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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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姬明笙繞著又蔫巴又皺巴的李桓林繞了兩圈,也不知樓將軍使了什麼手段,李桓林滿臉的生不如死、似死猶生。

「阿姊……」李桓林嘴一張,就要告狀,想起什麼,硬生生地住了嘴,拉長聲哭道:「阿姊,桓林好苦啊。」

姬明笙笑起來:「在樓將軍手上吃了苦頭?」

「是……不不不不……」李桓林剛點了下頭,立馬又把大頭搖得跟撥浪鼓似得,「不不,將軍大好人,人好心善,似我父兄叔伯。」

看來是吃了大苦頭,連告狀都不敢。姬明笙道:「樓將軍可有什麼話吩咐你?」

李桓林哽咽道:「將軍說,家中為我張目,狀告駙馬並無錯,但我不知根細就胡說八道,害得阿姊被人笑話,就是我的不是,叫我跟阿姊賠罪,任由阿姊差遣。」

「是嗎?」姬明笙看看李桓林仍舊青青紫紫、腫腫脹脹的頭臉,道,「我要去鄉間,你可騎得了馬?」

「騎得騎得。」李桓林趕忙拍拍月匈口保證,生怕被姬明笙撇下。

騎得是騎得,隻李桓林爬上馬背時那叫一個齜牙咧嘴、痛苦不堪,悲從中來之際,還偷偷抹了把淚。

如此淒慘,大凡李桓林生得像個人些,那便是見者傷心聞者落淚,偏他醜似惡鬼,隻撈得些滑稽和哭笑不得。

姬明笙出行為的不是什麼緊要的事,又看李桓林在馬背上小心翼翼,都不敢放實臀部,乾脆緩行慢走,看看沿路風光。

「過前頭小橋,再走點路,就是那個小村。」李桓林字認不會,認路卻是一把好手,還懂諂媚,「阿姊,你看,小河裡還有好些野荷,還開了好些花,我瞧見的那個美婦人,也跟花一樣好看。不過,阿姊比花好看,它們見了那美婦,要與她比美;它們見了阿姊,羞也要羞死,比都不敢比,這便是閉……閉……閉什麼來著?」

如意笑道:「閉月羞花。」

「對對對,閉月羞花。」李桓林誇贊,「好機靈的丫頭,得嘉賞。」伸手在身上扌莫半天,連根草都沒扌莫出來,這才想起自己昨夜睡的是監牢,哪還有什麼可打賞的事物,「哈哈哈,改日改日。」

如意道:「多謝李郎君,不過,奴婢不要,奴婢自有公主會賞。」她們連駙馬沐安辰的賞都不接,何況外人。

一小段路的功夫,李桓林總算又活泛了過來。姬明笙便問他:「鬥雞向來特意使人訓養,你怎去野村尋鬥雞?」

李桓林忙嚴肅答道:「阿姊不知道,顯國公衛家有一本鬥經,上頭專寫如何去尋好蟲好雞,道是最好的鬥雞便是農家散在山野裡頭的,嘴尖冠紅爪利。」

姬明笙聽他說得一本正經,笑起來:「我怎不知衛家還有這麼一本鬥經,你可瞧見了?」

「瞧見了,小廝翻後,說是大妙無窮。」李桓林搖頭晃腦道。

姬明笙越發不信了:「你從衛家求的書?」李桓林別是被衛家人給騙了。

「哪裡,衛家早沒這本經了,此乃當年顯國公衛豐的心血,隻衛家這些不肖子孫不知珍惜,使得這本鬥經遺失民間不知所蹤。我與先國公有緣,從一個道士手裡得了來,啊呀,不過區區百銀,就得了這麼一本傳世秘經,實是老天厚愛。」李桓林得意大笑,「衛家要是問我要,我可不還他們,還與他們,幾時又不見。」

姬明笙笑:「衛家想來不會如此厚顏向你索要鬥經。」

李桓林不大放心道:「我看姓衛的小子是個厚臉皮的,保不齊就跟我要。」他在酒樓聽書撞見衛家人,都有些心虛,幽幽長嘆一口氣,「隻我以後大許用不上鬥經,還與衛家也無防。」

「這是為何?」姬明笙奇道。

李桓林哭喪著臉,閉著嘴不敢答,隻小眼裡透著無邊無際的心酸可憐。

姬明笙心下大奇:樓大將軍究竟乾了什麼,一夜功夫,將李桓林嚇得有如一隻鵪鶉,言聽計從也就罷了,連句壞話都不敢說。

李桓林忽然一聲驚呼,指著前頭道:「就那個婦人,村口那個買藥的,駙馬就是看她……」走不動道。

道邊村畔,一個布衣荊釵的美婦人挽著一個小小的竹籃,與一個手拿招子、頭戴尖帽、身著奇裝的賣藥人說著話。但見她楚月要裊裊、素手纖纖,目藏秋水隱隱,唇沾春花點點,人在柳邊,綠柳是詩,人在村旁,村落成畫,垂首抬眸間,盡是脈脈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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