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我的釵子......(1 / 2)
新上任的皇帝想要扶持新的勢力,那必然要驅除前朝留下來的舊勢力。
歷朝歷代,無不如此。
四王八公作為開國功臣一脈中最頂尖的家族,富貴近百年,足足五代之久,在朝中的勢力盤根錯節,已然成了末大不掉之勢。
自太上皇到當今陛下,無不為開國傳下來的舊勛貴對朝廷滲透之嚴重而頭疼,一心想著根除這敗壞朝綱的心腹之疾。
當年義忠親王被廢,除了他自己壞了事之外,未嘗沒有開國功臣一脈對其鼎力支持的原因。
如今朝廷大施新政,提拔平民新貴,對於這些人更是難容。
這些事兒,活在深宅大院中衣食無憂的賈寶玉等人或許不知,但當家的賈赦賈政定然是能察覺到一些的。
北靜王站的最高,心中自然更加清楚。
因此他才會團結開國功臣一脈,大力結交新晉大臣,聯合成勢,以此來對抗天家日益明顯的削藩奪爵之心。
也正是因為這些,蕭流雲才不會擔心自己對馮紫英說的那些話會被傳出去。
畢竟,在他們看來,北涼王府和神京四王八公的利益應當是一致的。
崇誌堂內。
馮紫英神情焦急,想要為賈家辯解一下,卻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沒辦法,人蕭世子說的確實有道理,他來神京似乎也隻乾了這麼一件得罪人的事
蕭流雲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放心吧,我是那麼不知分寸的人嗎?我就問問,又不會動手。」
馮紫英神色緩和了下來,連連點頭道:
「那便好,隻是問問,倒也無妨。」
蕭流雲無語地搖了搖頭,站起身來,回頭望了他一眼:
「還有事沒?無事的話我回府了。」
馮紫英神情肅穆地拱了拱手,道:
「真是勞煩世子殿下了,在下留下來就是為了剛剛那事,既然已經說完,那便是無事了!」
蕭流雲點了點頭,抬腳便往學堂外走去。
「明日午後春風樓,屆時北靜王爺也會當場,世子殿下可別忘了啊!」
身後,馮紫英高聲說道。
蕭流雲揮了揮手,沒再多言。
此時方至晌午。
淡淡金光自天際落下,流淌在國子監的青石長街上。
並無任何暖意,反而因為不時刮起的陣陣寒風,顯得越發淒冷。
蕭流雲走出國子監,一眼便看到了候在集賢門下的北涼王府馬車。
鍾大裹著厚厚的棉襖,如同一頭人立而起的大黑熊般站在馬車旁,手裡提著壇酒,時不時地飲上一口,雙眼一眨不眨往集賢門裡麵看。
見著蕭流雲出來,鍾大連忙將酒壇放在車轅上,抹了抹嘴巴,牽著馬車走了上來。
「小王爺!」
蕭流雲點點頭,正要上車,鼻尖突然聳了聳,抬眼一瞧,車轅上除了鍾大剛剛喝過的那壇酒外,竟然還擺放著三四壇密封未啟的。
他轉過身來,好奇地問道:
「哪裡買的酒?怎麼那麼大一股藥味?」
鍾大嗬嗬一笑,大手扌莫了扌莫後腦勺,道:
「小王爺您這不是受傷了嗎?」
「藥酒能有什麼用,還不是一樣當一般的酒喝了」
蕭流雲搖了搖頭,從車轅上提起一壇,彎月要進入車廂。
「我覺得還不錯,勁兒大!」
鍾大笑著道,翻身上轅,扯了扯韁繩。
高大黑馬隨即打了個響鼻,馬蹄在青石街麵上踏了踏,車駕緩緩動了起來。
聽到前方傳來的話,蕭流雲暗自無語。
這憨子,莫不是給他自己買的?
一掌拍開酒封,連碗都不用,直接仰頭飲下。
透心涼的冰冷酒水瞬間灌入喉嚨,蕭流雲忍不住打了寒顫,剛想說這酒哪有勁兒……
下一刻,一股火燒般的熾熱感自腹中傳來。
呼——
蕭流雲長吐一口氣,氣息粗壯宛如龍蟒,在車廂內橫沖直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