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我就是蕭流雲(1 / 2)
夜色漸深。
天上無星無月,各家府邸燈籠高掛,倒是稍稍照亮了些許四周的光景。
蕭流雲不緊不慢地綴在後麵,眼看著馬車專撿狹窄的暗巷行駛,心中漸漸起了疑。
「這老家夥果然沒說真話!」
蕭流雲心中暗自想道,眼神漸冷。
這時,前方馬車在穿過一條無人的漆黑窄巷後,突然開始轉道,徑直朝南駛去。
喧鬧緩緩遠去,燈火逐漸暗淡。
仿佛是兩個世界一般,昏暗中,四周開始出現破舊的院落和低矮的棚戶。
崎嶇不平的道路邊,扭曲且光禿禿的老樹枝丫在夜風中搖晃著,樹影幢幢,好似猙獰的惡鬼。
蕭流雲緊緊地跟在後麵,見著周圍的環境,稍微多了些緊張感。
進入南區後,馬車又行駛了約莫一刻鍾的時間,這才在一處院落麵前停了下來。
此處院落極為破敗,院門上紅漆脫落,暴露出慘白的木芯,院牆和裡麵的屋頂上都堆著枯草,隨著夜風搖晃不定,似乎很久都沒有人修整。
殷玉從馬車走下,望四周看了看,沒有發現異常,隨即上前敲響了院門。
不多時,院門打開一絲小縫,隻見殷玉朝著裡麵小聲說了什麼,緊接著,裡麵的人便將他放了進去。
蕭流雲站在漆黑的牆角,等了數息,估扌莫著人已經進屋,便悄聲上前,扒著院牆小心探頭朝裡麵看去。
院落內果然空無一人,西廂房窗中透出淡淡黃光,寂無聲息。
蕭流雲嘴角邊微露笑容,輕輕一躍,無聲無息間便已落到了西廂房窗下。
他本是想直接上房頂的,但上麵堆滿了枯草,若下方出現空洞,措不及防之下,就連他也難免會發出聲音,讓人察覺。
左思右想之下,還是這裡更加隱蔽。
此時正值秋冬交替之際,為了禦寒,也或許因為別的什麼緣故,房屋的窗子外都上了木板。
蕭流雲附耳傾聽,隻覺裡麵聲音細若蚊吟,卻是聽不大真切。
他倒是不著急,耐心等了片刻,聽得一陣朔風自北方呼嘯而來,待那陣風將要撲到窗上時,他手掌輕輕一扇,掌力順著風勢推出。
掌力和那陣風同時擊向窗外的木板,『哢嚓』一聲輕響,單薄的木板當即裂開,裡麵的窗紙也隨之破了一條細縫。
屋內中人雖近在咫尺,但因掌風和北風配和得絲絲入扣,下意識覺得是年久失修木板腐朽所致,絲毫沒有察覺到外麵有人的跡象。
蕭流雲湊眼到破縫之上,向內看去。
隻見,炕桌上燈火如豆。
一中年男子盤膝而坐,麵色蠟黃,濃眉鷹鼻,眼皮下垂,渾身散發著一股濃烈的殺氣。
一旁,殷玉焦急地在屋內來回踱步,壓低了聲音不停地說著話,似是惶恐,又像憤怒。
「竟然敢對蕭世子動手,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連命都不想要了!早知如此,老夫當初就不應該救你!就該讓你凍死在漠北一了百了!」
「就你這點功夫,這點人,也配和人蕭世子比?你還真以為人家是個不學無術的二世祖啊?坐井觀天!夜郎自大」
那中年男子突然抬了抬眼皮,眼中的精光竟比這燈火還要亮些,緩緩開口問道:
「蕭流雲會武?」
他語聲說得極慢,將每個宇都說得清清楚楚,但聽起來卻是嘶啞,說不出的生硬刺耳,有如刀鋒摩擦一般。
殷玉甩了甩衣袖,冷笑道:
「若是你動手之前來問一問老夫,老夫看到咱們十年相識的份上,說不定會向你透露一些,現在給你說也晚了
蕭世子八歲時,北涼王府便假借招收軍諜的名義,網羅了大批江湖高手教其練武,老夫當時便在其中!」
中年男子神情微疑,問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