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九十五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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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蔣毅便同太守還有他麾下的幾個官員迎了出來:「龐將軍,鄔將軍,沒想到今日兩位將軍來到蔣某府邸,真是……」

龐文淵麵上擠出笑意,他拱手上前,然後猛地抬起腿對著蔣毅的腿彎處就是一腳。隻聽『哢嚓』一聲脆響,蔣毅的左腿應聲而折。

鄔成凱嗬嗬一笑:「龐兄,這可是你不對了啊,說好了切莫動怒呢?」說著鄔成凱上前就是一個勾拳,周燁慘叫一聲,身體飛出去數米。

熾翎軍一出手,迎出門的官員瞬間被放倒大半,剩下的人驚恐的蹲下了身體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蔣毅滿頭都是汗,他倒在地上左腿以怪異的姿勢扭曲著。劇痛讓他說話都不連貫了:「龐文淵!鄔成凱!毆打朝廷命官是重罪!你們完了,看本官不上折子參你們一本。」

此時眾人聽到了車轍滾動的聲音,蔣毅艱難的抬頭看去,他看到了一雙腿,一雙坐在輪椅上的腿。視線上移,姬鬆冷俊的麵容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

姬鬆冷冷看向蔣毅:「你想要參誰?」

*

刺史府外的長街上人來人往,不足兩盞茶的時間,容王打人的消息像風一樣吹遍了平昌城。當百姓們得知挨打的是刺史蔣毅和平昌太守周燁時,他們激動地跑出了家門湧向了長街。

今日刺史府有喜事,涼州有半數官員到了這裡。熾翎軍的將士和侍衛們守住了刺史府的三個大門,如今的刺史府成了一個鐵桶,隻能進不能出。

姬鬆覺得今天真是個好日子,要不然他怎麼能這麼快見到涼州的大半官員?隻不過他沒想到第一次同涼州官員見麵竟然是這幅場景,真是太諷刺了。

得知姬鬆身份之後,涼州的官員們在院內跪了一片。姬鬆的輪椅橫在刺史府的大門前,他雙膝上放著黃采薇拚死護住的包裹。此時他打開包裹將裡麵的信件一封一封的取了出來,這些都是涼州官員官官相護作惡的鐵證,每拆開一封信件,姬鬆心頭的怒火就旺盛了幾分。

姬鬆越是沉默,蔣毅心裡就越是沒有底。他之前同姬鬆打過交道,在他看來姬鬆的性子還可以,至少不是迂腐之人。他覺得姬鬆到了涼州之後即便不重用他,至少也會給他應有的尊重。可看眼前的架勢,姬鬆竟然想要用他來立威?

左腿劇痛不已,蔣毅隻能側臥在地上,從他的角度看去,他能看到涼州太守周燁上翻的白眼。這一刻他竟然無比羨慕周燁,明明都遭受了攻擊,為什麼周燁能痛快的暈死過去,而他卻要遭受身心雙重折磨?

蔣毅麵色發白,無論他是哀求還是怒罵,姬鬆都沒理他。反倒是周圍圍觀的百姓對著他指指點點,他眼前黑一陣白一陣,恨不得暈死過去。

姬鬆坐在刺史府門口,將手中的信件仔細看了一遍。雖然現在已經過了最熱的時候,可太陽照在身上依然難受得緊,蔣毅又疼又曬,他身心疲憊地低下了頭。

姬鬆沉聲道:「涼州刺史蔣毅,你有什麼要說的?」

蔣毅猛然抬頭,他嘴唇翕動之後悲愴的吼了出來:「下官冤枉!下官矜矜業業,為了涼州百姓肝腦塗地在所不辭,不知下官犯了什麼罪,容王一見下官就對下官痛下毒手?」

姬鬆微微頷首,他舉起了手裡的信件:「你可知這是什麼?」

蔣毅心跳如鼓,其實他已經猜出姬鬆手中的信件是什麼了。隻是他依然在賭,賭姬鬆會不會與整個涼州官場為敵。

蔣毅脖子一梗,額頭上青筋冒出:「下官不知!」

姬鬆目光一掃,他隨手挑出一份信件揚聲道:「在場之人可有識文斷字嗓門大的?本王這裡有一些信件,希望有人幫忙誦讀。」

話音一落,場中人群中站出了四個人。姬鬆微微頷首:「勞煩諸位誦讀。」

第一個拿到信件的人名為吳老三,他是平昌城中的打更人。他的聲音洪亮,在夜色中能傳很遠。拿到信件時,他有些緊張,因而聲音微微顫抖手也在顫抖。

他身邊站著的可是容王啊,容王果然如同傳說中那樣龍章鳳姿。就算坐在輪椅上,都能將皇家氣度展現得淋漓盡致。

姬鬆緩聲道:「這位先生莫怕,你隻管大聲念出信件內容即可。」

姬鬆給了吳老三極大的鼓勵,長這麼大從來沒人叫他「先生」,沒想到第一個這麼喚他的人竟然是容王。吳老三驕傲地挺起月匈膛,帶著濃濃涼州口音的洪亮聲音在刺史府前響起,方圓百米內的人能清清楚楚聽見他的聲音。

吳老三讀的是一封信,一封文昌郡司馬寫給刺史蔣毅的信。信中司馬為了表達對刺史的感激之情,他幫刺史置辦了幾處宅子,並贈萬兩白銀。

涼州地勢偏僻,百姓每年的收成不多,在場的大部分百姓全部身家加起來都不值十兩白銀。而文昌郡更是涼州窮困的郡,值守文昌郡的司馬竟然能拿出萬兩白銀來孝敬上峰……這就很值得回味了。

吳老三讀完第一封信後,蔣毅嘶吼道:「下官不服,此乃栽贓陷害!」

姬鬆沒說話,他隻是讓吳老三繼續往下讀信件。一封封信將涼州各郡官員的利益鏈點了個明明白白,一個個觸目驚心的數字點燃了百姓們心頭的怒火,也讓跪在刺史府內外的官員心驚肉跳。

吳老三讀了一盞茶後便口乾舌燥,姬鬆向他表示了謝意後就讓第二個嗓門大的人繼續上前讀。如果說之前的信件還有偽造的可能,那接下來展示的證據就沒辦法偽造了。

那是一張血書,平昌郡治下靈山縣的商戶們控訴官府的血書,上麵詳細寫了靈山縣令巧列名目盤剝他們的具體過程,上麵的每一個字都是血淚,血書後背摁著數十枚血指印。

這封血書還沒讀完人群中就有人哭喊了出來:「對!我就是其中的受害者之一!我們被狗官逼得活不下去,隻能拖家帶口來平昌混口飯吃,我證明這份血書是真的!」

沒想到還能找來人證,這下足以證明姬鬆手中證據的真偽了。一個縣令都能將商戶打壓得活不下去,更何況縣令之上的官員?聽著證人在人群中泣不成聲的訴說著他們經歷的苦難,姬鬆的拳頭握得越來越緊。

時間一點點過去,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往常這個點,百姓們應該結束了一天勞作回家了,然而今天他們卻放下了手中的事情,聚集到了刺史府門前。刺史府所在的長街上已經擠滿了人,人群已經將附近的幾條長街都占據了。有識文斷字的人將貪官們的罪證整理了出來,有人高聲將這些罪證讀給幾條長街外的人聽。

宣讀證據的人聲音越來越高,他們的聲音像是燎原的星火,點燃了眾人心中的仇恨。

當最後一份證據宣讀完畢時,百姓們憤怒的咆哮著:「殺了他們!殺了他們!」世人都說涼州苦百姓窮,窮苦的百姓卻養出這樣的一群貪官,他們踩著百姓的血和淚瀟灑自在,百姓要這樣的貪官有什麼用。

眾人的吶喊聲地動山搖,他們眼中閃著怒火,若不是看在姬鬆和熾翎軍的麵子上,他們一定會沖上去將這些吃人的官員撕碎。

看到這樣的場景,蔣毅反而不害怕了,他直起身體坐在了地上挑釁看向姬鬆。姬鬆擺擺手想讓百姓們安靜下來,然而百姓太激動了,熾翎軍將帥們喊了好幾遍,他們才漸漸安靜了下來。

姬鬆看向蔣毅:「你有什麼要說的?」

這話他之前問過蔣毅,隻是蔣毅負隅頑抗,才讓他浪費了這麼長時間宣讀這些官員的罪證。不過這也是好事,以免將來有不知內情的人胡亂參他。

蔣毅冷笑一聲:「下官看出來了,容王殿下想要殺我立威。隻是殿下,您太沖動了,你當眾將這些東西拿出來,要殺的就不止下官一人了。」

今日事情一出,涼州有大半的官員要被斬首,姬鬆要動的是涼州官場。都說強龍難壓地頭蛇,涼州官場盤根錯節,動了涼州官場就是動了朝廷。姬鬆若是識相,當著百姓的麵對他們小懲大誡也就算了,若是他不識相,以後涼州的官員誰敢聽他驅使?

姬鬆微微頷首:「我知道。」

蔣毅也不知道從哪裡升出了一股惡氣,他威脅道:「難道你想廢棄整個涼州官場嗎?」

姬鬆冰冷的目光從蔣毅身上略過,他環視了一圈後一字一頓道:「魚肉百姓的官員,廢了又能如何?」

說完這話姬鬆看了一眼嚴柯:「斬蔣毅。」

嚴柯雙手抱拳行了個禮:「屬下遵命。」他轉身快步走下台階,高聲道:「奉容王之命,斬貪官蔣毅。」

蔣毅的身體被莫大的恐慌占據,他想要後退,然而身體卻僵硬得動彈不得。眼看嚴柯快步走到他麵前,蔣毅身體後仰控製不住地哆嗦著:「你不能殺我,你不能殺我,我是天子門生……」

話音未落,嚴柯已經利落的揮刀。蔣毅的頭顱從脖子上滾落,鮮紅的血呲出去數丈遠。蔣毅身後的官員被濺了滿臉的血,他們身體抖成了篩糠軟倒在地上。

姬鬆環視一圈後鄭重道:「今日起嚴查涼州官場,凡有逼良為娼魚肉鄉裡行賄受賄的官員,斬立決。本王對犯事官員絕不姑息。」

圍觀的群眾安靜了片刻後爆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呼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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