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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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霜最後嘆出一口氣:「罷了,錢財這東西,王家本就不在乎,隻希望日後朝廷少些動盪,皇權穩固,我們的大樹不要倒,不要被秋後算賬才好。」

王夫人安慰侯爺道:「不會的,大禹都快二百年了,會世世代代傳下去的。」

王霜麵上點頭,但心裡不是這樣想的,又有哪個王朝能世世代代傳下去呢,總有改天換地的一天。他隻希望那一刻來得晚一些,不要讓自己及自己的兒女趕上,再遠的子孫,他就顧不上了,那真是兒孫自有兒孫福了。

李肅從保帝侯府出來後的幾日,開始了一連串地忙碌。他先是答應了太後之前所提的條件,然後等待太後麵聖後的好消息。

太後與李肅的交易既已產生,她自然會去。到了理政殿,太後主動提出皇上年歲到了,該是到了大婚的時候。皇上聽太後話裡話外語氣頗軟,心裡已然明白,太後這是在他大婚一事上有所妥協。

皇上心裡微嘆,他是真沒想到,李肅竟會為了一樁婚事,能做到這個地步。他才不信此事是太後授意,太後隻能是他李家的棋子、先行軍,後麵真正掌舵的從來都是丞相,現在丞相病重,自然要再加上個李肅。

可惜啊,條件不錯,但保帝侯府早了他們一步,皇上覺得大婚上的自由與國庫的充盈,兩者相比差不多,但能讓一直置身事外的保帝侯府加入進來,站到他這一邊,天秤的兩端,還是選擇保帝侯府更能承重。

於是太後無功而返,皇上也把話說得明白,保帝侯王霜,忠君侍主,皇上不能強人所難,硬是把人家閨女嫁給不想嫁之人,傷了對皇族祖上有恩情的老忠臣的心就不好了。

最後皇上還道了一句:「還請母後勸一勸李別雨,大丈夫何患無妻,王家姑娘既已有心悅之人,就不好拆散人家,棒打鴛鴦。」

若是以前太後還與母家一條心的時候,皇上這話她可不會原話相傳,但當太後生出二心,又發現李肅在此事上有些不太冷靜自亂陣腳後,她決定不僅皇上的原話她要說,她還要添油加醋地說。

本來成竹在月匈的李肅,聽收到太後回話時,臉色陰沉了下來。他甚至出生麵見聖上的想法,但,他現在還未獲官職,雖大家都心知肚明,在不久的將來,李家是一定會把李肅推上來,可他現在還不是。

所以,如無皇上召,他是麵不了聖的,除非是他父親麵聖的時候把他帶去。

當然,李肅心裡明白,這更是不可能。最近他為了一己私欲,已然擾亂了李家原有的計劃,令他進入內閣的時間都推遲了,父親雖未言語,但已表現出對他的失望。

本來李肅是不在乎的,一些旁枝末節在他看來是不會影響大業的,是可以被忽略的,他也有信心,在婚事上得償所願後,其它的也都會有。

可他沒想到的是,皇上竟然會不抓住大婚自由這個好處,而選擇了保帝侯府,這裡麵當然會有他不知道的事,但無論細節如何,結果卻是沒跑的,皇上看上的從來都是保帝侯府的財,捉襟見肘的聖上這是見錢眼開,在大婚與金銀之間選擇了後者。

太後的密信裡又寫道:「想來此事,你也能看出,皇上已認定保帝侯為忠君侍主的忠臣,那王霜已不再肯當富貴閒散,保帝侯府已為聖上所用。」

李肅把密信燒毀,那紙上的火光,直至燒到了他的手,他都沒有反應沒有躲開。

是疼的,但這痛不及他心裡另一種情緒更甚。從小到大一向想要什麼就有什麼的李肅,還是頭一次嘗到了求而不得,失去的滋味。

坐在圈椅裡,久久不言語的李肅,心裡明白,此事恐無轉圜餘地,真讓王承柔說著了。

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一個女子罷了,一個無權無勢閒散侯爺家的姑娘罷了,怎麼他李肅想要,就要不到手了?!

李肅一時無法接受這個結果,他坐在那裡想了很久,最後站起身來,去到了父親那裡。

李澤寬雖把手上國公府的權力都交與了李肅,但他自己還是有渠道知道此事全部的來龍去脈,所以,當李肅找上來時,他也在等他。

李肅一撩衣擺,直接跪了下來,他道:「兒子錯了。」

李澤寬沒讓他起,他問:「你哪錯了?」

李肅:「私欲在前,大業逞後了。」

李澤寬搖頭:「若無私欲,何來大業。」

李肅又道:「我,心軟了。」

李澤寬這次不搖頭了:「還有嗎?」

李肅:「動作慢了。」

李澤寬點頭:「所以,錯了輸了就得認,阿雨,你認嗎?」

李肅抬頭望向父親:「我不認。」

李澤寬:「是啊,你若是認了,也不會來找我。」

「父親,我,」李肅剛一開口,就被李澤寬攔了下來,「你不用說,此事結局已定,無更改可能,我自不會勸你什麼,一個女人罷了。我隻問你,阿雨,我們為什麼早已權勢滔天,卻要冒著風險受著辛苦,去攀那高峰?」

李肅答:「自是享天下獨尊。」

李澤寬:「對,獨尊!隻要做到這一點,那理政殿的寶座又如何,也不過如此。」

說到這個,李澤寬就有點激動。他緩了緩,才道:「可是若心中無所求,無所欲,既使做到了這一點,也會寡淡無味。」

李澤寬說著往前探著身子,盯著李肅的眼睛問:「我所言,你可明白?」

李肅明白,登頂之心也是前所未有的膨脹,但他就是不甘,不止是不甘,這裡麵還夾雜著不可言明的別扭與難受。那種失去的感覺,令他心慌,令他難安。

李肅甚至可以預見,從今往後,他的生活將永遠被這種情緒籠罩。夜夜不得安眠,日日不得心寧。

李肅閉了閉眼,他最後對父親說道:「父親今日所言,兒子都明白,日後也會謹記於心,審視自勉。」

李澤寬道:「你明白就好,再有,八月十二那日,你在府裡陪我一天,不要出府去。」

李肅眼中有驚光閃過,看來父親知道的比他還多,八月十二,黃道吉日,宜納采、破土、齋醮……還有嫁娶。

嗬,可真是個十全的好日子啊,但,隻要有他在,什麼好日子他都能給它毀了。

李澤寬在李肅的眼中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他很欣賞這種東西,但不是現在,這種眼神應該出現在振臂高揮,睥睨天下之時。

他加重語氣:「怎麼,你不聽我的,那日還要出府去嗎?你要知,待你成了大事,天下人為你所有,到時你若還想要,隻需一個眼神,都不用你自己動手,自會有人幫你把事辦好。還有,那些曾經給予你恥辱讓你憤恨之輩,你可以有一千一萬種方法折辱他們,求生求死或是生死不得,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可若想能有那一日,現在就得忍。」

李肅站了起來,眼神堅毅地看著李澤寬,看著李澤寬渾濁老矣的眼睛,他道:「父親所言,兒子全明白,我忍。」

李澤寬明顯鬆了一口氣,卻又聽李肅道:「但忍法得由我自己來選。」

一口氣又提了起來:「你待怎樣,明說就好,若不損大局,我可以予你。」

李肅:「給我恥辱之人還不配讓我秋後算賬,這份羞辱本就可以即日還擊。所以,八月十二那日,兒子不能在府中陪父親,兒子要去做件事,我能保證的是,不會莽撞行事,不會再壞之後的計劃,請父親相信且成全。」

李澤寬嘆口氣:「就這麼難受嗎,就過不去這個勁兒嗎,行吧,還是那句話,為父信你,你該知道分寸在哪,不要讓我失望。」

李肅重新跪下,給李澤寬行了一個大禮:「兒子謝父親成全,定不會再行讓您失望之舉。您大可放心,行了此事,不僅不會有損固國公府的利益,還能給借此把目光集中在固國公府的那些人一個警示,讓他們明白固國公府是永遠不會處於劣勢,它還是那個他們惹不起的固國公府。」

在李肅與李澤寬這場對話發生的第二天,整個雲京城都知道了,保帝侯府那位美若天仙的二小姐,要出嫁了。這樣的美人會嫁給何人,當然是大家議論的焦點。

酒樓食肆裡,隻要有人聚集,就都在說此事。

「張憲空是誰啊?」

「以前在兵馬司任職,後來,」這人越說越小聲,「我也是聽說啊,後來被小公爺弄得丟了職,還被打了一頓。」

「啊,不會是搶了小公爺的女人吧,這為了王二那樣的美人,倒也值了。」

「可不值了,保帝侯府給在東城新置了宅子,以前他住什麼地,象兒胡同,現在搖身一變,新宅子和大美人都到手了。唉,也不知那張憲空有什麼本事。你說,會不會是那王二,」

這幾位公子哥喝了點酒,嘴裡就開始胡言汙語,一旁一直聽著的一位公子道:「不可這樣胡說女子,你們這是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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