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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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好看嗎,其實你若是喜歡,也可以考慮一下的,你父親那裡不用擔心,姑母會去給你說。」

李肅深深地看了太後一眼,不對,這才多久,采花節上,他感覺地出來,太後十分在意他對王承柔的態度,那不是要撮合他們,是怕他們私下交往過密的防備。

怎麼這才月餘的功夫,太後的態度會有如此大的轉變,姑母是一直都知道李家的野心的,她雖並不想從太後變為長公主,但對母家的勢力也是無奈的。

可現在這是怎麼了,明明皇上比起李家來更靠不住,若是李家敗了,以太後與皇上這些年來的齷齪與沖突,太後得不了好。太後不傻,權衡利弊後,自然知道該選哪頭,哪怕她不甘心,但做長公主總比被皇上奪權軟禁要強得多。

太後明明知道保帝侯府於李家前路來說,不是個好的選擇,但她現在竟是一力支持的樣子,這是主動的、有意的削弱母族勢力的行為。

李肅臉上的淡笑沒了,他道:「讓姑母費心了,父親近日在服新藥,已久不聞窗外事,再者傳聞不可盡信,姑母不用放在心上。」

李太後見他這樣說,也斂了些笑意,正要再開口,就聽外麵人報:「五王求見太後。」

先帝的五皇子,過於不得寵,存在感又低,待他皇兄登位後,連個王的封號都懶得賞他,按排位直接落了個五王的名號。

李肅聽到這聲報,還是想了一下才想起這位五王是誰。無足輕重之人,李肅本沒放在心上,但他看到太後緊絞手帕的手指後,心裡一提。

也隻是一瞬,太後隨後就鬆馳了下來,正常道:「叫他進來吧。」

說完扭頭對李肅道:「湧彥這個孩子,就是膽小。前個有小太監嚇唬他,說什麼不給太後請安,以後會被人參他不孝,五王到時恐怕連宮中都沒得住了。這不,騙傻子的言論,他就信了,隔三差五就要過來請安,好不厭煩。我想著,一會兒我也嚇嚇他,讓他從此不敢再來了才好。」

李肅:「是五王的孝心,太後該享的。」

簾子一打,進來一個少年。李肅對五皇子的印象還停留在記憶裡那個稚氣未脫的孩童身上。如今一見,他已長大,稚氣全無,但彎月要駝背的樣子還是沒變,窩窩囊囊,儀態屬實上不得台麵。

趙湧彥本就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在見到李肅也在,且正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時,被驚嚇到一時話都說不利索了。

「太,太後,請太後安。」

李太後一臉厭棄:「起吧。這是哀家內侄,固國公府的小公爺。」

李肅站起來:「請五王安。」

趙湧彥駝背的更厲害了:「安。」

太後對趙湧彥道:「行了,安也請了,你且回去吧。」

不想這時候,趙湧彥卻難得硬氣一回:「兒臣,還是再呆一會兒吧。」

太後顯然有點著急,問:「為什麼?」

趙湧彥:「得呆夠時間。」

太後白眼一翻:「那你呆著吧。」

李肅這時站了起來:「太後,您與五王敘話,侄兒先行告退,謝太後賞吉禮,感念於心,回去定當好好使用。」

太後看了一眼不動如山的趙湧彥:「行吧,你先回去,待到了正日子,皇上與哀家還會有賞。」

李肅與太後和五王一一行了禮後,離開了養安殿。

他這一走,太後對趙湧彥道:「你太冒進了。」

趙湧彥哪還有剛才唯唯諾諾的樣子,他坐直身子,同樣是恭敬姿態,卻與剛才大相徑庭。

他道:「並不是有意為之,實在是趕巧了,兒臣也不想這麼早就入了小公爺的眼。」

太後點頭,這倒也是,宣李肅進宮是臨時決定,也沒想著通知他避諱。他倒是個有心計的,連自己都是一驚,沒有準備的少年卻可以一秒變臉,變得讓人多看他一眼都嫌浪費時間。

趙湧彥走上前,給太後倒茶,剝著瓜子,什麼都不再說。而太後安心地享用著這份孝順,相同的目標,根本無需多言,就可以心照不宣地把這份各有所圖的母慈子孝保持下去。

李肅走到內宮門,見到等在那裡的馬車。管青山迎了上來,李肅道:「五王趙湧彥那裡,派人盯著。」

從養安殿出來,他想了一路,太後那裡是插不進去人的,她在宮中經營多年,早就是鐵板一塊,又疑心頗重,派了人去也沒用,近不了她身前。

但趙湧彥若真如他在宮中地位及所受的待遇,他身邊插個人進去,易如反掌,若是不容易,正好說明他有問題。

可能李家人都是這樣的吧,懷疑一切隻信自己,別人看著他們都覺得累,可他們並不覺得,反而甘之如飴,多思多想懷疑一切能讓他們安心踏實。

管青山領命:「是。」

「是」完了一抬頭,就見他們公子又開始對著宮牆沉思,那眉頭皺的……到底這城牆有什麼問題?

管青山決定閉嘴等待,不像進宮要遵時間,出宮就沒那麼嚴格了,他可以等公子看夠了再走。

「青山,那裡有東西嗎?」李肅忽然開口發問。

管青山順著李肅的目光望去,不過是叢牆角下的雜草,打掃的宮人該是要挨打了,雖然這裡是內宮與外宮之間的地界,但這種疏忽也是不該有的。

管青山道:「是一叢小草。」

李肅:「隻是一叢小草嗎?」

管青山:「屬下隻看到小草。」

李肅不言語了,隻是目光不變,還在看著那小草。看了不知多久,他再一次抬頭往那高高的城牆看去,忽然不知是不是因為頭仰的太猛,一陣眩暈嘔吐的感覺襲來。

還好管青山反應快,扶了他一把。這一下把李肅與管青山都嚇到了。李肅從小到大習武,在吃食上也十分注重養生,這份自律得到了回報,他幾乎沒生過病。

剛才竟會暈到差點站不穩,這可真是稀奇。管青山忙道:「公子,我先扶你上車,這就去請了太醫。」

李肅:「你瘋了,想弄到人盡皆知?」

管青山:「我去找秦居士,公子您先上車吧。」

秦居士,閒雲野鶴一枚,不是給國公爺看病,常年遊歷在全國各大寺廟之中,找他診病倒是不會驚動任何雲京城中人。

李肅上了馬車後,打算閉上眼睛倚一會兒,但當他閉上眼的瞬間,眼前忽然出現了一隻被鮮血染紅的手掌,血很多,開始從掌心處往下流。

李肅猛地把眼睜開,眸中滿是驚恐,伴隨著這份驚恐的還有心慌與心悸。

李肅見過血,血在他眼裡與水沒有區別,更沒什麼可怕的,但剛才似夢的一幕,讓他嘗到了害怕的滋味,那是一種失去了所有,極度恐慌、懼怕的感覺。

雖然隻有一瞬,隨著李肅把眼睛睜開,那種感覺慢慢地消散而去,但還是令內心一向強大的男人,體會到了脆弱與無助。

李肅決定還是聽管青山的,讓秦洞天給他看一看。秦洞天醫術了得,所有疾症都能看,李肅還是信他的。

一進入七月,天氣越發炎熱,而保帝侯府,府內府外更是熱鬧。說是侯夫人月要疾犯了,一撥又一撥地請著大夫,卻一點都不見好。連那一貫閒不住的府內的公子與小姐,都大門不邁二門不出的在家中侍侯母疾呢。

王承柔端坐在桌案前,提筆寫著東西,左邊是給她磨墨的清香,右邊則是給她收拾寫廢的草紙的清心。

天氣很熱,但王承柔不熱,因為她的心是涼的。她發現隻要事情與李肅有關,她真能做到心靜自然涼。

這封拒貼可真不好寫,字數太少不行,太多了也不行,措辭也要反復斟酌,王承柔已經記不得這是她撕掉的第幾封了。

其實她心裡明白,她不是不會寫,也不是寫不好,就是心裡有抵觸。尤其是在剛落筆寫第一個字時,王承柔就把紙張撕了。那是李肅的字跡,是她還是國公府夫人時,打發時間與表達愛意而學的。

王承柔有個毛病,若她真心想學就沒有她學不會的,不僅要會,她還要精益求精,直至做到完美。

那麼多個白天黑夜,用掉那麼多的墨與紙,才習得這一手的「李肅體」。誰又能知道,這字體最後還真有了名字,是在他當了皇帝後,有人把李肅還是小公爺、還是首輔時的字跡流了出去,然後就有皇權獻媚者,把這字體取了個名字,名為「鈺體」。

所謂「鈺」,珍寶也,又音同於聖上的表字別雨的雨,故此得名。現在王承柔看著眼前由她不經意書寫出的「鈺體」,直覺刺目。

刻意地改變字體,也是她寫得慢的原因之一。終於,她寫出了第一份還算滿意的拒貼。

在抄寫在正式的貼子上之前,王承柔拿起小聲地念著:「固國公府,小公爺親啟,感念相邀赴府賀辰,然,家母舊疾復發,遍請名醫依然不得解痛。為人子女該當盡孝床前,關乎孝道也關乎世情,實無心吃席愉樂,顧上貼告之,望小公爺海涵。祝李氏別雨小公爺,生辰吉樂,壽比南山。保帝侯府,王氏二女,王承柔手書。」

王承柔讀了一遍,覺得沒有問題:「就這樣吧。」她拿出正式的貼子,開始抄寫。

一氣嗬成,沒有錯頓,待吹了兩下墨跡後,王承柔把貼子收好,喚外麵的王路進來:「把這個給王管家,讓他今日連帶賀禮務必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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