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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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窮匕首見。

她當著他的麵,說要嫁給別人。李肅不明白,她為什麼變心得如此之快,好像以前追在他身後跑的王承柔與眼前之人不是一個。

李肅是在逼她說真話,但當她真的說出來,這言語好似刀子,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劃過李肅的心房。

心裡酸了一下,傷了一下,恨了一下,到最後這些難受的感覺全部化成了憤怒,巨大的憤怒。

王承柔看著李肅眼中的狠戾一閃而過,沒於眸中,最終化成一片陰霾罩住了他雙眸。這個樣子的李肅像極了平靜坐在冼塵殿,下著仗殺令的冷酷帝王。

終究還是撕破了臉,糊弄不過去也逃避不了,那隻能麵對了。王承柔唯一能賭的就是,李肅現在並不能為所欲為,他有顧慮,他身後有家族,他有大業未成。

固國公府是壓侯府一頭,但也沒有強娶迫嫁的可能。天下還是大禹的,還是皇上的,保帝侯府作為皇家恩人的事實,不容抹殺。保帝侯府好好的,就是成全了皇家的體麵,恩澤。

隻要她侯府不願意,皇上就不能行忘恩負義之舉,何況隻是為了一個他早就厭惡的國公府小公爺。

既已路行至此,已不允許王承柔後退,結親於固國公府,嫁於李肅,她決不會走這條老路。但,她剛才被怒氣沖暈了頭腦,說了過頭的話,亦或說是一個沒忍住,把心裡話全都說了出來。

她可以說不嫁李肅,但不能說她要嫁給張憲空。王承柔心裡清楚,她與張憲空沒有可能了。李肅對她的執念與勢在必得,超乎了她的想象,她不能害了張憲空。

王承柔現在唯一能求的,能保的,就是她不要嫁給李肅,以及把張憲空摘出去,保他平安無虞。

李肅終是壓下了內心暴虐,他語氣還算平穩:「你再說一遍,你要嫁誰?」

王承柔輕輕吐氣道:「侯府今日上門張府之事作罷,以後也不會再去,不會私下議親。侯府也,不會與國公府議親,明日夫人與小公爺不必上門,王家教女無方,婚姻之事,父親母親皆由我做主。」

李肅要被她氣笑了:「剛是誰說的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麼快就變了?剛才還硬氣地要嫁張憲空!這麼一會兒就不嫁了,嗯?」

「張憲空」三個字從李肅嘴裡被狠狠地念了出來,念得王承柔心裡一驚。她記得這是李肅第一次說出張憲空的名字,這讓她有一種張憲空被李肅盯上了的感覺,這是王承柔所懼怕的。

「父母之命的前提是要我願意,至於張公子,不過也是一時興起,我也沒必要為了他而得罪小公爺。」王承柔一字一句說道。

不得不說,聽她這樣說,李肅雖怒火沒有減輕一分,但心裡的難受勁緩和了一點兒。她終是不敢再梗著脖子,言之鑿鑿地要嫁給別人了。

就在她說出那句不嫁他要嫁別人的話時,李肅真有掐上她脖子的沖動,那裡那樣細,白透得能看清淺青筋脈。那一刻他發現,除了上手掐,他更想做些別的。

就像現在,李肅看著她雙唇輕動,說著他不愛聽卻又愛聽的話。他覺得隻有撚壓它,堵上它才能解心頭一恨。

但他忍住了。他從不是沖動妄動的性子,他最擅長的就是布局、圍獵,提前嚇到他的小兔子可怎麼行。至於這獵場裡其它覬覦他的小獵物的賤畜,他自有辦法對付。

李肅握拳手背後:「一樣一樣來,你能明白過來,不再與低賤之人來往,還算明事理。把這件事先解決了,王承柔,不管你嫁不嫁我固國公府,你身上都不能有婚約,不要害人害己,你明白嗎?」

聽李肅話裡的意思,隻要她不再與張憲空來往,斷了聯係,他就不會追究。

王承柔趕緊道:「我明白的。我可以走了嗎。」

李肅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終於肯向旁邊邁上一步,把她麵前的道兒讓了出來。

王承柔幾乎是用小跑的,跑到屋門處,雙手去拉門栓,她手都是哆嗦的,全然沒有了剛才被李肅擋在牆角的鎮定。

終於推開了門,王承柔跑了出去。管青山的任務,是等在門口,待王承柔出來把她帶出院去。不想人卻是跑著出來的,他沒能及時張嘴,隻能跟上。

屋內李肅,望著王承柔似逃一樣的跑了出去,心情又開始不好。真想不管什麼布局圍獵,乾脆直接地馬上把人娶進來,到時他看她還怎麼跑。

李肅坐回到圈椅裡,重新拿起那方帕子看,顏色是最常見的青色,繡的東西也是最簡單的文字,四個字用的一個顏色的繡線,還是單織,可就是這樣簡單,談不上美感的東西,李肅拿在手裡一時竟放不下。

從帕巾上傳出淡淡的香氣,與剛才他近她身時聞到的一樣。

就在李肅還在把玩這方帕子時,管青山從外麵走了進來,他道:「公子,有一事有點古怪。」

李肅眼睛放在帕巾上,眼都不抬地問:「何事古怪?」

管青山:「剛才王姑娘從這裡出去,我在後麵跟著,發現她竟無需帶路,就能準確地繞過花園與梁亭,一點廢道兒都沒走,順利地出了冷杉堂。」還有一句話他沒說出口,她還是跑著的,幾乎是不帶思考的就走對了。

李肅這才抬眼,古怪是古怪了些,但王承柔別說他這院子,以前是連固國公府都沒進來過。

他道:「這說明什麼,要麼她聰慧過人,來過一次就記住了我這五方八卦陣的布局。要麼,就是她該當是我國公府的人。」

管青山聞言沒敢抬頭,昨日公子做了兩件出乎他意料的事,一是他命蔣海去張憲空那裡拿一條月要帶,二是,去到國公爺與夫人院裡,主動提出他要成親。

當然,細想下,這兩件事都與保帝侯府的王姑娘有關,管青山也就不奇怪了。

不知是不是聞了帕巾上的淡香,此時的李肅,已完全的壓下怒火,冷靜了下來。而這個時候,是他最擅思考的時候。

他對管青山道:「之前布在齊府門前的人,讓他們重新按計劃行事。蔣海不用再盯著張憲空,上次暗器的事,他應該已起疑心,再盯著隻會讓他做實懷疑,還不利於我之後的行事。」

管青山知道,公子是不會放過張憲空的,但他不知道公子要如何對付他,要把他對付至何地。這是管青山猜不出來,也不能問的,他隻領命道:「是。」

王承柔從來沒這麼能跑過,一口氣從李肅的屋裡跑到了固國公府的大門口,身後清心清香跟她跑得氣喘籲籲,也得不到小姐的隻言片語,反正就是跟著跑就是了。

直到上了馬車,王承柔才安心些,回到侯府,這顆亂著懸著的心才徹底放下。

王承柔回來沒多時,王夫人也回來了,她一進屋就見王承柔坐在椅榻上等著她。王夫人笑了:「就這麼等不及,安心啦,阿娘替你看過了,張家的老爺夫人,人挺好的。家裡是小了點,但收拾的雅致整潔,傭人也沒多少,卻忠心懂禮。至於家風,是講究讀書上進的,那倆小兒,一男一女,都有在讀書識字,請的也是雲京正經私塾裡的先生。」

王夫人話頭不停,有很多話要說:「還有這張憲空,可真是個孝順孩子。我看他爹娘身體都不大好,根本不能照顧那兩小的,伺候爹娘,照顧弟妹的擔子都是他一個人擔著。論起他家祖上,他也算是生不逢時,命有點苦。」

王夫人說著看了王承柔一眼,見她眼圈有點紅,揶揄她:「哎喲,我這才說了兩句,就給你心疼成這樣,出息。」

王承柔再也忍不住,撲到王夫人懷裡哭了起來。王夫人嚇了一跳,拿眼去挑清心清香,二人皆搖了搖頭。哪怕夫人會怪,她們也沒轍,怎麼問小姐也不說啊。

王夫人:「固國公府這一趟不順利?」

王承柔邊哭邊點頭,王夫人心裡就有數了。一邊拍著女兒的背,一邊任她哭,平靜地等著王承柔哭夠了,想說了,她再聽。

終於王承柔成功地把眼睛哭腫,才慢慢停了下來。

她從阿娘身上起來,看著她阿娘說:「讓阿娘白跑一趟了,我與張公子的婚事不成了。」

王夫人:「小公爺,怎麼個意思?」

王承柔:「他說,明日他府上人過來,要提親。」

王夫人麵上嚴肅起來:「你與他,」

「我沒有!我與他什麼事都沒有,是他要強娶。」

王夫人:「強娶?怎麼可能,他固國公府權勢再大,也不可能對我保帝侯府用的了強。你怕他作甚,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情意相通,父母也認可的良人,怎麼為了這就放棄了?」

王承柔當然不會說李肅是個什麼樣的人,她不該對他如此了解的。況且現在的小公爺,一直戴著麵具生活,還沒露出過本性,她說了又會有誰信,拿上輩子的事也佐證不了這一世還沒發生的事啊。

王承柔搖頭,隻道:「張公子家世全無,家底太薄,經不起小公爺的針對。我因張公子而拒絕他,他焉能不知。阿娘,你是不知,在他府上,他對待女兒有多霸道,強勢無禮,這樣的人,」

王夫人打斷她:「他對你無禮了?他做了什麼?」

王承柔:「倒也沒做太過分的事,但他就是逼迫我說他想讓我說的話,若是不說,就攔著不讓我走。總之,阿娘,我拒絕了他,也不讓他們明日上門,同時為了不牽連張公子,我不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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