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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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是申時才回到宮中的,比原定回宮的時間晚了不少。住在宮中的趙湧彥心裡又開始不安定,他欲去找太後,卻被與他一同留在宮中的張憲空攔了下來。

他道:「殿下,這裡是外宮,申時都快過了,於規矩與情理您都不該再進內宮門了。」

趙湧彥:「可是,太後在固國公府一定見過李肅了,她回來晚了,是不是李肅與她說了什麼,或者太後說過什麼,你說,李肅會不會從太後的言行中察覺到什麼?」

說著他開始在屋中走來走去,口中念叨:「怎麼就這個時候犯病了呢,若是早些或晚些,隻要不與李寬澤的死趕到一起,局勢也不會這麼復雜。」

張憲空:「殿下這是怎麼了,越是到這種時候,越要沉得住氣。您這樣急急忙忙不顧時辰地去見太後,傳出去才更會引起懷疑。」

張憲空說的對,他是最近被那夢擾的,睡眠不好,所以判斷力也出現了下降。

但是,其後幾日,太後開始稱病,這下不止是趙湧彥,就連宋衛與張憲空也覺得太過巧合。趙湧彥倒是去探過幾次病,太後言語正常,隻道是那日回祭的時候被累到了,加上吃到娘家廚子做的順口飯菜,一時多吃了幾口,這才誘發了疾病。

最終,不管太後是否有異,皇上昏迷期間,他們該做的事情都已做完,還意外收獲了皇甫宇光的支持,該是行最後一步了。

這一步將由趙湧彥親自去做,而宋衛會跟在他身後。

這日一早,趙湧彥去探疾,如今外宮內宮禦衛軍的實際掌控人宋衛,跟隨著五王殿下身後,離開五王殿下所住的外宮院時,他與張憲空對視了一眼,兩個人沒有說話,但意思彼此都明白,殿下再回到這院中時,皇上就不會是昏迷那麼簡單了,這天兒,要變了。

行至內宮,宋衛隨趙湧彥一同進入到皇上的聖康殿。可巧,皇甫宇光大人也在。也不算巧了,趕的就是這麼個日子。

趙湧彥與皇甫大人在聖上的病榻麵前,互相吹捧對方忠君愛君,身體力行的來探疾、侍疾。

趙湧彥在皇上身上做了全套的侍疾過程,擦臉擦手,餵水換衣,最後還要聽太醫們匯報一遍皇上的病情。

隻是這殿中所有人,除了宋衛與趙湧彥自己,沒人知道,趙湧彥還做了什麼。他指甲縫裡藏著的東西,在給皇上擦臉時,被他留了一些在他的鼻內,還有一些在他給皇上換衣時,落在了皇上的肚臍裡。

在趙湧彥做這些時,皇甫大人還在一個勁兒的誇,而皇上呢,除睡得更沉了一些,沒有一點異樣。

翌日,十一月初一,大禹第十三位皇帝,薨在了月初的大日中。

消息傳到保帝侯府的時候,王承柔正好也在。她麵色有些白,神情也十分肅穆,之前張憲空隻與她道了一句,要隨五王入外宮,就急匆匆走了。

這麼多天過去,他從來沒有派人給她捎過消息,而父親叫她回家,說有關張憲空的事要問她時,王承柔就開始緊張了。

這一世的發展,好像從老丞相的死開始,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皇上明明是被李肅逼宮逼死的,怎麼會忽發疾病而亡?上一世皇上也有駕臨國公府的喪儀,但並沒有事發生。

王霜關好門窗,低聲問道:「張憲空還沒有回來嗎?」

王承柔被父親緊張的態度嚇到,她道:「沒有,也沒有消息,父親,到底出了什麼事,張憲空怎麼了?」

王霜:「我懷疑皇上的死因沒有那麼簡單,其實又何止我在懷疑,但太後、親衛隊、監廠,甚至是日日侍疾的皇甫宇光,都在默認這是一場急病。因為他們心中早就有了更好地接替皇上的人選。」

王承柔想到父親要說什麼,她不可置信道:「趙湧彥嗎?」

「應該就是了,估計這會兒龍袍都快加身了,等一等吧,不久宮中就該下入宮令了。我隻是想問你,張憲空是否參與到了五王這一局中,但想來無論他有沒有,你也該當是不知的。」父親一邊與王承柔說著話,一邊叫王夫人準備好宮式喪服,這個特殊時候,進宮是要著此服的。

王承柔:「我確實不知,但他自從去到五王府當職,就變得越來越忙。」與當年她在固國公府裡等著的李肅一樣,在逼宮事發前,他就是這樣越來越忙,直至見不到人。唯一不同的就是張憲空會告訴她一聲再消失,而李肅根本不用知會她。

王霜皺了眉頭:「他沒有與你說,也沒有與亭真說,」王霜說到這看了女兒一眼,沒有再說下去。

這時王亭真急匆匆走進來道:「宮中下旨,百官入朝。」果然如父親所說,他要進宮去了。

王承柔馬上站了起來,在這種皇上忽然薨逝,沒有接位皇嗣的情況下,官員被召進宮去,此去是凶是吉皆不可知。

「父親!」

「侯爺!」

王承柔與侯夫人同時叫住王霜,他回頭道:「放心吧,如果真像咱們猜想的那樣,」他自嘲一笑,「我應該是最安全的,畢竟女婿可能要飛黃騰達,我撈不到其它好處,求個平安無事還是可以的吧。」

王亭真:「我送您去,在宮外等您。」

父子倆一同出門去,屋內隻餘王承柔與母親,王夫人看她坐立難安,想勸,卻發現一切還不明朗,無從勸起。

王承柔心裡亂成一團麻,不對不對,全亂了,很多地方都與上一世不一樣了。不管張憲空有沒有參與到五王奪位的謀劃中,不管他有沒有欺瞞自己,王承柔此時,唯盼五王能夠得償所願,隻有這樣,才不會被李肅安上謀反弒君的罪名。

這一團亂麻的思緒中,王承柔大概知道,趙湧彥為什麼會這樣做,兩世如此反差的軌跡,他應該也擁有了前世的記憶。而上一世,自己死後,李肅到底如何對待了他,他到底經歷了什麼,以至於會走上這一步。

沒有人比王承柔更知道趙湧彥有多怕李肅了。他本就是個懦弱的性子,雖貴為皇子,但從小被人欺負到大,後來李肅肅清舊朝皇族時,隻看了他一眼,就把他嚇得夠嗆,以為自己要沒命了。

自那以後,他見到李肅像是耗子見了貓,如今他變化如此之大,從見到李肅就跑到敢與他爭位,必定是前一世發生了什麼。

在趙湧彥懼怕李肅的那段日子裡,他一個人住在潛心殿,但卻日日夜夜提心吊膽,他是有利用自己的心理在的,王承柔一直都是知道的,趙湧彥宮裡宮外無人倚仗,自然抓住了她這一棵救命稻草。

王承柔雖不認為自己在大錚後宮中多有地位與權勢,但沒有人敢欺負她是真的,若她不與皇後爭,不與李肅鬧,日子過得確實是她自己說的算。至少保一個無勢的前朝皇子還是綽綽有餘。

於是王承柔不在乎他的那點小心思,畢竟他還是個孩子,與她交好的他的皇姐又沒了,他這樣做無非是想求生,想過得好一點罷了,又有什麼錯。

趙湧彥會成功嗎?難道這一世最終登上那個位置的會是禹朝五王?

不,王承柔剛坐下又站了起來,怎麼可能,李肅對權力對皇位有多執著與渴望,就連上一世的自己都知道,他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那個位置坐上別人,加上他還擁有上一世的記憶,在當過皇帝以後,沒有人會不想再次擁有無上的權力,他隻會對此更加渴求。

所以,這是一場陰謀。

「咚」的一聲,王承柔打翻了燭台,下人們趕緊用水把它燒滅,王夫人拉過王承柔的手:「你慌成這樣,為娘看著心疼。剛才看見了吧,心太亂的話,就容易引出禍事,這隻是一隻小小的燭台,一杯水就潑滅了,但若是別的失誤呢。大道理我也不與你講,你都懂,我隻說越是這種時候越要靜下來,才能更好地麵對糟糕的境況,才能更好地想出辦法。」

母親說的對,越是這種時候,越要冷靜。

侯爺與王亭真是在第二日正午的時候回來的。二人滿麵倦容,侯爺是在宮中呆了一夜一天,而王亭真是在外麵的馬車上等了一夜一天。

王霜在見到自己夫人與女兒後,拖著疲憊,用嘶啞的嗓子說了一句:「五王登基,張憲空無事。」

王承柔盼了一天,盼的就是這句話,她心裡一鬆勁,胳膊與腿都是軟的。但看到父兄如此,還是與母親忙著安置他們。

母親在此期間問了一句:「張憲空還在宮中嗎?」

王霜:「不清楚。他現在與咱們不同了,是五,是皇上身邊隨時要用的人,眼下正是宮中忙的時候,能不能回來還真不好說。」

王承柔聽著未言聲,卻聽外麵有人來報:「容靜居的人來了,說是姑爺派人來接咱們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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