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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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憲空望著出現在迎親隊伍前的一群人,站在最前麵最顯眼的是著一身紅的李肅。

李肅穿的不是錦緞,是棉製練功服,隻是顏色與新郎服一模一樣,就連手綁帶與腳綁帶都是同樣的紅色。他雖穿的不是新郎服,但在今天這個日子裡,穿著這樣顏色的衣服,擋在別人的迎親隊伍前,著實惡劣可惡。

張憲空先是眼睛一眯,然後怒視李肅。與他相反的是,李肅卻是笑著的,隻是笑裡帶著邪氣,惡意滿滿的。

王承柔把轎子側蓋撩開,問向外麵:「清心清香,前麵發生了何事,為什麼會停下?」

一時沒人回她,王承柔剛要再問,清香道:「姑娘莫急,前麵在處理了,」

「到底何事?!」王承柔提高了聲音。

她剛問完,就聽隊伍前麵傳來張憲空的聲音:「小公爺,這是做何?」

王承柔聞言,心髒直往下墜,是李肅來了。

她想到,他一直在說會讓她後悔,到底是怎樣的後悔,她聽後也沒有去做猜想,因為她猜不到。李肅手段那麼多,人偏執又瘋狂,去提前料想他會怎樣做這件事,王承柔上一世做過,沒有一次預判對。

所以,這一世王承柔不會去揣度、預判李肅,她也揣度預判不了,但現在他出手了,王承柔隻能緊張地防禦抵擋,見招拆招。

李肅沒說話,他身後其中一人倒是替他說了:「張副指揮,哦,不對,你現在不是副指揮了,你被兵馬司趕了出去。張公子,小公爺這不是看最近雲京城內議論紛紛,皆說王二姑娘對不住他,他怕這種傳言會影響今日來客,所以,我們一片好心,特來給你撐場子的。」

說話的是高澤鴻,戶部尚書家的公子,李肅一派裡堅定的追隨者。張憲空放眼望去,除了高澤鴻,剩下李肅身後的人,大部分都是熟麵孔。他在兵馬司任職的那段經歷,足夠他認識這些人了,都是四品以上官員家的公子們。

張憲空就這麼一掃,發現他們的穿著打扮都很怪,沒有一個人身著符合身份的製式服裝,全都是棉布質地,普通大眾到走在街上與百姓無二。顯然他們是在有意的淡化身份,他們要做什麼?

朗朗乾坤,隻是換身衣服穿,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張憲寬道:「「諸位若是來討喜酒的,張某自是歡迎,請移步前方張府。」

李肅揉了揉手腕,拽了一下那裡的綁帶,把它們拉得更緊了一些,然後,他朝身後一揮手,高聲道:「都聽到了吧,各位,隨我與張公子去討杯喜酒喝去。」

眾公子隨著李肅的招呼,終於讓出了一條道出來。李肅今日此舉,不僅成全了他要行之事,還讓他篩出了忠誠者。

目前的朝中局麵,怎麼看對李家都是不利的,首先是老丞相退下首輔之位,李肅卻還未入閣,加上丞相重病是真,而首輔之位懸而未決,還有皇上在保帝侯府的婚事上,站在了侯府一邊,足已說明保帝侯的家財成為了皇上的助力。

怎麼看,在這一局上,李家與皇族,都是皇上占了上風。如此情況下,還能與李肅來擋迎親隊伍的這些權,。貴公子,他們身後的家族自然是堅定地站固國公府,站未來首輔、站閣臣之勢力。

今日之舉,並非李肅一時意氣沖動,而是經過他深思熟慮後,行的一舉兩得之法。

就在李肅話音剛落之際,落在後麵的王亭真趕了上來。大禹婚俗,「親不送親」,王亭真是王承柔的親哥哥,按例兒是不能送親的。所以,他是等到迎接隊伍走出兩條街後,才開始慢悠悠地從後麵跟上。

讓他驚訝的是,自己這個馬速,竟然追上了送親隊伍。這肯定是出了問題,跟近一看果然是出岔子了。

王亭真先是去關注新娘子,看到王承柔的丫環在低身與她說著什麼,王亭真快步過去,站在轎外道:「承承,別慌,哥哥來了。有我與憲空在,不會有事的,李肅再霸道狂妄,這也是天子腳下,豈容他胡來。我看前麵也散了,他應隻是咽不下這口氣,借討杯喜酒來搗點亂的,不會出大事的。」

說著他又朝前麵望了一眼,見李肅帶來的人確實散到了兩邊,隊伍要開始重新行起來了。

「有老例兒在,我不好往前麵去,我還在後麵跟著,我跟近一些,隨時關注。」

王承柔卻道:「哥哥,你不要跟著了,你馬上回家去,把此事告訴父親,讓他提前做準備,最好是進宮一趟,跟皇上稟了此事才好,以防萬一。李肅,我隻是在轎中聽他言,就覺他與往日言語不大一樣。他這樣,我心慌。」

王亭真稍想了一下,答應道:「好,我回去找父親說。」

王承柔:「哥哥,你要動作快一些,你與父親說清楚現在的局麵,不要讓他過來,他來了也沒有用,什麼作用也起不了,他對李肅沒有約束與震懾力,李肅不怕的。」

王亭真:「我明白,我快馬加鞭,速去速回。」

王亭真剛走,送親隊伍就開始動了,王承柔重新在轎中坐好,她剛才急的差點就掀了蓋頭。此刻王承柔雖安穩地坐著,但心裡極度忐忑,慌成一片,怎麼想都應該主動做點什麼,希望李肅真如哥哥所言,隻是在賭一口氣,希望父親能來得及進宮麵聖,得一旨意。

王承柔就是在這種心情下,等到了轎子停下,停在了張府門前。本來李肅他們攔住路的地方離張府就不遠,一條街的長度,可王承柔卻覺這段路走了好久。

「來了來了!」張府門前迎親的眾人高聲叫嚷起來,接著一掛爆竹響了起來。

王承柔聽著外麵好生熱鬧,不僅有鞭炮聲,還有大人小孩子的說笑聲,本來這些聲音都該是讓新人心生歡喜的,但王承柔卻聽不進去,她豎著耳朵,隻盯著一個聲音,一個從上一世開始,對她來說毛骨悚然般存在的聲音。

待「劈裡啪啦」的聲音過後,慢慢地小孩笑鬧的聲音也沒了,外麵一時變得安靜起來。王承柔知道,這是喜婆該掀轎蓋了。

李肅在花轎停下後,他的目光就沒離開那裡,他做的那個成親的夢裡,就沒有花轎的部分。這樣想著,就見兩名喜婆一同上前,掀起了轎子的大蓋。

喜婆嘴上說著吉利話:「新娘出轎,吉祥如意,新娘邁步,萬事順意。」

隻見一雙手先伸了出來,半截露在外麵,半截被寬袖擋蓋住。瑩白的指甲未塗蔻丹,卻十分光澤透著乾淨。李肅從不知自己的眼神如此地好,連這點小細節都能被他注意到。

其中一位喜婆,幫著新娘擺弄好身下裙擺,並在新娘出轎後,把大蓋重新蓋上,這也是婚俗上的講究。另一位喜婆,把喜秤遞到新娘子的手上,而自己則握著中間位置,把她帶往新郎所站之處。

張憲空此時,本該所有心神都在王承柔身上,但他卻不得不分出一部分餘力來警惕著周圍。甚至在喜婆把喜秤的另一端遞到他手上時,他餘光瞥向的是李肅。

李肅看著眼前似曾相識的一幕,他在回想,為什麼這一幕會令他覺得眼熟呢?忽然想到,是在采花節上,他二人贏了遊戲,就是這樣牽著那個代表著勝利的花環,去到太後麵前要獎賞的。

從剛才看到王承柔下轎,不,從他等在街中央看到從遠處過來的那頂花轎時開始,李肅的心裡就開始生刺,一點點地紮著,一點點地疼。

而這時,這份疼裡還加雜了後悔,後悔采花節上沒有出手乾涉,阻擋王承柔與張憲空的相識,製止他們的接觸。

李肅任心髒位置疼著,慢慢地收起這份後悔,後悔的事他從來不乾,事已至此,圖謀以後才是正道。

隻是待他見到,張憲空握著喜秤的手越來越靠後,慢慢的他乾脆撤掉喜秤,直接握住了王承柔的手時,一直被李肅壓製的,對王承柔的獨占欲開始瘋狂地叫囂。

他緊咬牙關,狠力握拳,臉上還是一派平淡,甚至還能看到一絲笑意。隻是這笑意若是讓人直麵,恐會覺得寒徹心骨。

李肅當然要忍,他就連攔住送親隊伍都找了個說得出去的借口,因為這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他可以暗著欺侮張憲空,卻不能明著對新娘新郎做什麼。

李肅一邊忍耐一邊勸著自己,莫急,待進到府內,他就可以不用忍了。

他身旁的高澤鴻碰了李肅一下:「進嗎?」

李肅沒說話,提步朝張府大門而去。高澤鴻看了眼一聲不吭地跟在李肅身後的管青山,嘴裡「嘖」了一下,心裡嘆道,李別雨啊,李別雨,你竟在情,。愛一事上也有了要爭第一的執念。

本來以為今日來的人不會多,張府內並沒有把準備好的桌席都擺上。這一時見到很多年輕賓客們湧進來,張老爺忙招呼人把以前備下的桌席按原先的位置擺好。

好在,侯府撥了很多下人來張府幫忙,一時倒也不亂,有條不紊地把桌席裝好擺上。

張憲空把王承柔一路送到後院新房,把她安置在喜床上後,他蹲下握著她雙手安撫道:「好事多磨,等我回來,我去把爹娘帶過來,不必去到前廳,我們在開席前,在這裡把堂拜了。」

張憲空鬆開王承柔的手,站起來欲轉身而去,但王承柔馬上站起,一把拉住他,把自己撲投到他懷裡,臉埋在他月匈口處堅定地道:「把蓋頭掀了再走!現在就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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