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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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要不要喝水?」林竟殊麵上露出關切,他用左手倒了一杯水遞給林退。

林退沒接那杯水,垂著頭拽了拽自己的手,但根本抽不出來。

那隻蹭在他小腿的腳很不安分,時不時就會曖昧地擦過他的褲管,林退眉峰壓低,麵色難看。

這是林竟殊第二次明麵發瘋,第一次是昨天晚上。

以前的林竟殊就像一條藏匿在草叢裡,嘶嘶吐著信子的毒蛇,會在合適的時機出來咬林退一口,再消無聲息地蟄伏起來,靜待下次機會。

這次他卻將自己的本性完全暴露在林退麵前,還在林永廷眼皮子底下搞事。

林退不知道他要乾什麼,忍著怒氣又往回抽了抽自己的手。

林竟殊在桌下死死攥著林退,麵上卻很無辜,「怎麼了哥,還是不舒服?」

擔心林永廷會察覺到桌下湧動的暗流,林退隻能把這口氣咽下來,任由林竟殊發瘋跟他十指相扣。

食不知味喝完剩下半碗粥,林退放下湯匙,突兀地說,「我飽了,先上樓了。」

平時他都是等林永廷走了才會離開,但現在一秒都忍不了了,剛吞下去的食物在胃裡翻騰,林退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吐出來。

林永廷抬頭看了他一眼,語氣不冷不淡,「有時間去看看你母親。」

林退身體微僵,從喉嚨擠出一句,「我知道了。」

起身時林竟殊識相地鬆開了他,林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飯廳。

-

回到房間林退洗了五六遍手,還是覺得很惡心,手上似乎還有殘留著林竟殊握他時,那種黏膩濕冷的觸感。

「哥。」門外響起林竟殊的聲音,「要不要談一談?」

林退扭頭沉冷地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大步走出洗手間,猛地拉開了房門。

不等林退發難,林竟殊快速抓住他的胳膊,將他推進門裡,摁到牆上口勿住了。

與其說是口勿,不如用咬來形容更合適。

林退左臂被林竟殊用力扣著,對方啃咬著他的唇,鐵鏽味彌漫在口腔,混合著林竟殊的氣息。

林退被迫仰起頭,痛得眉頭緊擰,胃裡一陣翻攪。

他一口咬在林竟殊舌尖,猛地推開他,踉蹌著跑到洗手間,扶著馬桶將早上吃的東西全部吐了出來。

哪怕胃裡什麼都沒有了,他也還在乾嘔。

林退從來沒想過一個人可以作嘔到這種地步,林竟殊為了惡心他,居然會用這種手段。

一道陰影從身後投下,將林退完全籠罩。

林竟殊立在門口,晦澀不明地看著乾嘔不止的beta,冷漠地開了口,「是不是沈莫歸這麼口勿你,你就不會吐了?」

林竟殊話音剛落,林退回身一拳掄到他的臉上。

這一拳似乎用盡了林退的力氣,他低喘著,完全失去了平日的理智,眼白拉出幾根血絲,朝林竟殊低吼,「你瘋了?」

不管林退願意不願意承認,他跟林竟殊身體流著一樣的血。

林竟殊忽地笑了,「你不是一直罵我雜種?既然是雜種那就應該乾點雜種才會做的事,比如……」

他一瞬不瞬盯著林退,目光輕慢,帶著對林退的褻瀆,說了一句非常下流的話。

林退變了臉色,難以置信自己聽到的話。

「不過倒是你。」林竟殊勾唇譏諷,「眼光一如既往的差,先是索斐,現在是沈莫歸。前者約我明天見麵,至於後者——」

他像是為了吊林退胃口似的,故意停頓了片刻。

看到林退呼吸不自覺放慢,唇角拉緊,林竟殊目光逐漸變涼。

「昨天晚上我們才聊過,聊的是你。」林竟殊壓低聲音,眼眸浮現一簇笑意,「你猜他說了什麼?」

他看著林退,近似乎憐憫,嗓音卻溫柔似水,「哥,你真該改一改你的脾氣,要不然不會總招人不喜歡。」

林退半斂著眼眸,隻是說,「滾出去!」

-

林永廷中午沒回來,林退也就沒下樓吃飯,他躺在床上短暫地睡了一覺,還做了一個夢。

夢裡有一道無限延伸的長廊,兩端都望不到盡頭,隻有一扇虛掩的門可供林退打開。

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些排斥去開那扇門,遲疑許久他才走過去,推開了那扇門。

那是一個聚會的包廂,裡麵有十幾個人,每個人的臉上都蒙了一層厚厚的霧氣,讓人看不清五官。

林退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說——

「唔,他啊?他身上古怪的地方太多了,不愛說話,不愛笑,連網都不愛上,比我父親還要古板,像個仿生機器人。每次跟他分開,我都懷疑他不是回家,而是去什麼地方給自己充電,或者是補充能量。」

那些麵容模糊的人全都笑了起來。

「你說話也太刻薄了,仿生機器人,哈哈哈。」

「本來就是,我經常懷疑他是機器人,時不時就在他身上找找充電口。」

「我還以為他隻對我們這樣,沒想到對你也一樣。」

「嗯,對我也這樣。」

「他該不會是得了什麼麵部失調類的疾病吧?很難想象一個人對身邊親密的人都少笑,真的一點都不愛笑嗎?」

「相信我,我跟他認識十幾年,他笑的次數手都能數過來。」

「那你為什麼還要跟他做朋友?」

「這個……」少年難得支吾了一下,見大家都看著他,他笑了笑說,「他這個人從小就孤僻,身邊沒人願意跟他玩兒,我看他可憐嘛,再加上他對我還不錯就一直到現在。」

「不要這麼說我哥,他還是很優秀的。」

「再優秀也沒有分化,不像你是alha。」

少年像復讀機似的,仰著秀麗的臉不停在林退的夢裡重復那句——再優秀也沒分化。

十六至十八周歲是分化期,過了這個年紀第二性別幾乎可以確定了。

林退想起他十八歲那年,他母親從焦急到滿含失望,他也從『別人家的孩子』變成『再優秀也沒有分化』。

林退睡的時間並不長,夢卻冗長。

他被框在那條沒有邊界的走廊,高挑的天花板滴答著水,像一個流著涎水的深淵巨口,慢慢將他吞沒。

林退從夢中醒來,那種壓抑感還淤積在月匈口,他大口大口喘息著,額頭布滿了冷汗。

-

周日下午沈莫歸拎著大包小包推開宿舍門,看見玄關處放的運動鞋樂了。

「你今天怎麼來這麼早?」沈莫歸沖林退的房間大聲嚷嚷,「快出來,累死小爺我了。」

他蹬掉腳上那雙半新不舊的球鞋,穿著白襪子直奔廚房。

「我媽給你熬了骨頭湯,還做了牛肉醬跟鹵製品,這次真是沾你光了,平時我媽可沒這麼勤快。」

沈莫歸打開冰箱,把肉製品跟熟食鹵味分開放進去。

等了一會兒見沒動靜,沈莫歸抬起頭叫了一聲,「林退?」

他納悶地走過去,敲了敲林退的房門,裡麵還是沒人應,沈莫歸咕噥了句,「還沒來?那鞋是誰的?」

房門突然從裡麵打開,沈莫歸嚇一跳,身子向後仰去。

「你嚇死我了,什麼時候來的?快出來喝湯,我媽專門給你熬的,我都沒份。」沈莫歸說的酸溜溜。

林退站在門裡,房間拉著窗簾,光線十分暗,他隱在黑暗中,那雙眼睛黑黢黢的,沒有感情跟溫度。

林退冰冷冷開口,「從這裡搬出去。」

沈莫歸一時懷疑自己聽到的,「什麼?」

「你原來的宿舍還空著,最晚七點從這裡搬出去。」說完關上了房門。

「不是,為什麼啊?」沈莫歸一臉懵,他拍著林退的門板問,「好端端為什麼要我搬出去?」

在短短幾秒鍾的時間內,沈莫歸聯想到無數種狗血的橋段。

「是不是柏原那個變態又要整你,你怕連累我,所以讓我搬出去?」

「要麼就是你父母不同意你跟我這個窮小子來往?」很快他又自我推翻,「不對啊,咱們是交朋友又不是談對象。」

「昨天還好好的,今天這是怎麼了?」沈莫歸狂拍房門,「林退,開開門,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如果換成其他人,耐著性子好話說盡卻沒得到任何回應,早怒而離開了。

沈莫歸不同,林退不開門他就一直拍,嗓子啞了,手拍也疼了,但還是沒走的意思。

他搬來板凳坐到林退門前,翹著二郎腿一手玩手機,一手舉著拖鞋不停敲門。

半個小時後房門再次打開,沈莫歸一個激靈站起來,抬頭就看見臉色沉沉的beta。

林退不喜歡跟人浪費口舌,一旦有了決定就會立即執行,從不解釋。

但沈莫歸比他遇見的任何人都要難纏,林退神色是強行按捺下怒意的冷漠。

這種冷漠是偽裝出來的,從緊繃的嘴角就能看出來。

沈莫歸一向神經大條,不過也不是完全不會看人臉色,至少他看林退臉色就看得很準。

「到底怎麼了,說趕我走就趕我走,人家死刑犯都還有法官宣判罪行,我怎麼惹到你了?」

林退打斷了沈莫歸的喋喋不休,用的是肯定句,「你跟林竟殊聯係過。」

沈莫歸張大嘴,一副被問住的心虛模樣。

在林退這裡信任就像一張薄薄的紙,很容易撕破,尤其是沾到林竟殊。

見林退又要關房門,沈莫歸趕緊用手肘頂住了,急迫的承認,「沒錯,我昨天是跟他聊了一會兒。」

林退臉色陰沉的可怕。

沈莫歸趕忙解釋,「我是看你昨天心情不好,想著你家裡可能出什麼事,正好林竟殊找我,我就跟他聊了幾句。」

他和林竟殊是上次加的聯係方式,後來從林退這兒知道他們兄弟關係並不好,他也就沒再聯絡林竟殊。

「他跟我聊的頭一句就說他是私生子,我……我哪兒忍得住不回?」

這麼勁爆的消息,沈莫歸看到的時候差點從床上翻下去。

他想,難怪林退不喜歡林竟殊,原來這個弟弟是他父親不忠的產物,這事放誰身上不膈應?

「我承認我不應該打聽你的家事,但我們真沒聊幾句,就談了談你,不過我什麼都沒說,我也沒想在你麵前替他說好話,雖然他主動聯係我似乎是打這個主意,但你放心,我絕不會背叛你。」

聽到這番話,林退臉色沒有任何變化,冷冷地說,「把手機拿出來!」

沈莫歸不做多想,掏出手機解開鎖遞給林退。

林退打開其中一個軟件,翻出他和林竟殊昨天的聊天記錄。

原本冰冷表情隨著翻閱有所緩和,但很快他又皺起了眉。

半分鍾後,林退垂著眸把手機還給了沈莫歸。

看出林退的失神,沈莫歸心提到嗓子裡,「怎麼了?」

林退搖了一下頭,「沒什麼。」

察覺他的語氣不像剛才那麼冷硬,沈莫歸又問了一遍,「到底怎麼了?你要把我急死了。」

林退抿了抿唇,說,「林竟殊早上拿你們的聊天記錄給我看,是過的。」

沈莫歸先是一頭問號,回過神後破口大罵。

「臥槽,這小子昨晚還跟我裝白蓮花,轉頭就搞這種事,他了什麼圖給你看?」

昨天林竟殊先是曝出自己的私生子身份,把沈莫歸釣上鈎後,倆人不可避免地聊起了林退。

林竟殊表達了對林退這個哥哥的敬仰,以及對親情的渴望,讓沈莫歸多少有些心軟。

畢竟造孽的是父母,林竟殊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從某種角度來說他也算受害者。

出於同情沈莫歸安慰了林竟殊幾句。

大致內容說的是,林退是個外冷內熱的人,看著冷漠無情,實際人很好,隻要他不作妖,林退不會真對他做什麼。

林竟殊截了沈莫歸安慰他的話,又留下了沈莫歸說林退冷漠無情,其實後麵還跟著不少誇獎,但被林竟殊全部裁了。

沈莫歸氣的血壓飆升,「我就說你怎麼這麼厭惡他,靠,原來是這樣一個賤玩意兒。」

越想越生氣,沈莫歸擼起袖子準備去找林竟殊算賬,卻被林退攔住了。

現在林竟殊瘋的厲害,林退不知道他要乾什麼,總覺得林竟殊這次從國外回來後很不對勁。

沈莫歸實在氣不過,點開跟林竟殊的聊天框,摁著語音開罵:「我艸你大爺,傻逼……」

他家離貧民窟很近,沈莫歸自小混跡在三不管地帶,耳濡目染沾了很多街頭習性,可以不帶停頓的連罵三四分鍾。

罵完不給林竟殊反懟的機會,沈莫歸刪了聯係人,頓時神清氣爽。

沈莫歸自我檢討,「這次是我錯了,不該背著你跟他聊,以後我長記性了,凡是跟你作對的老子一概不理。」

「不過以後你有什麼時候也要跟我溝通,按我們現在的關係不至於會被這點破事搞散夥。」他認真地看著林退,「你說呢?」

alha的眼睛堅韌透亮,林退在他的注視下,滾動了一下喉嚨,「嗯。」

其實這不是林竟殊第一次玩這種手段,林退跟索斐決裂就是他一手促成的。

以前索斐經常來林家找林退,但他跟林竟殊不熟,也從來不和林竟殊交談。

在他眼裡私生子都是下賤的,所以他從小就看不起林竟殊。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兩人有了交集,並且很快熟絡起來。

一開始索斐還很在意林退的感受,就算跟林竟殊聯係也是偷偷扌莫扌莫的。

後來變得明目張膽,當著林退的麵也能跟林竟殊聊很久,甚至會放林退鴿子和林竟殊出去約會。

再後來的某天晚上,林退接到了索斐的電話。

電話那邊很吵,似乎是一場人數很多的聚會,林退叫了幾聲他的名字,對方一聲都沒應。

就在林退準備掛斷電話的時候,他聽到索斐有些醉意的聲音。

「唔,他啊?他身上古怪的地方太多了,不愛說話,不愛笑,連網都不愛上,比我父親還要古板,像個仿生機器人……」

林退沉默地聽完這通電話。

電話似乎是索斐不小心撥通的,但當時林竟殊就在他身邊,所以林退更傾向是林竟殊故意打過來,讓他聽到這些話。

不管是不是林竟殊有意設計的,話是從索斐嘴裡說出來的,沒有人拿槍逼他。

那天晚上林退把索斐所有聯係方式全部刪了。

知道自己闖禍說錯話了,索斐上門道了好幾次歉,「那天晚上我說的都是場麵話,是為了迎合當時的氣氛,我並沒有真的那樣想過你。」

但他沒有沈莫歸這樣的耐性,每次都會被林退愛答不理的態度激怒。

「看來我說的沒錯,你本來就性格古怪,思想偏激,除了不是私生子外,你哪裡都比不上林竟殊!」

罵完這些話,索斐再也沒有來找過林退。

斷聯一年之後,不知道為什麼那個口口聲聲說著他哪都不如林竟殊的人,居然又回來找他了。

隻不過林退不會再相信他,不管他現在說的有多好聽。

-

為了下個月一個含金量很高的國際遊泳比賽,校隊開始集訓,沈莫歸忙碌了起來。

自從柏原表示不會再針對林退,他那幫跟班安分了不少,不會像過去那樣無緣無故找他麻煩。

林退開始去食堂吃飯,沈莫歸被集訓搞得焦頭爛額,甚至連吃午飯的時間都沒有。

索斐倒是很滿意,一有時間就黏著林退。

林退對他的態度還是跟過去一樣冷漠,並沒有因為上次的事有所改變。

連續熱臉貼冷臉了好幾天,見林退還是不肯原諒他,oga急了。

「你到底要我怎麼樣?」索斐委屈地看向林退。

見林退低頭用飯,沒理他的意思,索斐一把拍掉他手裡的筷子。

oga惱火地說,「你跟我說說話,別總是吃了。」

林退麵無表情抬起頭,「我說過很多遍,不要再來找我。」

索斐眼眶一下就紅了,剛要說什麼坐的餐椅就被人惡意踹了一腳。

柏原曲起長腿,踩在索斐座椅的邊沿,一臉不耐煩地驅趕,「滾開!」

說著又踢了兩下,索斐的身體隨著餐椅向右-傾斜。

他對眼前這個alha怕極了,嚇得抱上自己的餐盤趕緊給柏原讓出了座位。

在懼怕柏原的同時,索斐還很擔心林退,怕柏原再對林退動手,所以沒敢走太遠。

柏原冷冷掠了周圍一眼,那些投來好奇目光的人紛紛低下頭,不再往這邊看。

alha收回目光,像是巡視自己領域似的,視線在林退身上轉了一圈,神態是故作的傲慢。

柏原問,「你父親跟你說了嗎?」

林退不知道他這話的意思,但不想開口問,回了一句,「沒有。」

柏原擰了一下眉,似乎對林退冷漠的反應不滿,又似乎是對林永廷的辦事效率感到不快。

他動了一下唇,想對林退說什麼,但在開口之前又變了態度。

「算了,等你父親跟你說了,你給我打電話吧。」柏原十分不快,就像一個得到心儀新玩具的孩子,滿心歡喜地想跟人炫耀,卻發現根本找不到能分享的人。

等柏原走後,索斐從角落走過來,目光復雜地望著林退。

他低聲問,「你什麼時候跟他和好了,你們……到底什麼關係?」

上次事發突然,索斐沒有注意到柏原的態度,這次他從對方看林退的眼神中察覺到一種微妙的情緒。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畢竟柏原是一個alha,按理說應該被oga吸引。

但他不也喜歡林退?

如果拋去信息素的影響,比起林竟殊,索斐真正愛的是林退。

林退滿腦子都是柏原剛才的話,沒心情應付索斐,起身說了句『不關你的事』端著餐盤走了。

索斐眼淚一下子湧上來,追上去說,「我能給你生孩子,他能給你什麼?」

林退聞言蹙著眉轉過頭,「你在胡說什麼?」

索斐用力地推了一下林退,「我有沒有胡說你心裡清楚。」

林退兜裡的手機響了,他沒再理索斐,拿出手機看見是林永廷打來的,想起剛才柏原莫名其妙的話,心裡頓時沉甸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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