人在奔跑。
會是誰?
先恢復行動能力再做打算!
他忍受筋骨撕裂的疼痛,握住了煎藥的瓶頸。
他的鼻子下意識動了動。
這氣味……
普西拉!
她逃出來了?
雖然不知道她是怎麼逃出來的,但這已經不重要了。
威戈佛特茲現在正忙著對付哈士奇和未知的敵人,根本無暇顧及其他事情,這是個絕佳的機會!
普西拉必須離開這裡!
隻要她逃出去,沒了容器,儀式自然也就失敗了。
鮑爾溫忍受著刺痛,艱難地抬頭,想要轉頭告訴普西拉。
他的視線無意識地掃過傳送門……
然後……就再也移不開目光了。
「鮑爾溫,你怎麼了?」
普西拉跑到鮑爾溫麵前,她的聲音很奇怪, 像是兩個人在說話,但占主導的還是她本人的聲音。
但這都不重要,因為鮑爾溫聽不見……
此時,那輪冰冷的血月快要被鮮血染紅,懸掛在夜空中,散發著詭異的光芒。
巫師的眼睛泛著詭異的紅光,或許是因為鋼劍【誘惑】的嗜血效果,但光芒卻比之前更加強烈。
特別是右眼。
遠處的鋼劍在顫抖著,猩紅的劍身上仿佛有鮮血在流動。
普西拉擔心地蹲在他邊上,拍了拍鮑爾溫的臉。
鮑爾溫感受不到。
他的視線被傳送門整個填滿,周圍的一切都變成了純粹的黑暗,世界之中隻有傳送門散發出的詭異紅光。
透過傳送門,他看到了……威戈想要召喚的生物。
這玩意為什麼能夠被召喚?
他又怎麼會看到!
但事實就是如此,他看到了它的模樣,直視了它。
可能是它想讓他看到吧。
它在空中漂浮著。上百條比它身軀都要紅得發黑的觸手,在它隻有三個漆黑空洞的顱骨上飄舞,像是互相擠壓的水蛇一樣肆意扭動。
它細長的身體上遍布著根根尖銳而慘白的肋骨,末端粘連著汙穢的血肉殘渣, 讓它看起來就像是一張畸形的大嘴,上麵長滿了獠牙。
它的尾巴猶如分叉的水蛇, 每個枝杈都延伸出數百米,在傳送門內的夜空中,竟像是剝下人皮之後展開的血脈脈絡。
可它纖細的四肢和它那些柔軟的觸手,卻是那麼的優雅,那麼的靈動,讓人感到恍惚、迷醉,心靈仿佛被一團令人迷醉的薄霧所籠罩。
是的,鮑爾溫的心靈被狠狠地攥住了,意識漸漸被抽離……
在意識失去控製前,他的腦海中浮現出它的名字……
月神,月之魔物,月之精靈。
這些都可以是它的名字。
另一個世界神明般的存在……
無法直視的混沌!
東方的獵人隻因為看見它的真麵目便徹底癲狂,它能夠迷惑人的心智,控製人的心靈!
而他明白這一點。
他想要移開目光,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完全不受控製,隻是直勾勾地盯著。
剎那間,鮑爾溫仿佛失去了與周圍世界的一切聯係,靈魂仿佛沉入了一個形態模糊不清的黑暗深淵。
又像是進入了一個漆黑的洞窟。
在洞窟裡,一團團黑色的菌絲遍布在廣闊無垠、沒有任何光線的漆黑之中,但他的眼睛卻絲毫不受黑暗的影響。
他看到這些菌絲緩緩地蠕動著,伸出無數條皺縮的嬰兒肢體似的細長觸手。
他以詭異的俯視視角,看到自己像木偶一樣站在原地,無論他內心如何吶喊,那具軀體沒有任何動作,任由那些觸手像冬眠的蛇一樣鑽進他的護甲,爬到他的臉上,扣進他的眼眶……
擠壓他的眼球……
這詭異的畫麵沒有令他感到恐懼,他隻感覺到了痛苦……痛!
疼痛的痙攣……
緊接著,他看到自己的右眼,紅光跳動,好像猩紅的火焰在燃燒!(*)
然後,就是一聲淒厲的慘叫,像是某種亡靈的慘叫,連叫聲都令他頭昏腦漲。(*)
鮑爾溫沒有去探究是什麼生物在慘叫。
因為他不能控製自己。
他的心靈、意識開始模糊……
他感覺自己出現幻覺了。
幻象?
會是月之魔物給他編織的夢嗎?
畢竟,月之魔物最擅長的便是編織夢境,像它這樣的上位者(有的翻譯是外神)都躲藏於噩夢之中。
刺痛。
真的好痛!
一陣又一陣的刺痛,沖刷他的臉,蔓延到了他的全身,這可不是支離破碎的身體帶來的疼痛能比的……
他的肉體應該還停留在原地,而他的心靈、精神已經被抽離出來。
眼前的幻象漸漸清晰起來。
突然,他的視角發生了變化。
從旁觀者,變成了親歷者。
幻象中。
他環顧四周。
他好像變成了一個五六歲的小孩,處在一個黑暗的房間裡,四肢被冰冷的手銬銬住,固定在一張汙血斑斑的鐵床上?
所以,他的幻象為什麼會是這樣的場景?
一隻1/3手掌大小的蜘蛛從半空中懸掛下來,停在他的眼前。
他眼睛微眯著,無聊地盯著眼前的蜘蛛,就這樣研究了起來,似乎忘記了自己所處的環境。
似乎有什麼東西,讓他忘記了自己是誰,從而代入現在的身體。
也隻有小屁孩才會在這樣的情況下,無所顧忌地研究起快爬到自己鼻子上的蜘蛛吧?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一隻手撫扌莫上了他的臉頰,憐惜地撫扌莫著他。
那雙手很細膩,很溫暖,讓他冷冰冰的臉感到舒適。
她在他耳邊低語著,語氣中帶著一種他令他感到迷茫的悲傷:
「孩子,我也不想這樣做,但我別無選擇,這是為了你好。」
長長的一聲嘆息。
一股莫名的痛苦湧上心頭。
這是他的情感?
這種感覺,他也不確定,似乎是屬於他的,又似乎不屬於他。
女人猛地回頭,看向黑暗某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