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屠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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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沐川聽他如此說,心中十分受用,不禁笑道:「年輕一輩的天下第一而已,算不得什麼,算不得什麼。」

他口中似是謙虛,但實則是滿心歡喜,他一生極其好勝,隻是這些年間才少了許多鬥狠之念,但喜好聽人誇獎這個愛好卻是一直留存至今。墨止在心中將方才所知又轉了轉,旋即又生出許多疑慮,於是問道:「既然沐川叔當年如此厲害,為何要棄那最終一戰?奪下天下會武總魁首有何不可?」

廂外的沈沐川卻並未回應,簾帳外隻是傳來一陣咕嚕咕嚕飲酒的聲音。

孫青岩嘆道:「我也曾問過他,他卻從沒回答過我。我隻知道,他在劍道決戰之中遇到的是寒葉穀的大弟子宗正卿,二人皆是當世名滿天下的劍道大才,劍決三晝夜不分勝敗,最後老沈以半招險勝,而宗正卿也因半式之差受了重傷,據說因此閉關三年方才痊愈。

可最終那一屆天下會武總魁首便卻被刀宗魁首南宮仰星奪得,按說南宮家是江南第一大宗門,名聲絕不遜於三大宗門之列,南宮仰星更是其年輕一輩中驚艷之才,但便是由於劍道兩位新星齊齊退出,好似他這總魁首是白撿來的,故而江湖中對那一年會武的結果頗不信服,一度使得南宮家名譽急轉直下,最後南宮仰星也是鬱鬱難宣,多年來閉門不出再無消息,算是就此沉淪。

一屆天下會武竟使得三位頂尖的後輩天才隱沒,這也使得當時武林懷疑起這場會武的初衷,故而自此之後,天下會武已是多年未曾再開設過了,但對於天下會武,始終無人說過究竟是再不舉辦,或是擱置幾年,似乎大家約定俗成一般不再提及,似乎等待著大家將這場武事徹底忘記,一直便到了今日。」

墨止自離鎮以來,滿心愁索,心中苦悶難以疏解,如今趁著夜色一路出行,聽得孫青岩說了許多不曾言說過的江湖舊事,不由得心中悲戚被牽引走了一些,對於沈沐川也好似重新認識過了一般,墨止聽罷,心情雖有所緩和,身子仍是一陣酸軟,撥開窗簾,見車外已是月明星稀,他問道:「沐川叔,我們要去哪裡?」

沈沐川側臥在廂外,有一搭沒一搭地駕著馬車,懶洋洋地說道:「管他作甚,走到哪算哪嘍,若是聽我老沈的主意,不如去北方轉一轉,江南的酒就和江南的姑娘一樣,太柔了,還是北方的酒喝著夠點力道,尤其是欽陽的『長鬆燒』那可真的是辛辣過癮,還有」

眼見他說得越來越來勁,孫青岩急忙道:「去北方究竟是陪少東家散心,還是陪你喝酒去?」

沈沐川故作驚訝道:「原來青辰老大哥是不喝酒的啊,失敬失敬,也不知當初是誰足足喝了我一整壇『鼓玉春』!反正我們現在也沒有去處,不如去北方看看,反正墨小子從來沒出過江南,不如見見不同天地,天下三大宗門皆在北方,南方隻有一個南宮山莊,沒什麼意思,若是你們二人沒有異議,我便朝渡口去了。」

孫青岩望了望墨止,墨止聳了聳肩,說道:「我如今全沒了主意,沐川叔說北方可去,那便去吧。」沈沐川歡喜地吆喝了一聲,馬車速度猛地一提便朝前奔去。

此刻,烏袖鎮上,夜黑雲深,而天際黑雲之中,卻隱隱一陣躁動,勁風一過,雲層之中同時亮起無數隻猩紅色的雙眼,轉瞬之間將雲層暈染得如同血玉一般,漫天血雲盤旋躁動,撲簌簌地皆是翅膀攢動之聲,夜隱之下,居然有一道修長身影,矗立在墨家鏢局那仍未被拆除的長旗旗杆之上,黑色的披風獵獵作響。

隻見那人揚起雙手,似是迎風而飛一般飄逸灑脫,轉瞬之間,此人雙掌猛然朝下一揮,天際紅雲好似炸裂成了碎屑一般爆裂四散,漫天血鴉比之孟展那日所策動的血鴉之數更不在同一次元,隻見血鴉恍若淩空龍卷一般有吞天之勢,尖銳的啼鳴之聲像是一場無比嘈雜的夢魘。

此時眾多鎮民聞聽異動全都出門查看,而眼前空中一片洋溢著腥臊惡臭一般的血鴉烏雲將眾人的麵孔眼眸全數映照成了一片血紅,轉瞬之間,似是雲自生雷,血鴉浪潮席卷人間大地。

渺小的烏袖鎮甚至來不及發出哪怕一聲慘嚎,便被這片屍山血海一般的攻勢全然吞沒,那黑衣人卻如同一尊末世殺神一般,靜靜地觀望著這場人間慘劇,他沒有感受到血腥帶來的快感,也沒有殺戮後的負罪感,隻是平靜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切,好似眼前的一切,隻是低等生物的優勝劣汰一樣自然而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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