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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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顧乖還仰頭看蔣賀,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蔣賀冒著風雪,猶豫了一會兒,低頭跟小乖道:「沒事兒,一會兒我們可以坐在車上,到時候,把車子輪胎再卡進這個洞口,車子就不會被吹倒。」

顧乖不明所以,但乖乖點頭,當真是聽話地在下麵先解決問題,最後不太好意思地連忙爬上去,由於手電筒先遞給了蔣哥,蔣哥以節約用電為由關了手電,車燈也關了,顧乖便什麼都看不見,隻能在寒風中眯著眼睛被拽回了車裡。

車子裡可比雪洞溫暖得多,不過之前害怕車子被吹翻,這下被卡住就不會被吹翻嗎?

顧乖不懂這些,但哥讓他回車上休息,那就回車上吧,聽蔣哥的總不會錯。

顧乖讓不開燈就不開燈,讓安靜就安靜,讓做什麼做什麼,蔣賀全程並不知道自己這樣瞞著顧乖對不對,可他沒辦法開口,有些事情,蔣賀希望能在顧乖知道之前就解決,而不是告訴顧乖讓他也跟著操心。

兩人回到車上顯然比在雪洞裡舒適得多,就是車子被吹得總是吱吱作響,顧乖覺淺,完全睡不著,想拿手機試試能不能打電話都不被允許便有些無聊得嘆氣,說:「也不知道劉助理找到我們沒有,我們車上有定位的不是嗎?」

車子被卡在雪洞上後,似乎是不需要擔心車子翻車,但顧乖總覺得不穩,所以車子每晃動一下,都在想要是翻車後怎麼辦。

不是心疼車,而是車子裡麵各種尖銳的物品要是刺到他跟蔣哥哪裡,這是真的得不償失。

所以說暴風雪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停啊?

顧乖等待時的心情從焦躁逐漸變成無盡的麻木,他跟蔣哥一塊兒躺在同一個睡袋裡,忽地開口說道:「我們聊聊天吧,哥。」

根本也睡不著的蔣賀腦袋正在飛速運轉,思考要是冰塊兒一直往北極飄,那麼應當是不需要太擔心冰塊兒短時間內融化的問題,但是就不能保證中途不會遇到危險。

比如永遠靠不了岸怎麼辦?

比如遇到巨型鯨魚一個尾巴打過來,把他們這塊兒碎冰擊裂,他們在車裡還是不安全,那鯨魚把他們冰塊兒弄隨後,車子會徑直掉進水裡,他們在車內根本出不去,馬上就會溺亡。

危機四伏。

「恩?想聊什麼?」蔣先生聲音卻還是很平靜,聽不出任何焦慮。

「聊……你弟弟?」顧乖不怎麼會找話題,但也知道這個時候跟蔣哥聊任何感情問題都是自尋死路,那麼就隨便聊人家的弟弟吧,那個尤為崇拜蔣哥的小孩。

小孩是文麗阿姨與黃叔叔的結晶,如今正好十五歲,大名黃於昊,小名天天,五歲前根本不知道大哥蔣賀跟自己不是一個爹,後來知道了,鬧了好一陣子別扭,如今正處於叛逆期,誰的話都不好使,隻有大哥蔣賀出麵才蔫兒得跟黃花菜似的,讓乾什麼就乾什麼。

媽媽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改嫁後的文麗阿姨雖然有了新的家庭,但是蔣哥也沒有受到冷待,並非是有了二胎就忽略一胎,二胎跟一胎關係也很好,簡直可以說是完美。

「我弟?」蔣賀腦海裡浮現出一個瘦得跟猴子似的少年,黑得要命,成天在外麵打籃球,揚言要打進nba來著,為此逃課、不寫作業、撒謊,什麼事兒都乾得出來,眼睛卻是炯炯有神,跟他的小乖完全不一樣。

小乖隻有偷吃冰淇淋的時候眼睛怯怯發亮,饞得嘴角都好像能淌出眼淚,眼巴巴看著他,求他給他舔一口。

「恩,你弟,最近還在逃課嗎?好像馬上就要中考了吧,現在學校不像以前還能買分數進去,考不上的話就當真上不了學的,直接去中專多可惜啊,以前他學習很好的。」顧乖嘆了口氣。

蔣賀手輕輕放在顧乖的後背上,一邊感受著顧乖躺在自己身上的重量,一邊輕笑了一聲說:「他高興就行,家裡不需要他念書多好,家裡的錢讓他每天撒著玩兒,一輩子都撒不完。」

顧乖抿了抿唇,大大的不贊同,可是這是人家的弟弟,他說再多有什麼用?隻不過黃叔叔也不管嗎?還是得念書啊,喜歡什麼就做什麼,這不是太兒戲了嗎?完全是縱容,以後小昊要是後悔了怎麼辦?要是打球依舊打不出個名堂怎麼辦?未來的路到底該怎麼走?家裡都沒有個章程嗎?

在顧乖的世界裡,正常的人生軌跡就應該是家裡人安排的,家裡總會操心小孩子的未來才對,就像他媽媽操心他的未來,對他的從小到大的演出都做過規劃。

假如小昊以後當真是要走籃球運動員這條路,怎麼還沒有請專業的訓練教練?反而是在學校跟著同學們一起參加社團,像是玩遊戲似的僅僅隻是為學校打友誼賽,而不是去集訓,去參加市裡的籃球社團考核,然後也不必上學,直接進行更專業的訓練?

顧乖沒吭聲,蔣賀甚至也看不見顧乖的表情,但就是知道顧乖這人肯定滿肚子的疑問。

小乖疑惑的時候,大部分是沒有表情的,隻是漂亮的眉頭會微微蹙起,渾圓地幼態的眼裡是一片茫然,任由那長到逆天的睫毛眨啊眨,讓他毫無脾氣。

顧乖忽然聽見蔣哥從月匈口發出一陣悶笑。

「你在笑什麼?」顧乖好奇。

蔣先生沒正麵回答而是說:「天天說他不想走關係進隊伍,打學校的比賽今年就能被推薦去市裡,沒進去就當自己沒本事,就去學修車。」

「修車?」顧乖簡直不能更詫異,就黃叔叔那樣家庭的人,會允許兒子去學修車?不對,應該是給兒子開個4s店吧?

「不是開4s店,沒必要,天天喜歡那種解決車子疑難雜症的感覺,就喜歡研究裡麵的發電機、研究汽泵和降壓平衡等等,喜歡就去做,開心就行了。」

顧乖習慣自己還沒開口就得到蔣哥答案了,所以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在蔣賀麵前似乎是毫無秘密:「可……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你們家裡突然出現什麼變故,沒錢了怎麼辦?」

蔣賀瞬間就想到十二歲那年小乖家裡遭到的變故。

說實話,他是有些愧疚的,當年是他爸爸開車載著小乖的爸爸,事故是意外,肇事者是個眼睛不好的老人,雨天,老人的三輪車打滑,停不住,從十字路口一直滑行到直行道的正中間,他父親載著顧叔叔一路跟著前麵的車前行,沒看見盲區居然有人,為了躲避,一個大轉彎沖進一家店麵,司機與顧叔叔當場死亡。

得知這個消息時,顧乖在家裡跟著私人教師練琴,蔣賀記憶深刻,當時小乖正在拉柴科夫斯基d大調的協奏曲,電話打到顧夫人的手機裡,電話接通後將近半個小時,顧夫人、也就是袁姨,是完全沒有悲傷表情的。

袁姨繼續讓小乖演奏練習,聽完小乖的曲子,才捂著臉哭。

小乖當時不知為什麼身材矮小,像是精致的小人國王子,精致又脆弱,像是需要細心嗬護的鬱金香,也像是孤獨的夜燈,無法應對任何突發情況,於是隻是跟著掉眼淚,什麼都不知道地望向他,好像在問:哥,我是不是拉得不好?

蔣賀是能夠一心多用的。他能將自己所有的思維分散成多份,能夠像是最偉大的偵探記住任何看見過的東西,不放過任何細節,但隻有顧乖的話能夠引發他回憶那些細致到可怕的過去。

近年更加可怕了。

他看花看海聽風見月,都想起懷中人。

蔣先生閒時上逼乎發帖詢問過自己這是什麼病,答曰:相思。

可現在病症大約是更重了些,見麵也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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