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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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我認可你,想我像這樣平視你,不。」林退自我糾正,「你不是想我認可你,你是想把我踩到腳下。」

「你憤怒我無視你,輕賤你,總叫你雜種,所以你要報復回來。」

林竟殊想報復他,這是毫無疑問的。

那份親子鑒定的日期是兩年前,也就是說林竟殊早就知道這件事,但他卻一直隱忍不發。

如果他是林竟殊,在什麼原因下他會選擇隱瞞這件對自己有利的事呢?

答案很簡單,在敵人以為唾手可得一切的時候,再把這件事曝光出來,讓他從最高處狠狠地跌下來。

「想把我踩到腳下?」林退用力抓著林竟殊的頭發,「想用這件事來威脅我?」

林竟殊不得不仰頭看著他,發根處被扯的通紅。

「蠢貨。」林退毫不留情的譏誚,「我身體雖然沒流著林永廷的血,但流著林宜挽的血,你不知道我母親是下嫁嗎?」

林宜挽是家中的獨女,林退外祖父做的也是實業,那個時候林永廷快要家道中落,林宜挽帶著十幾億的嫁妝嫁到了林家。

後來林退外祖父病故,兩家公司做了整合才有了如今的林家。

林宜挽手中也握著不少股份,所以哪怕林退不是林永廷的兒子,隻要他足夠優秀還是可以得到董事會的認可。

這一刻林退找到了新骨架。

如果說他以前是為了繼承公司而努力,那現在則是不想被林竟殊踩進泥裡。

就算咬斷牙他也一定要站起來,挺直著月要杆,將林竟殊所有的妄想碾碎。

林竟殊仰頭望著林退,那雙漆黑的眼睛簇著火焰,像封在冰層的岩漿,是生機的、明亮的,熠著光彩,漂亮得不可思議。

他一直想把那簇火熄滅,但又不得不承認這樣的林退是吸引人的,點燃著他心底的欲望。

林竟殊乾渴似的舔了一下唇,即便現在處於弱勢,仍舊笑得甜如蜜糖,裡麵卻裹著砒-霜飲鴆毒。

他太知道怎麼讓林退憤怒了,低笑著說,「我見過你母親跟那個男人廝混,就在你隔壁的客房搞在一起,不過你那天沒在家。」

林退心頭立刻湧上無數的惡心,喉頭急促攢動了兩下,他陰冷著臉將林竟殊扯遠,然後鬆了手。

頭皮傳出刺麻的痛楚,林竟殊毫不在意,「你哪一天嗎?或者說你想不方是誰?」

他像一隻貪婪醜陋的怪物,以林退的痛苦為養料,渴望掌控他所有的情緒,想將林退死死攥在手心。

「哥,我可以告訴你。」林竟殊模樣乖巧,眼角笑得彎彎,「隻要你開口,我就告訴你。」

林退看著林竟殊,不帶任何譏誚鄙夷,隻有冷漠。

「知道我為什麼叫你雜種嗎?」林退說,「不是因為你是林永廷的私生子,是因為你那上不了台麵的手段。」

「所以你在我眼裡始終都是雜種,這點永遠不會改變,我也永遠不會正眼看你。」

在林退眼裡,林竟殊不是他的對手,隻不過嗅到腥味就聞風而動的蒼蠅。

林竟殊臉上的笑容因為林退最後這番話消失殆盡。

「你會後悔的。」林竟殊麵無表情地說。

林退看都不看他一眼,轉身離開了。

看著林退離去的背影,林竟殊想起很多年前的一幕。

那個時候他剛被他母親送到林家,在一場宴會上沒人願意搭理他,他隻能孤零零地坐在角落。

晚宴過了一半,一個金色頭發的男孩走過來,臉上流露著善意的笑容。

「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不無聊嗎?我叫索斐,我們出去玩好不好?」

這個叫索斐的男孩似乎對這裡很熟悉,帶著他走出了宴廳,在院子裡七拐八繞了一圈。

「你閉上眼睛。」索斐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湊在他耳邊說,「我帶你看個特別好玩的,別人都不知道。」

林竟殊望著那張漂亮的臉蛋,聽話地合上了眼睛。

「別睜開哦。」索斐拉起他的手,「我讓你睜開你再睜。」

林竟殊說了聲『好』,被對方牽著磕磕絆絆朝前走,期間索斐一直提醒他不許睜眼。

走了好一會兒,索斐停了下來說,「到了。」

不等林竟殊睜開眼睛,突然被人從後麵狠狠推了一下,直接摔進了水池。

林竟殊學過遊泳,但猝不及防被人推到水裡,頓時驚慌起來,下意識胡亂擺動著手臂呼救。

等他冷靜下來,才發現水位並不高,隻到了他肩膀的位置。

而剛才那個熱情邀請他出來玩的金發男孩,正站在水池邊以一種看到髒東西的鄙夷目光看著他。

索斐笑盈盈地問,「怎麼樣,好不好玩?」

他身後還站了四五個孩子,聞言立刻哄笑起來。

林竟殊被水浸了個透,頭發滴滴答答淌著水,十一月份的寒風吹來他瑟瑟發著抖,低垂著腦袋讓人看不到神色。

一道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你們在乾什麼?」

林竟殊抬起頭,庭院的路燈下站著一個男孩,橘色的燈光在他黑發上渡了層暖色,但他神色冷漠,帶著不符合年紀的成熟。

看到林退來了,除索斐以外的人都像貓見了老鼠似的,集體噤了聲。

林退的目光從他們身上掃過,最後落在模樣狼狽的林竟殊。

不過隻是一眼,林退轉開了視線,開口又問了索斐一遍,「怎麼回事?」

「給你出氣,那個女人把他送回來不就是為了讓他跟你搶家產?」索斐嫌惡地哼了一聲,「他也配和你爭?」

因為母親早逝,父親後娶,所以索斐很討厭那兩個同父異母的弟弟,連帶著對林竟殊也十分厭惡。

林退皺了一下眉,「我不用你幫我出氣,以後也不要再鬧出這種事,尤其是像今天這樣的場合。」

聽出林退話中的責備,索斐生氣地瞪著他,「你跟我發什麼脾氣?我這麼做是在幫你……」

林退不想做無謂的爭辯,轉過身正要走,聽到索斐略顯痛苦地喘息聲又回過頭。

索斐是早產兒,從小體弱多病,他彎月要捂著月匈口,一副很疼的樣子,「林退,我喘不上氣。」

林退趕緊走過去,把索斐背到自己背上。

林竟殊冷冷地看著他們離去,覺得十分可笑。

從他回到林家到現在,這個跟他有著血緣關係的哥哥對他一直很冷漠,沒給過他一個正眼,倒是對別人很關心。

等看不見林退和索斐的身影,林竟殊抬手抹去臉上的水,濕漉漉從水池爬了出來。

在池邊的地上看到一件黑色外套,林竟殊微微一怔。

這是林退的,隻是林竟殊沒注意到他是什麼時候脫下來扔到地上。

他抿了一下唇,慢慢走過去,把衣服撿起來穿到了自己身上,衣服上似乎還帶著林退的體溫。

來電鈴聲將林竟殊的思緒拉回,他拿出手機沒看來電人就接通了電話。

電話裡的人沒說話,隻發出輕微的啜泣聲。

「發生什麼事了?」林竟殊聲音含著關切跟擔憂,麵上卻沒有任何情緒。

那邊含糊地說了一句什麼,林竟殊垂著眼眸,漫不經心看著自己的手指,但口中的關懷不減,「我現在過去,你不要亂跑。」

掛了電話林竟殊抬起頭,光灑進他的眼眸,照亮了裡麵的譏誚。

-

等林竟殊走進索斐的宿舍,oga抱著一瓶酒坐在床下的毛毯發呆。

林竟殊沒來之前,他顯然剛哭過一場,上眼皮泛著紅腫,精神狀態很差。

在看見推門進來的alha,剛平復的情緒又湧上來,哽咽道:「林退還是不理我。」

上次在食堂不歡而散後,索斐沒多久就後悔了,覺得自己不該跟林退生氣。

他去上門道歉,但對方還是先前的態度,沒有任何原諒的意思,這讓索斐心裡很難受。

「他現在好像變了一個人,以前不是這樣的。」索斐喃喃自語,「他對我一直很好,為什麼變成這樣?」

說著忍不住哭了起來,在酒精的作用下甚至把希望放到林竟殊身上。

索斐仰頭望著林竟殊,急迫地問,「我該怎麼辦,你說我該怎麼辦?」

林竟殊站在門口,一半張臉隱在陰影,冷眼看著眼前這個可憐無助的oga。

隔了一會兒他才開口說,「知道嗎?亞聯盟最高的一棟建築854米,樓層165。」

索斐茫然抬著頭,不理解他為什麼會突然說這個。

「從最高處到地麵隻需要一分三十四秒,這麼高的距離摔下來,頭顱一定會碎裂,然後溢出腦漿,月匈骨也會變形,肋骨刺穿心肺,甚至是刺出體外。」

「我想。」林竟殊目光鎖住索斐,慢慢眯起眼睛,像是一條弓起身體即將向獵物發動攻擊的毒蛇。

「如果你願意從上麵跳下來,我相信他會原諒你。」

到時候林退再回憶起索斐,隻記起他扭曲的四肢,爛泥一樣的血肉,而不是小時候那些美好的回憶。

想起他們小時候,林竟殊無不鄙夷。

他隻會被索斐騙一次,而林退被騙了十幾年,直到一年前才看透這個oga自私自利的本性。

索斐拚命睜大眼睛,像是被林竟殊嚇住了,淚被框在眼睛裡久久掉不下來。

林竟殊忽而一笑,身上的戾氣隨之消散,「跟你開玩笑呢。」

他走過去,看到oga驚魂未定似的向後仰去,林竟殊對索斐的排斥視而不見,俯下身用指肚揩去他掛在眼角的淚。

「嚇到你了?」林竟殊平視著索斐,柔聲說,「我怎麼可能讓你去跳樓?」

alha眼眸黑而亮,清晰地倒影著他的樣子,看起來乾淨純粹,帶著一貫的溫柔。

索斐漸漸放下警惕,「你不要開這種玩笑了,好嚇人,我晚上會做噩夢的。」

林竟殊描述的太詳細了,尤其是那恐怖的死狀。

「嗯,以後不開玩笑了。」林竟殊低聲又說了一遍,「不再隻開這種玩笑了。」

索斐覺得哪裡怪怪的,但一時又說不清楚。

不過被林竟殊這麼一攪合,心裡的憂愁倒是減少了很多,隻是仍舊不知道該怎麼取得林退的原諒,讓他們的關係恢復到以前。

索斐難過地抱住自己的腿,下巴枕在膝蓋上。

-

對這個素未蒙麵的父親,林退沒有好感,但也沒有產生惡感,他隻是迷茫。

明明當年他母親那麼痛恨林永廷的出軌背叛,自己為什麼也要做這種事,是為了報復嗎?

出於報復的目的隨便找了一個人,那生下他之後有沒有後悔過,畢竟她那麼在意他沒有分化。

林退覺得她應該是後悔的,隻是不知道是後悔用這種方式報復,還是……

隨便找了一個人。

如果她當初精挑細選出一個優秀的alha,那樣她或許就能得償所願生出一個心儀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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