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狂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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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穀愈深,罡風愈重,孟雪晴伏在墨止背上,此刻脅下傷勢雖仍未復原,但借著草藥藥力,痛楚已是大減,而此刻墨止正朝著風雪深處縱躍前行,非是兩人不願出這深穀,而是此刻退路早已被群狼封鎖,更兼大雪遮蔽四方,早已辨認不出方位,而此刻,耳後仍傳來陣陣狼嘯之聲,此起彼伏之下,像是大雪中的淒厲幽魂索命而來。

四下裡雖天寒地凍,但墨止奔馳已久,耳後竟也滲出絲絲汗水,他如今體內氣脈傷勢愈發沉重,痛楚漸深,冷殘曾說,他這般傷勢須得潛心靜養,或有所緩和。但此刻經歷晝夜冒雪奔馳,舊傷早已復發,如今攀援前行,全然是為了心中對孟雪晴一份責任在苦苦支撐。

「若我就此死去,晴妹子自己又受了一爪,隻怕兩人一同斃命荒穀,若是如此,當真是誰與我交好,誰便要走黴運,我拚著一條性命,也得保住晴妹子回到家去!」

墨止思至如此,步伐猛地一停,旋步後撤,身子輕若飛鳥,挫風側引,讓出大路,轉而往一旁小路而去,這側行之下,果然身後狼嘯漸漸稀薄,被風聲壓了下去,墨止心中一鬆,渾身力道霎時間泄去,體內如潮一般的痛楚裹挾著疲憊一同湧來,猛地跪倒在地,雙手深深插入冰雪之中,任那寒霜如何侵襲雙手,比之體內似刮似刺的痛楚而言,已是不可相提並論,墨止眼前泛起陣陣金星,隻覺得自身意識已然模糊,隻需一個分神,便要沉沉昏厥過去。

「墨大哥」

孟雪晴掙紮著從他背上挪了下來,麵色沉重哀婉,低聲說道:「我們二人陷入這樣的境地,全是我一意孤行,偏要拉著你去看什麼風景所致,這所有的一切,皆源於我,墨大哥你若是還有力氣,盡可舍下我獨自離去,我本就是寒葉穀弟子,死在穀中,原也應當。」

墨止強忍著痛意,擠出一絲笑容,沉聲說道:「傻丫頭,說得哪門子屁話,景色還是很漂亮的,至於後麵的事,誰能預料得到?若我站在通觀全局的視角,反來指責你當初行止,那才是我不講道理了你且放心,我不信你我二人命會這麼歹,跑到這裡還能被那群狼羔子追上。」

孟雪晴正待說話,忽然聽得身後風雪之中,十幾道狼嘯聲飛速傳來,似是由後而至,來得飛快,墨止苦笑一聲,道:「我這張烏鴉嘴」

二人無暇顧及自身傷勢,重新起身,朝著眼前那無邊無涯的白色風雪之中奔了去,然而再行不過三十餘丈的距離,墨止陡然瞥見右後方閃出四五道銀色獸影,正是雪狼已是追了上來,墨止咬了咬牙,自月要間取出幾枚寒石石子,回身朝著風雪之中擲了去,隻是此番,那石子卻好似鵝毛一般,在風中輕輕飄搖幾許,便被狂風吞噬,原來此刻風雪雖大,但若是孫青岩在此,那暗器所發,亦可破風碎石,但眼下墨止體內氣勁早已虛乏殆盡,手

法雖精,但氣力早已不到往日三成,又如何抵得住這狂風呼嘯?

墨止輕輕一嘆,隻得再度強忍傷痛,拽著孟雪晴縱躍深入,兩旁林深茂密,如同兩排兵甲一般森然相視,可忽然二人眼前一陣寬廣,這條小路所通往的,竟是一片寬闊大路,隻是這條大路與方才小徑筆直交錯,呈一個「丁」字,而二人方才踏入大道,四下裡風雪頓減,反而陷入了一片難以言喻的寧靜,孟雪晴抬眼四顧,隻見這條大道生得甚是古怪,也看不清兩頭通向何處,隻是這條道路如同一柄銳利的彎刀,徑直地將此前看不到盡頭的密林由此硬生生得割斷開來。

「墨大哥,你看。」

墨止轉頭望去,卻見身後小徑之上,十幾隻雪狼齊齊止步,狼顧狠毒,口中嘶嘶低吼吠叫,但卻無一隻雪狼敢於再上前,踏上這條大路半步。

「雪狼為何不敢追來?莫非這條道路還有什麼古怪不成?」

墨止一時思之不透,隻得再看著四下裡,原來這條大路,像是被一股莫名外力強行刻畫在此,將那茂密連綿的樹林盡數阻絕,而另一側所聯接的,便是那雪峰高山的一堵萬仞山壁,一道兩側,一頭是無邊森林,一頭是寒峻山石。

孟雪晴看著四周,麵色陡然發白,她略帶顫聲地說道:「這裡莫非就是刃風道」

墨止皺了皺眉,他已多次聽孟雪晴與宗正卿聽過這條所謂的刃風道,卻不曾多家揣測,而眼下再看這條山路,竟可筆直地阻斷樹木,若是一股狂風之力,可開山斷林,該是何等勁力?墨止素知天地之威,水火無情,盡皆是難以記測的威能之勢,但若是說風力可至於斯,卻是聞所未聞,兩人正自躊躇間,卻見著天色驟然一黯,四下裡風雪盡數止下,天地間好似陷入了一陣短暫的靜謐。

「墨大哥你看,那些雪狼,全都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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