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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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是這個世界上最殘酷的事情。

顧乖並不喜歡等待,他總是在等。

等放學,等媽媽從病房出來,等爸爸從國外回家,等練琴的時間一點點磨磨蹭蹭越過十二那個數字,等待長大……

現在又在等待暴風雪過去,顧乖心想自己的人生還真是殘酷。

他睡了一會兒,但其實根本沒怎麼睡著,頭頂上一直有防風布被暴風刮過的聲音,像是有人拿著鐵器不停在耳邊敲擊,他覺淺,隻能閉著眼睛假寐。

但這樣的坐姿怎麼能假寐得舒服呢?

腦袋一直往前點,脖子都要點斷了。

顧乖磨磨蹭蹭,琢磨著要換個姿勢,他動來動去,蔣賀便跟個黃花大閨女似的遮遮擋擋,最後實在受不了,捏著顧乖的手腕子聲音很冷:「動什麼動?睡覺身上長蛆啊?」

顧乖扭過頭來,跟蔣賀麵對麵坐著,因困頓而懶洋洋的聲線像是冬日甜絲絲的二月天輕軟不已,毫無脾氣可言:「腦袋沒地方放,我們麵對麵坐好點兒,我下巴靠你肩膀上……」

蔣賀婆婆媽媽碎碎念叨:「那你直說啊,一直動來動去我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以後想做什麼先給我說一下,讓我有個準備行不行?就你這樣兒的,嚇也得嚇死幾個,我還有近千的員工靠我吃飯,死我一個,破壞千萬家,你自己掂量著吧。」

蔣哥有這麼敏感嗎?顧乖被逗樂了,笑道:「知道你為社會做貢獻做得多,不用說。」

「怎麼能不說?好事兒不宣傳,誰知道啊?就是得說,默默乾好事兒的那都是傻逼。」

顧乖一邊調整位置,一邊乖乖趴在蔣哥的懷裡,像是隻柔軟的剛出生的樹袋熊,腦袋一歪,臉頰就軟軟貼在蔣賀的肩膀上,鼻子卻不老實,好奇似的還去嗅了嗅蔣賀脖子,然後無聊地說:「你身上都是我的味道。」

摟著顧乖的蔣先生簡直腦袋都要炸了,麵紅耳赤地繃著臉,聲音下意識嚴厲起來,道:「說什麼屁話?!」

顧乖已經習慣老友偶爾陰晴不定的狗脾氣,根本不在意,隻當蔣哥是近幾年公司的事情多,脾氣才這樣惡劣:「我哪裡說屁話了?你不是穿著我的衣服?身上肯定都是我的味道啊。」

頓了兩秒,顧乖聽見蔣哥平靜地道:「以後別這麼說了,什麼你的味道我的味道,洗衣液的味道都一樣。」

顧乖卻認真跟蔣哥閒聊:「不一樣啊,你仔細聞聞,你身上的味道更多是種淡淡的香水味,我身上沒噴,但衣服加留香珠了,而且身上出汗也都是香的,你小時候總這麼說,你忘了?我出汗好聞還是哥你告訴我的。」

顧乖在黑暗裡把自己的脖子湊過去。

瞬間蔣賀便感覺道唇邊是一層溫軟香膩的熱度!

他下意識猛地後退,後腦勺卻是一下子撞在堅硬的冰層,他根本躲無可躲,可為什麼要躲?

小乖主動送上來的,他作為好兄弟,聞聞也沒什麼的不是嗎?

隻是聞聞。

小時候不總是很想埋在這頸間睡覺嗎?現在送上門來,躲個屁!

蔣先生喉結隱秘地滾動了一下,臨了到底是扭開頭,嫌棄似的不耐煩說:「行了行了,知道你香了,別離我太近。」

顧乖『切』了一聲,還是摟著蔣哥的肩膀,腦袋抵在蔣哥的頸窩裡,迷迷糊糊地打著哈欠,慢吞吞地說:「這雪洞就這麼小一點,怎麼離遠點?」更何況他知道蔣哥隻是最近幾年別別扭扭喜歡口嗨,實際上行動上還是對他格外的好,口嗨唧唧歪歪這點,也就當作聽不見就行了。

誰還沒有個長大後性情大變的發小呢?

幾十年的感情了,還能分還是咋地?

顧乖想到這裡,更是不在乎蔣哥說什麼了,自顧自地又伸攔月要似的『嗯哼』了一聲。

「你到底睡不睡?不睡下去!」蔣哥突然身體僵硬。

顧乖拍了拍蔣哥的後腦勺,冰涼的手穿過蔣哥厚厚的略長黑發,說:「再唧唧歪歪就咬你耳朵。」

說完,顧乖就感覺蔣哥月匈口都劇烈地起伏了兩下,生氣了?

不等他想個明白,要不要哄哄更年期似的蔣哥,冰涼的手就被蔣哥拿了下來,一同揣進了蔣哥敞開的大衣裡,往更裡層的溫暖處裹去,耳邊是蔣哥無奈地嘆氣:「手涼死了。」

顧乖笑了笑,說:「手套忘在車上了。」

蔣賀氣道:「我看你咋不把你自己給忘了,成天什麼事情都不記住,以後還說要結婚,要小孩,我看你自己就跟小孩兒沒兩樣,小心連小孩叫什麼都忘記。」

這話可太酸了。

蔣賀自己聽著都牙疼,但說出口的話,總不能撤回。

顧乖毫無敏銳的洞察力,隻當蔣哥還在跟他玩笑,於是他也笑著說:「這不還有你嘛,你和我媽媽都記得就好了,到時候提醒我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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