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答案(1 / 2)
入夜,冷月如霜。
朦朧的月光灑落下來,映著窗台上剛剛凝結不久的露珠,顯得尤為清寒。
蕭流雲緩緩睜開雙眸,迷迷糊糊間,隻覺全身暖暖的,有一種說不出的放鬆。
他漸漸回了回神,往四周看去,桌上燭台燈火如豆,照亮他的視野。
這裡不是別處,就是他自己的房間。
「什麼時候回的王府?」
蕭流雲心中暗暗疑惑,察覺到腳背有東西壓著,不由得低頭望了一眼。
而此時,依靠在床尾已然睡著的女子也醒了過來。
兩雙睡眼朦朧的眸子正正對上。
「你醒啦?」
秦可卿很快恢復清醒,揉了揉眼睛問道。
蕭流雲愣了愣。
秦可卿連忙解釋:「王府內一個叫鍾大的護衛叫我過來的,說你受了傷,沒人照顧。」
蕭流雲點了點頭,緊接著,又遲疑地問道:
「我的衣服」
秦可卿驚了一驚,慌忙擺手:「不是我!」
下一秒,細滑的香腮染上兩抹嫣紅,她垂下螓首,聲若蚊蠅地低聲說道:「你在想什麼呢?我怎麼可能是王府的親衛脫的。」
聽到是親衛幫他脫的衣服,蕭流雲臉色頓時一黑,有些不爽地問道:
「寶珠和瑞珠兩個丫頭怎麼不來幫忙?」
秦可卿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偏過頭不再與他說話。
貂裘都被血染成黑色了,誰知道你身上有沒有傷,王府的親衛正著急呢,會等著那兩個丫頭來幫你脫?
見秦可卿不理他,蕭流雲有些尷尬,忙擠出一抹親和的笑容,輕聲道:
「辛苦你了!」
秦可卿哼了一聲,依舊不去看他,強作平靜地說道:
「你當時都昏過去了,府裡又沒什麼人,難不成讓親衛來一直守著你?再說了,又不是隻我一個人,寶珠和瑞珠守了一下午,這才剛去睡了沒多久呢!」
解釋了一大段,卻怎麼看都是一副言不由衷的模樣。
蕭流雲嘴角微微翹了翹,眼中帶著幾分笑意,坐起身來,伸手便要環住那楊柳般的細月要。
「你乾什麼!?」
秦可卿驚呼一聲,嬌軀觸電般地彈了起來,站在床榻兩步遠的地方,一雙美眸瞪得老大,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怎麼了?」
蕭流雲怔了一怔,表情有些茫然。
秦可卿俏臉含煞,羞憤道:
「果然是登徒子!當初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蕭流雲收回懸在半空的手,扌莫了扌莫鼻子,訕訕地笑了笑,嘀咕了一句:「我怎麼就不安好心了?」
「你這算好心?」
秦可卿瞪了他一眼,咬牙說道,很是有些氣憤。
蕭流雲垂下眼眸,沮喪地說道:
「抱一下也不行嗎?其他的我也沒多想」
秦可卿見狀心中一軟,但想到近日來心心念念之事,心立馬又硬了起來,緩緩吐了口氣,深深地注視著他,以一種對她而言極其罕見的認真表情說道:
「你與奴家當初從未見過,你究竟是為了什麼才會將我搶回來?奴家奴家因。」
這個問題從一開始就在她心底纏繞。
起初不問隻是因為蕭流雲於她而言隻是惡賊強盜,搶親之後,她心如枯槁,答案是什麼對她來說又有什麼區別呢?
但現在不同。
蕭流雲如此明確的溫柔和愛意,已然打開了她的心扉,所以她才迫切的想要知道這個答案。
她迫切地
為什麼兩人從未相見,蕭流雲卻像是認識她許久?
為什麼他看著她的目光中會常常閃過憐惜?
為什麼不能早日上門提親,而要在成親之日將她擄走?
同時,她也感到了害怕。
害怕自己是不是陷入了某個陰謀之中,害怕蕭流雲所做的一切隻是假象,害怕自己成了某個人的替代品
因為重視,所以才案。
因為在乎,所以才會感到害怕。
秦可卿靜靜地看著他,兩隻手背在身後,手指死死地絞在了一起,微微有些發白。
蕭流雲聞言沉默了許久。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終有一天要為這件事給出一份解釋,但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那麼快。
剛來神京不久,連麵都沒見過,就莫名其妙將人搶了過來,然後說心儀對方許久,真當對方是傻子嗎?
一開始她不問,或許是因為不現在她問,卻是因為她已經在準備接受自己了。
而自己該給她一個什麼樣的答案呢?
房間內陷入沉寂,蠶豆般的火苗無聲地搖曳著,在牆上倒映著兩人的身影。
隨著時間流逝,秦可卿的雙眸漸漸浮現出水霧,臉色煞白,心髒傳來的微微抽痛讓她感覺無法呼吸,她幽柔哀怨的嘆息了一聲:
「既然你不說,那我我先走了」
說著,她突然間哽咽了一下,垂下螓首,慌忙轉身向外跑去。
「等等!」
這時,一隻手從側方伸出,拉住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