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思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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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止橫躺在地,他穴位雖被葉小鸞點住,但如今他既在洞中習得無厭訣總綱功夫,已是內勁更深一層,當下氣沖月要際穴位,不多時竟漸自轉圜,身上癢麻之感漸趨消散。

葉小鸞點穴之時滿擬著須得兩個時辰,穴道方才自解,而此刻墨止內勁到處,穴脈窒澀皆是一沖而潰,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墨止已然站起身子。

然而饒是如此,待得他搶身出洞,四下裡已是天色陰沉,隻見四周山野莽莽,早見不到葉小鸞倩影。

墨止方才聽她話語之中,滿含離別之意,又問了許多奇怪話語,雖不能頓解,但也隱約覺得葉小鸞或許知道了什麼事情,至此訣別。

他心疑難決,便飛身縱躍而去。

若按道理,自懺過峰中幽閉過的弟子重出山門,須得秉明掌教方才可自由回歸宗門,然而辜禦清年事漸長,多日來主持門內小較實是心力頗費,趁著中途五日修整,便又閉關自修而去,早吩咐門內雜事無需通秉。

這一折卻是方便了墨止,當下腳步不歇,順著山道疾馳沖進,他心焦如焚,半路上遇到正往返山道的皮瑞清也是無暇顧及,足下生風便一躍而去。

皮瑞清正攀爬得呼哧帶喘,猛然間隻覺得一陣疾風呼嘯而過,回首望去,卻見墨止已是在丈餘之外,他心中驚道:「這小子方才還半死不活,片刻之間居然跑得這般快,看來還真是山神庇佑,惹不得,惹不得。」

墨止如今輕功亦已不凡,金闕、玄嶽二峰相距雖不算遠,卻也有些距離,而如今墨止一口氣連沖連進,天色尚未顯暮色,已是回到玄嶽峰地界,他生怕沿途再遇上哪位師兄,攀談再誤時間,足下輕巧一點,援壁貼行,徑直上了玄嶽峰後山地界。

其實自他入門以來,直至今日,所過時間上不足半年,可功力進境不可妄言一日千裡,但說是一日百裡絕不為過,當初攀爬半截都疲乏不已的後山怪石道,此刻在墨止眼中恍若坦途,但見他身若白虹,攀援急折,轉瞬之間便又入了竹林之中。

那竹林穹頂高蔽,雖日頭尚足,但此刻竹林之中已漸生白霧,玄嶽峰禁地仍是不可小覷,墨止踏竹穿行,腳下沙沙盡是竹葉聲響,而眼前景致居然透出森森鬼氣,他幾個反復,便尋到那林間竹屋之所。

然而僅是遠遠瞧著,便已是大驚,原來那竹屋前的幾方菜圃,此刻盡皆已被泥土覆蓋,顯然有意荒廢了。

墨止幾個縱躍,便來到屋前,隻見這菜圃果然已是被人重新翻蓋,再無絲毫生機,墨止連忙推門闖入,可屋內昏昏沉沉,哪裡還有絲毫人影痕跡?非但如此,此刻竹屋之中除卻尋常擺設之外,已是別無他物,連牆上那柄青鞘長劍,此刻也再無蹤跡。

墨止額上冒汗,眼前浮現的盡是葉小鸞音容笑貌,一顰一笑此刻在他心中早已燦若朝華,但腦海之中葉小鸞笑靨越是楚楚動人,此刻他心中難過便是更深許多。

他年歲雖不長,但已是飽經離別,如今與葉小鸞雖共處不過兩月,且一開始葉小鸞那般古怪性子,自己當初不得走脫,也算得上是葉小鸞強行相留的結果。

但共處之下,實是愛憐她身世孤苦,自有一股沉靜鬥誌,歷經多年孤寂卻又強撐著自己逆頂生活洪流的模樣,讓墨止心中似是疼痛,又是敬佩,隻盼著自己能擋在她身前,護她一生不再受風雨侵襲。

而如今眼前,隻餘空空一屋。

墨止尋遍房前屋後,想來是葉小鸞決意離去,故而全無絲毫痕跡可尋,墨止頹然回到竹屋,但見殘風晚拂之下,桌子上以茶杯壓蓋著蒼白一箋,如今被悠悠晚風吹得欲飛難展,墨止連忙過去,將那信箋展開。

「一寸相思千萬緒,人間沒個安排處。」

寥寥之間,似是訣別相距,又似後會有期,讀來隻覺一股彌漫著的孤單哀傷縈繞人間,也不知葉小鸞從此離去之時,當是怎樣的孤寂落寞。

墨止看著手中信紙,雙眸之中淚水橫溢,他默默地轉出竹屋,回首眺望,夜幕如同一隻貪婪的野獸,啃食著天邊些許留白。

夕陽紅暈,如同血盆大口一般席卷而來,不多時便將這竹屋與墨止一同隱沒於黑暗,墨止多麼希望此刻竹屋之中點燃一支蠟燭,那少女從屋裡蹦蹦跳跳地跑出來,笑著喊自己傻小子,怨自己為什麼不多來相聚。

是啊,為什麼不多多相聚呢?你明知道這世間所有人,皆是聚少離多。

墨止想到自己這些時日的別離,生離,死別,似乎永無止境,他默默說道:「莫非這離別,我隻有接受的份?」

墨止望著眼前竹屋,心中卻忽然無比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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