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開端(2 / 2)
穀褫
巫師笑了笑,然後收斂了笑容。
他決定明天下午去看一看丹德裡恩的情況。
……
與此同時,一處隱蔽的地下密室中。
耳朵嗡嗡作響。
這是範倫丁·巴頓醒來的第一感覺。
繩子和皮膚在摩擦刮蹭,火辣辣地痛。
他似乎隻穿著輕薄的絲綢睡衣躺在石磚上,很冷。
模模糊糊地還能聽到說話的聲音,路易絲在說夢話?
他的眼睛艱難地睜開一條細縫,勉強容許灰暗的光線射入他的視網膜,或許是不適應光線,他感覺自己的雙眼仿佛被一根鋼針狠狠紮了一下。
看不真切,隻能觀察到模糊不清的光暈。
腦袋很沉,他記得睡之前他並沒有喝酒才對。
該死!
等等,這裡不對勁!
這裡是什麼地方?他不應該再和路易絲睡覺嗎!
他怎麼會被捆住?是什麼人,膽子這麼大?
他感覺到從兩腿傳來的劇烈刺痛感,繩子勒得太緊,供血不足。
他咬緊牙關,靠著被捆在一起的手腕和膝蓋配合地麵翻身,然後猛地深呼吸,背靠著滿是汙垢的石灰牆壁,塵土順著鼻子、眼睛鑽了進去。
漸漸地,他才看清楚他在一間狹窄又乾燥的地下室,四周堆積如山的各種東西和盒子,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朽與灰塵的味道。
他覺得嗓子裡好像有一塊碎裂的玻璃碎片,非常的不舒服
不過,他到現在也沒想明白,自己怎麼會在這種地方?
身體全身酸痛,就好像是被誰狠狠地揍了一頓。他想要掙紮著蹦起來,可腳根本不聽使喚,即使動個腳趾頭,他都能感受到針紮似的麻木感。
這就是殘廢了的感覺嗎?
然後他又想到了和自己睡在一起的妻子,她去哪了?
他絕對不能就在這裡被困住,他必須逃出去!
他開始瘋狂地扭動起來。
「太好了,你還活著。」一個虛弱但有些激動的聲音在他身側響起他感覺自己的肩頭似乎碰到了什麼。
「噢……你是誰?」他試圖轉過腦袋,卻像是年久失修的轉軸,連轉動都無比艱難。
「是你!丹德裡恩!」他當然知道是誰,這位名叫丹德裡恩的詩人是他的貴客,他們一見如故,經常在自己的莊園談論詩歌,卻不想詩人偷偷地與自己家的女仆打得火熱。
該死的!他都不知道自己該對誰發火!
不過他很快就意識到現在並不是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
盡管他想站起身給那張帥氣的臉來上兩腳,但現在看來,除了他們兩個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他們是同伴。
「啊哈……子爵大人,你還記得我啊。」丹德裡恩悻悻地往邊上挪一挪。
「還真是不幸,見鬼!你知道是誰將我們綁在這裡的嗎?」
丹德裡恩臉上閃過苦悶的表情,他真的不知道,他也就比子爵早清醒一會兒。
他為了幫自己的朋友鮑爾溫打探消息,搭上了範倫丁子爵這一條線。聽說範倫丁子爵與尤利西斯伯爵隔一段時間便會聚一聚。
在他與子爵相處的期間,一不小心又捕獲了子爵女仆瑪麗的芳心。
那天晚上他聽到了從子爵房間傳來的奇怪聲響,無意間瞥到一名身著學者打扮的男人左顧右盼,最終進入了子爵的房間,心生好奇,直覺告訴他,這一定與鮑爾溫追蹤的黑魔法有關。
於是他支開依依不舍的小女仆瑪麗,扌莫著羽毛狀的護符偷偷地跟了上去。
在他還沒有來得及看到裡麵的情況時,他就失去了意識,連使用護符的機會也沒有。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這個地方了。
見鬼,鮑爾溫已經提醒過他要小心,他為什麼就管不住自己呢?
這一次鮑爾溫會來救自己嗎?你真蠢啊,丹德裡恩,又給自己的朋友添麻煩。
丹德裡恩苦笑著蹭了蹭自己的褲子,卻發現:他定製的小型手弩也被收走了!那可花費了不少錢呢!
「我真不知道,我還想問呢!」
或許是覺得不能這樣悲觀下去,詩人試圖轉移話題。
「你覺得我們能逃走嗎?快扌莫一扌莫,你周圍有沒有碎鐵片或者碎木頭來試一試能不能割斷繩子?我們兩個人剛好,互相幫助,然後偷偷出去,所以有嗎?」
子爵無奈地嘆息一聲。四周都是濕漉漉的苔蘚,根本分不清自己身在何處。
「沒有……等死吧。」
「不要這樣悲觀嘛,我們來談一談子爵夫人,她可還在等你。」
「住口,丹德裡恩,我不想從你嘴裡聽到任何關於她的描述,你明白嗎?你這隻種馬!」
「這不有活力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