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一封書信(1 / 2)
深夜,伏龍山下村子裡一戶農家小院,院中點著兩支火把,幾名持劍護衛在院中肅立,幾間簡陋的茅屋中燭光昏黃。
阿俊匆匆而來,敲響了一間屋子的門。
「進來」房中傳來肖寒的聲音,阿俊推門而入。
阿俊沖著肖寒抱拳道:「稟少將軍,武先生來了。」
肖寒道:「我嶽丈來了?在哪裡?」
「老夫在這呢。」
武德軒背著藥箱走了進來。
肖寒忙抱拳行禮:「小婿見過嶽父大人,不知嶽父大人怎麼來了?」
武德軒道:「怎麼,隻許你來,不許我來呀?我也想我家閨女呢。」
阿俊忙搬了凳子來請武德軒坐下。
武德軒道:「我師兄擔心他爹娘,趕回家去看看,過幾日就回,趁著這個機會老夫便來了,你身子到現在還沒好利落呢,老夫不放心。」
沖著肖寒一伸手,肖寒坐下,將自己的左臂伸出來放在桌上,武德軒三指搭向他的脈搏,好一會兒,才緩緩抽回了手,自言自語:
「又給那老家夥說中了啊」
抬頭望著肖寒,眼中閃過一絲愧疚之色:
「孩子,是老夫學藝不精啊,還是我師兄一句話驚醒我這夢中人了。」
說到此,他從藥箱中取出一個盒子來打開。頓時一股淡淡的藥味彌漫開來,裡麵是一盒碾成粉末的藥粉。說道:
「自你體內毒物去除後,倒是引發了心悸之症,婧兒原給你配好了藥,可是卻需不斷調整的,我師兄剛給你配了些藥粉給你沖服飲用,不消一月,定能讓賢婿像從前一樣生龍活虎。」
聽得此言,肖寒感激道:「多謝嶽父大人,多謝蕭前輩了。」
打量著這簡陋的屋子,武德軒說道:「委屈少將軍住在這等陋室了。」
肖寒笑道:「無礙,我守在這裡如同守著婧兒,我放心。」
他看似笑著,可是武德軒卻在他眼中看到了一絲苦澀,心中不免難過,說道:
「孩子,當真是委屈你了。定遠將軍如今去了邊境,也不知戰況如何,按說少將軍本該一同前去,可是卻為了婧兒留在這麼個不毛之地吃苦。」
肖寒搖頭道:「嶽父大人無需顧慮,我父親一生征戰沙場,有足夠的作戰經驗,此番義王領兵,又有朝中老將跟隨,定會大獲全勝,父親也命我保護好婧兒,小婿便是吃點苦又算得什麼?況且,我留在這裡,也是在等那位小雲天少主來找我呀。」
「他會來找你?」武德軒詫異不已。
「商無煬雖性格孤僻,但品性不壞,一切源於仇恨……」
說到此處肖寒陡然停下,耳廓微微一動,麵色一變,抬手示意噤聲
耳聽得院中傳來一陣嘈雜聲響。阿俊即刻閃身門後長劍悄然出鞘一半。
片刻後,一陣腳步聲響起,門被敲響,門外護衛報:
「少將軍,發現一個鬼鬼祟祟的人,他說要見將軍。」
肖寒開口道:「進來吧。」
隨著房門打開,護衛一手持長劍,一手提溜著一個人進來。「噗通」一聲將那人丟在地上,說道:「打暈了。」
阿俊長劍回了鞘,命護衛先出去,自己則走上前去細細打量那地上男子。
但見那男子衣衫襤褸,一張不過十六七歲的年輕而又陌生的麵孔,皮膚呈銅色,倒是那種常年耕種之人,隻是此刻他雙目緊閉已然暈厥。
三人圍站在那昏迷不醒的男子周圍,武德軒納悶地問肖寒:
「這是何人?」
肖寒心中亦是困惑,輕輕搖了搖頭,徑自走到桌邊凳子上坐下。
「喲,還是個孩子呢,不會死了吧?」
武德軒蹲下身來,伸出一根手指放在那人的鼻孔下,試試鼻息。
阿俊回道:「吳先生放心,護衛們手下自有分寸,保準死不了。」
「那就該讓他醒來了。」
武德軒手一抬,食指與拇指之間豁然多出一根銀針來,小聲嘀咕道:
「老夫如今最擅長的就是使喚這寶貝了。」
話音剛落,長長的銀針便輕輕紮入年輕男子掌心勞宮穴上,男子身體陡然抽搐一下,嗓子眼兒裡悶哼了一聲,緩緩睜開了雙眼,身子剛一動,不由得「噝」一聲倒吸了一口冷氣,忍痛抬手向頸脖扌莫去,待他終於清醒地意識到自己此刻正躺在地上時,這才豁然一驚,「騰」地坐起了身
男子睜大了一雙驚恐的眼睛,望著麵前三個虎視眈眈盯著自己的男人,嚇得渾身顫抖,跪下連連磕頭:
「老爺、老爺,不關我的事啊,小人隻是送信的,小人什麼都不知道啊」
「說,你是什麼人?」阿俊聲音一如他森寒的臉一般異常陰冷。
男子嘴唇發顫,身子如篩糠似地顫抖,忙跪了下來,道:
「小、小人是村裡王、王二婆的小兒子柳、柳順生,種、種田為生,小人真、真不是壞人啊」
阿俊問道:「你既說送信,信呢?」
那男子正欲伸手入懷,卻又停下,目光掃視了三人一眼,結結巴巴說道:
「有個人給了小人一些錢,要小人到這個屋裡來,找,找一個叫肖寒的爺,這封信必須交給他本人,我、我不能隨便給別人的。」
武德軒沖他揚了揚手中寒光閃閃的銀針,沉聲低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