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禁地(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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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止初見這三個大字,隻見字跡怒猊抉石,棱角飛灑,一筆一劃雖非筆墨勁力,然則金鐵鏗鏘,自有一股決然之氣在,非得是腕勁連綿,其心如鐵方可揮灑而就。但也不知這般堅固的山石碑,又是以何等神兵方可鐫刻其上?

「宗門之中竟還有這個地方?師兄倒是從未曾與我說過。」墨止細細地撫扌莫著這三個字痕,一觸隻覺古樸陳厚,顯然已有念頭。

其實哪裡是方泊遠不曾言說,而是此地實是門內最為隱秘之地,連方泊遠自己都不曾聽過罷了。

當年禦玄宗創立之時,便已有祖訓,除魔衛道絕不可手軟,故而百年之間門下出了無數衛道之士,匡正乾坤,以振江湖正氣。

然而畢竟門派廣大,不可能所有弟子皆是純良之人,百年間自然也有許多叛逆出於門內,有些弟子雖天資穎悟,學成一身高明武功,卻恃武行凶,犯下累累血債,禦玄宗對於這等樣人,更是絕無寬宥,往往將之廢去一身武功,將其行凶之凶刃便藏於金闕峰後山的葬劍崖下,因此舉並非光彩之事,故而門內一眾弟子皆從不知曉,也隻有掌教真人及各位長老方才知道此地所在。

可如今墨止更是不明所以,心中想著反正此刻也出不去,這裡既然立著石碑,想來也並非人跡罕至,不妨進去看看。當下心中好奇性子再起,便順著腳下山道行了去。

墨止越是前行,腳下地勢便是越高,此地山路已十分怪哉,隻見兩側山道上,竟有林林總總的劍刃插立兩旁,如同扶手一般扶搖直上山巔之處。

這些長劍皆已是塵土覆蓋,隻餘一半劍身還裸露在外,想來是多年前便已插在此地,然而依稀可見,這每一柄長劍,或裝飾華麗,或仍刃湛秋水,顯然每一柄當初均有分金斷玉之利。 墨止又哪裡知道葬劍崖的過往?心中隻是疑惑為何這麼多利劍隻是棄之不用,憑白地等它們腐朽折斷?實在是奇哉怪哉,然而正是他兀自疑惑之時,卻聽得耳後猛地傳來一聲低沉悶吼。

「好小子!」

墨止聞聲,卻是連大氣也不敢喘上一口,此人聲音,必定不會聽錯,這便是方才癲狂已極的黑衣人,此刻也不知何時欺身而立,已然來到了墨止身後站定。

墨止驚慌之下更不多言,驟然間迸發求生之念,身軀一矮便已朝前躥跳出去,隻是縱躍尚未落地,左肩便忽感一陣磅礴巨力將自己全然懾住。

黑衣人何等修為,見墨止足下運勁,便已知曉他下一步之舉動,於是隻憑空一抓,便將墨止去勢止住,墨止大驚之下,身軀又難以回旋,心下一橫,暗暗想道:「反正終是一死,死也死得硬氣些!」

當下橫掌回推,手掌自腋下劃過,竟是不轉身軀,反擊身後之法,這一掌原是絕無可能出招的角度,本意便是回擊身後之敵,黑衣人見狀,口中「咦」了一聲,好似微覺驚詫。

原來這一招名叫「倒垂乾坤」,本是沈沐川飲中十三劍之中醉四劍之中的招式,原本以墨止如今修為,莫說是使將出來,便是要徹底領悟都是極難,隻是此刻命在旦夕,反倒迸發出體內潛能,不經意間照貓畫虎,把這極難一式堪堪用出,然則個中諸般妙變,仍是難以使出。

不過單是此刻奇招乍出,黑衣人便已吃了一驚,當即撒手回撤,墨止驟然間得了自由,也是心念轉得極快,甫一落地,腳下發勁,身軀隨著迸射而起,學著當初沈沐川的樣子,劍指直挑黑衣人麵罩。

這一式便是飲中劍法之中「星河鷺起」,突襲疾進,勢若流星,當初沈沐川便是借著此招勁力,挑落南宮雄烈發冠。

然而墨止畢竟功力尚淺,招式雖得用出,威勢卻大為不如,黑衣人掌勁翻壓,手掌登時製住墨止手腕,墨止心中大呼遺憾,此刻自己手指距離黑衣人麵上黑布不過毫厘之差。

然而戰機已逝,還不等墨止作出絲毫反應,黑衣人腕上勁力一發,原本斜挑朝上的勁道,轉而便化作旋轉之力,墨止身軀亦是難以自持地隨著勁力翻轉飛騰,然而無論旋勁如何龐大,墨止手腕卻好似被那黑衣人黏住一般,始終不得掙脫,隻能隨著黑衣人手腕牽引而動。

「去!」

黑衣人口中高呼,腕上勁道猛然一抖,墨止便如同風中敗絮一般打著旋兒飛了出去,此地山道極窄陡峭,墨止全無借力之處,竟是就此被黑衣人一陣旋勁扔出了山崖,墨止雙眼圓瞪,已是滿眼恐懼,眼見著自己身軀便是這般出了山道,眼前便是深不見底的空盪幽穀,掉落下去出了粉身碎骨之外,哪得其餘選擇?

便是此刻千鈞之際,眼前忽見一道黃影閃過,定睛一望,隻見竟是雍少餘此刻飛身來到近前,隻見他一身黃袍,臉色冷峻滿麵怒色,袍袖一揮,墨止隻覺得輕飄飄的並無多大力道,然而自己倒飛之勢登時頓止,雍少餘朝前一引,師徒二人竟是就此回了山道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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