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探傷之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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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宇躡手躡腳地走到床榻邊,見商無煬身上插滿了銀針,呼吸均勻倒似睡熟了一般,終於放了心。

婧兒將銀針一一起去,幫他蓋好錦被,這才壓低聲音說道:

「長劍雖然穿月匈而過,好在沒有傷到肺部,我已經開了藥方讓雪蓮去抓藥了,這會兒勞煩統領幫我給他再換一次藥吧。」

「好,我去取些熱水來。」耿宇言罷轉身出門取水。

婧兒自去取了燒酒來為銀針消毒。

少頃,耿宇端著一盆冒著熱氣的水走了進來,將水盆放在妝台上,返身來到婧兒身側低聲回道:

「姑娘,水準備好了。」

婧兒收拾好銀針取了剪刀來小心將纏繞在商無煬身上的紗布剪開,待要打開紗布時,發現傷口部位的布與血漬黏連了,便自盆中擰了半乾的手巾來,在黏連之處輕點,待得血水化開,這才輕輕將紗布提起,取下,重新搓揉了手巾,為他擦拭傷口周圍的肌膚。

婧兒動作十分地嫻熟,擦拭乾淨細細查看傷勢。昨夜綻裂的傷口處已經被縫合,藥粉也已盡數被皮膚吸收,不再有新鮮血液滲出,隻是傷口周圍仍有些紅腫。

「嗯,恢復的還不錯。」

婧兒在傷口上重新撒上藥粉,喚耿宇將他小心翻了身,重新為後背傷口擦拭上藥,這才用紗布緊緊裹纏住,這番操作下來婧兒額上滲出密密的汗珠。

耿宇將被子小心為他蓋好。

婧兒低聲道:「深秋天涼,重傷未愈,若再受了風寒就不好了。你家少主身體底子厚,脈象也尚平穩,以我的醫術對付此類傷症還是有些把握的。」

耿宇猶豫道:「是啊,我家少主自幼習武,的確身子還是健碩的,不過,他為何還未醒轉呢?」

「他在睡覺。」

婧兒的聲音平靜而淡定,「耿統領別擔心,最遲午後也該醒了。」

耿宇提著的一口氣終於鬆懈下來,抬手拍了拍心口,喃喃道: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抬眼見婧兒蒼白的麵頰上亦是一臉的倦容,不由得心下不忍,說道:

「姑娘辛苦一夜,還受著傷,要不要也睡一會兒去?少主這邊由屬下照看便是。」

聽得此言,婧兒扭頭看了看躺在自己床上的商無煬,不免有些哭笑不得:

「你要我去哪裡睡?」

這又不禁讓她想起了肖寒,當初若不是肖寒占著自己的閨房床榻,自己也不會被葉天羽抓住把柄,若不是一眾醫館掌櫃借此鬧事,也不會這麼快促成這樁婚事,如今想來當真是無巧不成書了。而現在,居然又出現了如此尷尬地場景。

耿宇眨眨眼,驟然想起,這裡從前是他家少主的臥房,可現在卻已是婧兒的臥房,不由得為了難,揉了揉鼻子,突然眼前一亮,說道:

「對了,姑娘可以去老夫人那裡歇息,蘭林苑中空房多呢。」

一聽這話,婧兒頓時一個腦袋有兩個大,暗道這位耿統領真是個粗人,自己這個大夫若去了別處歇息,誰來照看他家少主呢?苦笑一聲道:

「好啦,統領無需擔憂我了,我還得照顧傷員呢。」

……

過道裡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到得門前略停,雪蓮開門引了兩個人進來。

正是蘇晴兒攙扶著商齊夫人匆匆而至。

商齊夫人一眼便瞧見了床上躺著個人,三步並作兩步趕上前來探視,口中疾聲呼喚:

「煬兒、煬兒怎樣了?」

見她神情如此慌亂,婧兒忙上前攔住,低聲道:

「老夫人、老夫人莫急,莫要驚擾到他。」

聽聞此言,商齊夫人這才發覺自己情急之下不免失了態,忙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口,再不敢出聲,伸長了脖子向床上張望,隻瞧了這一眼,已是紅了眼眶。

「他沒事,這會兒正睡著,老夫人且放寬心。」婧兒攙起商齊夫人的手臂,將她扶到桌前坐下,蘇晴兒忙斟了茶水來。

商齊夫人坐下,眼睛兀自瞧著床榻上的兒子,說道:

「方才聽護衛來報,可把老身給嚇壞了,好在知道是婧兒你在為他療傷,老身多少也放心些。」

耿宇上前向商齊夫人請安,商齊夫人道:「辛苦耿統領了。」

婧兒低聲道:「想來也甚是凶險,劍尖擦著肺部而過,若再偏移半寸,那便是華佗在世恐也難救了。說來慚愧,若不是婧兒手無縛雞之力,無法應付那老賊,他也不會受傷。」

商齊夫人滿麵愧色,輕輕搖了搖頭,柔聲說道:

「孩子,你也莫要妄自菲薄,老身在來的路上都聽護衛說了,昨夜你是為了不牽連我們這些婦孺,才故意將那老賊引到後山去的,老賊抓了你做人質,逼著煬兒歸順於他,而你不顧自身安危執意不讓煬兒同意,這才讓老賊對你起了殺心,況且,若不是你屢次出手為小雲天設計出機關陷阱阻擋來犯之敵,恐怕小雲天早就被夷為平地了,你一個弱女子尚且如此智勇雙全、深明大義,豈是一般的男子所能匹敵?如你這般的奇女子,煬兒以命相救也是值得的。」

望著商齊夫人誠懇的目光,耳邊聽著她的贊許之詞,婧兒一時紅了臉。

「夫君,夫君在哪裡」

伴隨著一陣地板的吱嘎聲,苗玨焦急不安的聲音傳入了眾人的耳中。

商齊夫人雙眉緊蹙,扭頭看向蘇晴兒,麵上顯出一絲不悅來,「她怎地來了?」

蘇晴兒亦是滿麵困惑之色,輕輕搖了搖頭。

門外傳來雪蓮的聲音:「少夫人,您輕聲點,少夫人……」

「我是少夫人,我夫君在裡麵,別攔著我?」苗玨帶著命令的口口勿。

匆匆的腳步踏得走廊地板發出一連串的「咯吱」聲,很快便來到門前。

「砰」一聲響,房門便被粗暴地推開,苗玨沖了進來,身後跟著氣喘籲籲的靈兒。

「姐姐。」婧兒禮貌地喚道。

苗玨好似渾然沒看見屋裡的人,也沒有聽到婧兒的輕喚一般,一雙紅腫的眼睛慌亂地在房中搜尋著,瞬間目光便定格在了床榻上,「夫君、夫君……」一邊疾聲呼喚,一邊徑直向床榻沖了過去

見她這般沒了分寸的急躁樣子,恐她驚擾了商無煬,商齊夫人立時板下臉來,正欲起身嗬斥,卻被婧兒一把扯住了衣袖,沖著商齊夫人悄然搖了搖頭,商齊夫人雖是不情願,卻還是聽話地閉了嘴,滿麵不悅地重新坐下。

跟著苗玨進來的靈兒倒是懂事地給商齊夫人和婧兒匆匆行了禮,便遠遠站在一旁。

苗玨見商無煬雙目緊閉,麵色慘白,頓時淚水止不住地往下落,伸手輕輕掀開他身上的被子,當目光所觸,更是嚶嚶地哭泣起來,哽咽道:

「這是怎麼了呢?昨夜還好好地,怎麼才一晚上就成這樣了?夫君,夫君你這是怎麼了呀」

知她這一哭又不知要流多少眼淚,婧兒忙上前去攙扶苗玨的手臂,柔聲道:

「姐姐別哭,他沒事,莫要吵了他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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