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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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雍容端莊,高髻對插芙蓉簪,中簪如意連枝金粟梳,麵如圓月,唇含微笑,自有其度。

姬明笙雙眸回轉,淺淺一笑,道:「嫂嫂說得甚是。」末了離座到樓長危跟前,遞過手中酒杯,「將軍可飲此杯酒?」你說你的,我隻不聽你的罷。

太子妃麵上笑容未變,隻是到底年輕,修行未到化境,美麗的眼眸掠過一絲羞惱。太子在桌案底下,不著痕跡地握了下太子妃的手,照舊吃著麵前特地為他備下的膳食。

薑皇後牽了下嘴角,似是沒見,卻側首瞄了眼皇帝丈夫,見他拿割肉刀割著肉,也仿若示見,但細看,便知他極有興致。兒女之間隻要不是重生死相鬥,些微細潮來往,卻是姬景元樂見,他是天之子,生下的龍子龍孫和氣得麵團似得,不是老天厚愛,是老天無眼。

姬央留意到父親唇邊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心中生厭,王妃王氏捉袖挾了一個果子輕輕放在姬央的碟子裡,這果子捏得與柿餅一般無二,果蒂、掛霜俱維妙維肖,不過隻得銅錢大小。

「妾剛才吃了一個,不甚甜,二郎嘗一下。」王妃輕聲細語地道。

姬央緊鎖著眉,他不喜甜物,又不願在宴中拂了妻子美意,依言咬了一口,餘下半個,棄在碟中,死活不願再碰。

王氏以袖掩麵,笑了一下,若無其事移過丈夫的碟子,自己將那半個果子吃了。

姬央低首,露出一點笑模樣。

王氏見丈夫笑了,似飲了一杯蜜酒,笑裡多了一點酡然的蜜意。

樓長危將這窩龍爹龍母龍子龍女的各樣神色,盡收眼底,將姬景元那把魚刀輕輕擱在雪白的軟巾上,看向姬明笙。

他插手過姬明笙與沐安辰的休夫之事,將這對貌合神離的夫妻查了個底朝天,非他心偏皇家,姬明笙貴為公主,下嫁沐家後,雖有些遊離在外,卻也算得克製自抑,不然,也不會有賢名流於京中。眼前的姬明笙倒更符她的出身脾性,傲然裡帶著姬家人的任性、不講理。

樓長危接過姬明笙敬的酒,一飲而盡,示以空杯:「謝過公主。」

姬明笙莫名快意,她度量樓長危多少有些無奈,卻又非是為難,於他心裡,這似是一件無傷大雅之事,兩可之間,端看他願不願縱容。

樓長危這酒一接,太子妃臉上的笑就更難看了一分。

皇五子姬殷悶頭苦吃了好一會,這時放下筷子,端著一杯冰釀,晃悠到樓長危跟前:「將軍、將軍,你吃了阿姊一杯酒,也吃我的一杯酒。」

樓長危接過杯子:「隻吃酒?別無算計?」

姬殷俊美少年郎,大許這幾天抄經抄多了,都抄得超然了:「萬物法身外,將軍怎能如此防備於我。」

樓長捏著杯子:「上次吃了五皇子的一盞茶,差點收了一個學生。」跑到他家替他倒了杯水,就說要拜他的師。

姬殷忙道:「過後我不也跟將軍斟茶致歉了。」

樓長危道:「五皇子骨骼清清奇,於武學上頗有天賦。」

姬殷麵頰微紅:「將軍謬贊,過後我細想了一下,十步殺一人自是豪氣乾雲,七步成詩亦是千古風流,比之仗劍走江湖,不若筆落驚風雨。」

實則是吃不下練武的苦頭,五皇子衣要白,冠要正,紮個馬步紮得他差點與祖宗團聚,一天都沒挨過去,灰溜溜地被內侍背回了宮中。樓長危有心治他,還特地找姬景元逮他,又把姬殷提到將軍府折騰了幾天,姬殷叫苦連天,徹底斷絕了稱遊俠彈金丸的念頭。

姬明笙笑看姬殷,她與姬殷並非同胞姊弟,姬殷繈褓之中便被養在了薑皇後跟前,待他與親子的無異,姊弟之間自也十分親厚,知他故意過來打岔嬉鬧,不忍辜負弟弟的用心,笑斥道:「你大可文武兼修。」

「人貴有自知。」姬殷笑道,「阿姊,你弟弟從來不為難自己。」

對這個幾日學生,樓長危自有幾分不同,吃了杯中甜浸浸的冰釀。

「改日我也跟『師父』約酒。」姬殷樂陶陶地接回空杯,覷見樓長危要笑不笑的,趕緊描補,「紮馬步就不必了,『師父』多訓幾個人高手送與『徒弟』,能勞他人動手的,哪用得我親自來。」

薑皇後一直留意著他們,便道:「改日你也得在屋中抄經,哪得什麼『約』。」

姬殷呆了呆:「阿娘,我都認錯了,怎還要抄經。」

「你做事一慣有始無終,阿娘的責罰卻從來有始有終,說要關你十日,不會多一個時辰,亦不會少一個時辰。」薑皇後笑著道。

姬殷鼓了鼓腮幫,拿著空酒杯悻悻回座,隻回頭是偷偷沖姬明笙擠眉弄眼。

姬明笙與樓長危不約而同一笑。

姬景元笑著道:「好了,都回座來,好生坐著用膳,阿父為你們露一手。」姬景元沒有半點的架子,似尋常人家家主,雖獨掌一家,卻是親切有趣,與他玩笑,與他說笑,他都不會計較,反倒撫你發頂,誇你聰慧。

李太監捧著冰盤,立在姬景元跟前,極是感慨:「聖上許久未曾親自動手片魚膾了,何等榮寵,讓奴婢開這眼?燒得幾輩子的高香,得此恩典。」

姬景元笑著嫌棄道:「你這憨奴,站遠些,朕一個失手,當心將見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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