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星星之火（1 / 2）
「我要你來幫我。」張司令頂著那張被打爛了一半還在流淚的臉，笑著說道。
「去你媽的。」蘇方視線模糊了起來，他有點看不清張司令到底是哭還是笑了，一顆顆淚滴如滾珠般從蘇方的臉頰滑落，他也哭了。
「我要你來幫我把下城區的關掉。」張司令臉上肉芽蠕動，那半張被砸爛的臉在他說話時長好了大半，這讓他笑起來不那麼滲人了。
「巧言令色，玩這種苦肉計你覺得有用嗎？」蘇方擦了擦眼淚，他不覺得這個所謂的張司令在說真話。這種連張少鬆都得畢恭畢敬對待的大人物想要終結下城區難道不就是一句話的事？還需要他來幫忙嗎？不過是想讓自己心甘情願當他的狗罷了。
【他沒有說謊。】阿一在蘇方腦海裡嘆了一口氣，對麵的這個人總讓它有種熟悉的感覺，隻不過它沒有以前的記憶，想不起他是誰。
張司令也嘆了一口氣，他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我沒有說謊。」
怎麼可能？蘇方一時間有些無法思考了，對於阿一的判斷，他是相信的。但是為什麼？他想不明白為什麼地位這麼高的人推翻下城區還要他的幫忙。到底什麼人才能阻止一個軍方司令關掉一個小小的試驗場。
張司令看了蘇方一眼，好像看穿了他的想法似的繼續說道：「我的地位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高，我隻不過是一個被關在這裡的囚徒罷了。」
「我輸了，所以我被關在了這裡。但是你還沒有輸，所以現在該輪到你了。」
看著有些無措的蘇方，張司令又笑了起來：「別害怕啊，年輕人。你還沒有輸呢，怎麼現在就開始害怕了呢？」
蘇方深吸了一口氣，盡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我沒有害怕，隻是想不清楚什麼人……」
「人？我們的敵人並不是單一什麼人或者團體。」張司令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們的敵人是這個。」
他麵帶回憶的說道：「那時候我確實關掉了一部分下城區。哦，對了可能你還不知道，下城區並不隻有一個。可那又怎麼樣呢？當我關掉一個下城區的時候，又有兩個或者更多的下城區被建立起來。我解決了一批敵人，可是又有更多的敵人撲了上來。然後？然後，我就被關在了這裡。」
「我在這裡作為旁觀者觀看人類帝國看了幾百年，到現在我才發現我的敵人到底是什麼。」
「對了，你可能不知道。當前人類帝國最偏遠那一批的星球和發達星球的差距到底有多大。就這麼說吧，單單比起認知的差距就比下城區和最發達星球的之間的差距還要大。」
「是，真的。」艾蕾娜拉了拉蘇方衣角，雖然她不知道下城區是什麼地方，她甚至不知道張司令在和蘇方說什麼，但她還是出聲了，「發達星球的人去到偏遠星球時會被當成神明敬拜的。」
人類最早的星際殖民史是一部血淚史，當時人類在太空中移動還未突破光速，飛船上麵人往往需要幾年或者幾十年的時間才能到達目的地星球，對其進行改造使其適合人類居住。
大多數殖民飛船在旅途的過程中就因為各種原因損失掉了。
剩下的一小部分「幸運兒」就算到了目的地也會在改造的過程經歷失敗，然後滅亡。由於攜帶資源量的限製，飛船上的人必然不會太多，上麵多的隻是冷凍保存的胚胎。
最後能活到星球改造結束的「幸運兒」實在不多。
等到改造結束，他們都已經老了。
那時候的基因改良技術還未像如今這麼發達，做過基因改良的人平均壽命也不過百歲而已。
然後他們還要把冷凍保存的胚胎們從飛船中取出，把胚胎們培育成人，未改造完成的環境是不適合培育胚胎的。
一群老了帶著一群孩子在以光年為距離的異星發展新的人類文明。
靠著頻繁的發射殖民飛船，人類的足跡開始在這個河係出現，雖然隻是邁出了家門口，但是起碼這第一步是邁了出來。
等到百年後人類在太空中移動速度超過了光速，附近十幾光年的那些適合人類居住的星球都已經被殖民了一遍。
聽起來非常美好，但是這些星球裡99%的星球都發生了文明斷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