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生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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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見廳堂之中,簾幕搭開,從中走出一人,身著錦衣華服,身量頗高,月要橫金帶,頭束玉冠,端然麵貌,笑容可掬,三綹長須悠然垂月匈,單是這閒庭信步之貌,已見軒軒高舉之概,雖尚未發一言,但其人風度翩翩,極是瀟灑俊逸,錦衣劍神豐姿實是可謂獨步天下。

而張仙縱身後則是跟著兩位紅衣人,其中一人臉色灰白,麵無人色,便是那夜以鐵袖殺人的柳無逢,而另一人身軀高矮與柳無逢全然一致,隻不過臉色麵如金紙,雙眼垂成八字,也是一副喪氣麵容。

這兩人一左一右,麵容說不上醜陋,卻透著一股晦氣,看得墨止連聲長嘆,心中暗道這張仙縱本人倒也俊俏,怎的手下之人皆是這般古怪?

張仙縱走到群豪之前,略略拱手,此刻廳堂寧定,眾人皆早有聽聞錦衣劍神之名,可卻大多是隻聞其名,未見其貌,當中自也有人心中大懷相較之心,但此刻一見張仙縱雖年過三十有五,但麵貌風姿仍自清雅,若非那長須略見滄桑,單單就其麵貌,實是如若二十幾歲的少年英豪一般,眾人一見,心中先是存了幾分敬服,原本吵吵嚷嚷的氛圍,此刻竟是瞬息之間安靜非常。

張仙縱臉上微笑,拱手說道:「諸位趕路辛苦,俠義盟在此聚首,能請得天下英豪齊聚,可說是蓬蓽生輝了,今日相聚,諸位可盡情歡飲,但大宴未酣,還請諸位先聽某一言。」

眾人方才見他氣勢豐沛,已是頗有好感,此刻再聽得他話語溫聲沉厚,文雅非凡,更是喜愛,當即也都閉口不言,靜靜待他開口。

隻見張仙縱卻是眉頭一皺,麵露憂色,說道:「諸位可知,蔽盟聚義,緣何選在此處?」

台下登時便有人搶道:「此地乃是當年正魔大戰的關鍵所在!」

張仙縱點了點頭,說道:「正是,在下自當年天下會武一敗塗地後,便隱居不再過問江湖之事,但畢竟心之所向,總也割舍不下,近些時日聞聽天下慘禍連連,心下十分不忍,想我中原正道,袞袞諸公,如何能坐視魔道猖獗,戮殺良善?仙縱每每思之,皆感淒愴。」

他語氣哀戚,麵露憂色,眾人一邊聽他所說,一邊想起江湖裡,數月之間連出兩起血案,牽連人命近千,實乃是正道定鼎之後極大恥辱,

群豪聞聽,無不扼腕長嘆,嘆息著魔道著實下手狠毒,日後非得與其決一死戰不可。

張仙縱說道:「各位手中所持的,皆是蔽盟所發之令,以在下看來,諸位皆是值得敬仰的正道棟梁,如今我們已探得,當年魔道第一派係血竭堂,便在這大容關之外,多年來蠅營狗苟,已與那北桓狼狽為奸,時常入關侵略,殘害平民,取人血練那邪門武功,若是我們坐視不管,隻怕關內百姓絕無寧日。」

群豪被他說得一陣熱血沸騰,眾人一路上即便不曾與北桓人有過糾葛,卻也一路所見可謂滿目瘡痍,西北邊陲實是飽受北桓之苦,本就不知為何北桓人這般大膽,如今一聽,原來是有魔道與其做了一丘之貉,諸般疑竇,登時便解,思之及此,群豪無不怒吼出聲,霎時間群情聳動,鬥意昂揚。

張仙縱朝著眾人略略壓手,說道:「諸位心存浩然正氣,在下欽慕之至,可既然群豪畢至,我們要與那魔道相爭,總該有個領頭人,以免群龍無首,日後如若賭鬥起來,也好統一號令。」

群豪一聽,各自點頭稱是,此刻早有旁人喊道:「張盟主武功卓絕,風度英華,可為領袖!」

眾人一聽,紛紛叫好,畢竟此地俠義盟聚首,便是張仙縱做東,眾人之中即便再有心爭鬥,方才見他風度翩翩,話語之中無不透著憂思憂慮,便也不便再出手相爭,是以大廳之中,應者雲集,紛紛叫嚷著要那張仙縱統領天下英豪。

墨止聽在耳中,隻覺得暗自好笑,心道:「你們過家家麼?天下三大宗門的高手無一人至,單單就你們這些人,不過烏合之眾罷了。」轉念又一想:「但這張仙縱總算是個說人話的,看來也並非滿眼利祿之人,我且再看上一看。」

此刻群雄聲勢稍老,卻聽得人群中一聲冷冰冰的話語徑直傳了出來。

「統領群豪對抗魔道?在下請問張盟主,天下三大宗門,來了幾個?」

眾人被他這麼一說,也是頓感驚覺,這轟轟烈烈的俠義盟,號稱齊聚天下俠義之士,但三大宗門居然並無一人前來相賀,如此一來,實可說是名不正而言不順,各自目光投去,卻見那發聲之人,踽踽涼涼地獨自坐在大廳角落之中,那人獨處一桌,頭戴一隻碩大鬥笠,連他麵容盡皆隱沒其中,但他話語卻如穿堂涼風,清清楚楚地傳入眾人耳中,想來武功當也不弱。

張仙縱臉上微見尷尬,拱手說道:「還未請教閣下尊姓大名?」

那人冷笑一聲,也不起身,也不回禮,淡淡說道:「在下賤名何足掛齒,不提也罷,隻不過在下有幾個問題,想當麵請教張盟主。」

張仙縱見此人極是無禮,卻也不以為忤,笑著說道:「閣下請說,在下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鬥笠漢子這才站起身子,原來此人身軀極是高大,這一起身,竟是如同青鬆一般姿態,氣勢十足,說道:「在下想問,張盟主口口聲聲說,烏袖鎮和補天門兩大血案,皆是魔道所為,在下不知可有依憑?」

張仙縱說道:「烏袖鎮乃是被血鴉所襲,補天門被人殺人焚址,所用的皆是極重手法,這皆是凶殘至極的。手段,不是魔道,更有何人?」

鬥笠漢子聞聽又是一陣冷笑,隻是他這笑聲好似是從喉嚨裡硬生生擠壓而出,教人聽著極不舒服,但此人內勁深厚,眾人即便捂住耳朵,竟也躲避不得,那人沉沉話語仍自款款而談:「如此說來,張盟主並無實據了,當年魔道四大派係,也未曾聽聞哪一支是以馴養飛禽揚名的,若說天下猛禽之屬,嗬嗬嗬,我曾聽聞,貴盟新近與那飛羽盟合兵一處,飛羽盟早些時日地處西疆,血鴉發源之地,可便是在那西疆深山之中啊。」

墨止驟一聞聽「血鴉」、「飛羽盟」等等話語,已是心鳴悶雷,此刻再聽得那飛羽盟盟主束羽的名號,心中諸般怨恨,已是洶洶難抑,瞳孔中幾乎要噴出火來,口中銀牙咬得咯咯作響,若不是此刻眾人注意力皆在一旁,隻怕他的動靜早引起旁人側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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