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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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惜寧不是傻子,他就是個替嫁的私生子。三皇子要的人不是他,自然不會善待他。隻要王府不短他吃喝,他就感激不盡了,哪裡敢驅使管家幫他做事?

顏惜寧客氣的拱拱手:「多謝管家。」

冷管家看著笑盈盈的顏惜寧,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感覺今天的顏惜寧和昨天不太一樣。眼前的青年還沒換掉喜服,一身紅的他身姿如鬆容顏如玉。

這一刻冷管家覺得外頭的傳言至少有一點可靠:顏惜寧有一副好相貌!

思考片刻之後,顏惜寧不好意思的搓搓手:「確實有幾樣東西,想拜托管家幫忙置辦。」

想要在冷宮活下去,他需要柴米油鹽醬醋茶。現在王府還能管他吃喝,可是過幾年,王府中的人發現他又沒有能力又沒有地位,到時候克扣了他的飲食,他哭都沒地方哭去。

趁著王府還管飯,他不能躺平,得好好的實行他的冷宮改造計劃!

顏惜寧雙眼迸發著驚人的神采,在他眼中,冷宮雖然冷,但是卻是個宮啊!

他相信,他一個大活人一定能靠著自己的雙手在冷宮裡過上想要的生活!

——

三皇子居住的聽鬆樓位於王府的東南角,時至二月春寒料峭,院中的樹木還未萌發新芽,看著分外蕭條。院內西側的牆壁上掛著一排靶子,靶子中心插著無數的箭矢。

箭矢上彌漫著一股肅殺之氣,鳥雀飛到此處都得繞道而行。

冷管家熟練的穿過回廊站到了半掩的門前:「主子。聞樟苑的那位要了一些東西,請您過目。」

說著冷管家從袖中扌莫出了一張黃紙,紙上歪歪扭扭的寫著幾行字。

冷管家彎月要將紙條捧過頭頂,一陣風從門扉中吹來,等冷管家抬頭時,手裡的字條已經不見了。

門內一位身著夜行衣的青年手拿紙條兩條眉毛皺了起來:「都說顏氏家風甚嚴,哪怕是私生子,字也不該寫得這般難看。」

他努力的分辨著紙條上的字:「這……他要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鍋碗?鋸子?」

青年頭痛的撓撓頭發,他將紙條放在了麵前的書桌上:「主上,您看看?」

書桌後坐著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他坐在狹小的輪椅上,雙腿覆蓋著厚實的毛毯。

聞言他頭也沒抬:「給他。」

2上房揭瓦

王府管家一出手,效率快得驚人。顏惜寧剛將身上的喜袍換下來,仆役們已經將他要的東西放在了院子中了。大大小小的籮筐堆在院中的衰草中,乍一看還挺壯觀。

顏惜寧快步走到籮筐前細細的查看他要的東西,這些籮筐中裝著他需要的日常用品和常用工具。

白陶不解的指著釘耙鋤頭:「少爺,您讓王府的人送鍋碗瓢盆我能理解,您讓他們送這些乾嘛呀?」

顏惜寧握著鋸子眯著眼打量著鋸齒:「因為我們要在這裡呆很久很久,這些都是生活必需品。」

有句話怎麼說的?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想要改造冷宮,光靠他一雙手太費力了。

白陶若有所思:「少爺,您是不是想找點事情做?不讓自己太無聊?」

顏惜寧思忖片刻之後認同了這個觀點:「你要是這麼想,也沒錯。」

人確實要找點事做,要是太閒了,就會胡思亂想,就會鑽牛角尖,就會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顏惜寧一直認為:人生中有一半的煩惱來源於想得太多而做得太少。

顏惜寧放下鋸子拎起了鐮刀,他對白陶說著自己的計劃:「我不想整天麵對這些衰草破屋,我想在這裡種點菜養些小動物。要是哪一天王府遺忘了我們,我們在這裡也能活下去。」

白陶雙眼亮晶晶的看向顏惜寧:「少爺您可真厲害,竟然能想到這麼好的打發時間的點子!」

顏惜寧笑著拍了拍白陶的肩膀:「別拍馬屁了,接下來這段時間,我們會很忙。」

顏惜寧可沒瞎說,光是他們居住的屋子打掃起來都需要整整一天的時間,更別說改造院外了。在顏惜寧入住之前,聞樟苑已經有十幾年沒人居住了。

一推開大門,屋裡的灰厚厚一層,雞蛋落到地上都打不破。他一進門就被灰塵嗆得咳了好幾聲,這事他會亂說?

屋裡的家具都有不同程度的腐朽,腐朽嚴重的顏惜寧準備把它們劈了當柴燒。還能搶救一下的就先放在一邊,等他有空的時候就拿出來修理修理。

一上午過去,聞樟苑安安靜靜和往常並沒有什麼不同。若此時若有人走進聞樟苑,會看到原本死氣沉沉的冷宮添了不少活力。

首先印入眼簾的是門窗大開的房子,透過門窗能看到屋內的情況。青石板經過洗刷後重見天日,青黑色的地麵上殘留著水漬;被蛛網纏繞的房梁掃去了厚厚的灰塵露出了古樸滄桑的紋路;灰黑色的桌椅和床板上,細小的蟲眼清晰可見……

陽光從瓦片的縫隙中擠進屋內,留下斑駁的光影。微風從門窗進入,帶走了潮濕和腐朽,留下了清新的空氣。屋外鳥鳴啾啾,屋內寧靜通透。

視線中門內轉移到廊簷上,可以看到廊簷間的柱子上上拴著兩根繩,繩上掛著幾床被褥。明媚的陽光一曬,被褥散發著暖暖的味道。

變化最大的是西側的耳房,以前的耳房中堆滿了雜物,人都走不進來。經過顏惜寧二人一頓收拾之後,耳房中被灰塵遮蓋數十年的小廚房終於露出了真容。

簡單收拾布置了一下小廚房之後,白陶揉了揉酸痛的胳膊:「少爺,時候不早了,我去橋上等他們送午飯來。」

聞樟苑外隻有一條路能走,那就是橫在湖麵上九曲十八彎的回廊。姬鬆派人攔在了回廊的盡頭,所有靠近回廊的人都會被勸回。

顏惜寧應了一聲:「行,你去吧。」

他之前還在擔心收拾的時間太長會誤了吃午飯的時間,沒想到府裡的管家這麼貼心,還供飯呢!趁著他們還在做表麵文章,能吃一頓是一頓!

昨夜一宿沒睡,今天又忙活了大半天,顏惜寧感覺自己灰頭土臉月要酸背痛。他揉了揉酸脹的老月要,慢吞吞的挪到了灶台後麵點燃了火焰。等鍋裡的水燒開之後,他要好好的洗漱一下。

引火的柴草是從院子中揪過來的,經歷一冬的風乾,衰草很容易就被點燃了。顏惜寧將草把子塞進了灶膛,看著火焰一點點的變大,他緊繃的神經終於有了片刻的放鬆。

可是當他將稍稍有些濕的板凳腿塞進灶膛的時候,灶膛口猛地躥出了一股青煙。顏惜寧一時不查被青煙噴了一頭一臉,他咳著嗽從灶台後麵躥了出來。

過了一陣後,灶膛中的火焰燒得旺了一些,可還是有煙氣從灶膛口湧出來。顏惜寧抬頭看了看煙囪,看樣子是因為煙囪長久不用被堵住了。

他得提前上屋頂看看了。這時候他就無比慶幸,幸虧他看到房頂上有草,特意問冷管家要了一個梯子。看,這不就派上用場了嗎?

白陶領了午飯食盒回來的時候,就見他家主子正手拿一根竹竿踩著梯子向屋頂爬去。他爬得顫顫巍巍戰戰兢兢,仿佛下一刻就會重重的摔下去。

白陶一看魂都飛走了:「少爺!您別動!別動!」

比白陶的聲音吼得更大的是院外那些守衛:「來人啊!!王妃要跑啦!」

一時間聞樟苑雞飛狗跳,顏惜寧感覺到眼角的餘光中有幾條人影竄過。隨即他聽到屋頂傳來了瓦片相撞的聲音,似乎有什麼落到了房頂上。

他站穩腳跟扶好梯子抬頭一看,隻見他家的房頂上站著三四個身著棕紅色家丁服的大漢。可能因為角度問題,顏惜寧覺得這些大漢個個都有一米九。

顏惜寧一臉懵逼:???

什麼情況?

正當他還沒反應過來時,就聽見耳邊傳來了一聲輕笑:「王妃想逃?」

顏惜寧扭頭一看,隻見一個身著夜行衣的男人正站在香樟樹的枝丫上沖著自己皮笑肉不笑。對,就是原主吊死的那個枝丫!

男人雙手環月匈,他悠閒的背靠大樹:「您可能對我們容王府的地形不是很熟,即便您上了屋頂翻了牆,牆外也有守衛。您死了這條心吧,我們主子說了,讓您好好呆在聞樟苑,不要四處亂跑。」

他看到顏惜寧要的工具裡麵有梯子時就感覺不對勁,冷宮裡麵的人要梯子做什麼?除了上吊就是逃跑啊。顏惜寧一定想趁著王府戒備不嚴的時候跑路!

幸虧他來瞅一眼,不然人跑了壞了主子的大計!

顏惜寧:……

他和白陶兩又扛家具又挑水的時候連條狗都沒看到,現在倒好,他隻是上了個房頂,這些人就從不知道的角落竄出來了。說好的冷宮呢?!

合著姬鬆不隻是把他丟這裡自生自滅,他派了這麼多人看著他自生自滅!

豈有此理!

想到這裡,顏惜寧在腦海中的姬鬆臉上畫個了紅色的叉叉。

他低頭看了看地麵,又抬頭看了看屋頂上的三個壯漢,思考片刻之後,他對著香樟樹上的男人笑了笑:「貴姓啊?」

勁裝男人咧嘴一笑:「王妃客氣了,屬下是王府侍衛長嚴柯。有什麼吩咐,您盡管說。」

顏惜寧沖著他點點頭:「你們來得正好,煙囪好像堵住了。嚴侍衛不介意的話幫忙疏通一下?」

話音一落,嚴柯的笑容猛地一僵,他唇角不受控製的抽抽了兩下:「煙……煙囪?」

顏惜寧有經驗的對著他揮揮手裡的竹竿:「用這個捅一下就好了,對了,捅的時候注意安全,不要踩空了。」

嚴柯:……

顏惜寧擺出燦爛的笑容:「對了嚴侍衛,我看您手下的人驍勇善戰,不知道能不能幫我一個小忙?」

看著顏惜寧的笑容,嚴柯心中警鈴大作。他硬著頭皮說道:「王妃請吩咐。」

白陶戰戰兢兢捧著碗:「少爺,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好?」

他們主仆二人在院子中吃著午飯,而嚴侍衛他們卻在屋頂通煙囪?白陶緊張得不行:「他們說容王府的侍衛好厲害的,能飛簷走壁!我們得罪了他們,他們會不會揍我們?」

顏惜寧在白陶碗裡夾了個雞腿:「沒事,好好吃飯。」

——

聽鬆樓中安靜得連一根針落到地上的聲音都聽得到,姬鬆從案桌後麵抬起頭來:「嚴柯?」

冷管家臉色復雜的進門了:「主上,嚴統領在給王妃修煙囪。」

姬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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