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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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沐安辰真心覺得自己冤得慌,他把李桓林捶成爛豬頭時,哪裡知曉鹿鳴衛到了樓長危手裡?事後,姓樓的擺出護短的架式,不與他乾休,他簡直是無處喊冤。

這幫兵痞武夫,素來抱團,手下犯了錯,自己可以下死手責罰,把人抽成死狗,卻不許旁人動一根手指頭。

沐安辰臉上變幻不明,他打了李桓林,又見泰國公府不依不饒,料知此事難了,想著依曹府尹的為人處事,縱是定他有錯,也不過罰銀相抵。

可落樓長危手裡?

姓樓的六親不認,不顧人情世故,徒他個十天半月都是從輕處罰。屆時他這個皇家女婿、候府公子,還有什麼臉麵?

偏他對上樓長危,無半分對策。

實在是,姬景元對樓長危信重非常,姬家土匪天性,見到好的恨不能通通姓姬,姬景元差點乾出祭三牲告天地認他為義子的事,光明正大搶別家的兒郎,連姓都能給改成姬。

換祖宗,無它,姬家手熟。

可惜,樓家亂如沸粥,樓長危這個不顧親倫的悖逆子分割家族自成一支,此事便沒成。

沒認成義子又怎樣?姬景元照樣拿樓長危當子侄相待,管頭管腳,早先,他老人家不滿樓家為樓長危幼時就定下的婚約,又不好讓愛將背信棄義,在宮中發好大一通脾氣。

樓長危的生父,在地底偷笑去吧,好懸死得早,才得以以木牌的存在安享兒子的香火祭祀,不然,皇帝還不定怎麼找他的麻煩。

樓長危少年從軍,久在邊關,姬景元更是十天半月一封信,信寫得肉麻至極,從衣食問到傷藥,惹得軍中不少人疑他是姬景元的私生子。

沐安辰有自知之明,即便他娶了姬景元最心愛的公主,自己這個女婿在聖上心裡,是萬萬不及樓長危的。

樓長危將他扔進兵馬司的監牢中,姬景元知曉後,隻會一笑置之。

不過吧,這事也非死局,死陣中亦有生門嘛,毓華公主姬明笙可解。

姬景元拿樓長危當子侄對等對待,樓長危視皇家自也親近非常,公也是皇家事,私也是皇家事,姬明笙開口求情,樓長危必不會將沐駙馬的臉麵丟到地上拿腳踩。

堂中諸位要麼人老成精,要麼在官場這鍋油中滾過百來回,彼此心知肚明,這事,端看公主姬明笙如何行事。

曹芳挺樂嗬的,李桓林這紈絝的死活,自有樓將軍管顧,得罪泰國公府的事可不就從自己手上脫了去。

至於沐駙馬……公主不求情,駙馬被樓將軍領去兵馬司,是關是押還是去壘城牆,一乾無需他操心;若是公主求情,仍由他這個府尹主事,有樓長危在前比襯,他就算關上沐駙馬幾日,再罰他千貫錢,沐侯府不但不計較,還會心存感激。

啊呀,竟是他不知不覺做了莊,兩頭通吃,哈哈哈哈。

堂中人好奇,公堂外看熱鬧的都在那屏氣凝神,那對商家打扮的夫婦全神貫注盯著,一絲也不敢走神:公主可會偏幫丈夫?

姬明笙將眾人的思量收入眼底,這球久不過風流眼,反倒滴溜溜又被踢到了她跟前。所有的人都在等,連她的駙馬沐安辰也在等,眸中隱有一絲乞求地等。

姬明笙微有些晃神,沐安辰啊,陌上如玉少年郎,春光中信馬而來,不知引得多少女郎麵含羞情怯怯,高中狀元簪花過街時,又牽起多少昏昏春夢,京中多少行首神女隻盼折柳沐郎手。

姬家人都好美人,如此美姿郎,姬明笙自也歡喜,一言一笑都能點春光許許。他們婚後,也有過畫眉窗前的依依溫情,舉案齊眉的歲月靜好。

也不過如此了,她與他,與京中那些一對一雙相敬如賓的夫妻並無差別。他也如旁人一般,為功名碌碌,為榮華憂憂,敬家中賢妻,外出應酬,酒酣與友人互贈美人,笑談歸家,便是匆匆一日光陰。

她好似也與京中貴婦並無兩樣,縱是貴為公主,也一樣打理庶務,事姑婆叔侄,安置丈夫來來去去的妾室美人。

京中貴女會的,她都會,京中貴婦會的,她也會。

漸漸京中開始誇贊她的賢良,京中妒婦何其多,如曹夫人給丈夫友妻送麵首的,亦有將丈夫的妾室賣了一個又一個的,這麼一比較,她可不就是賢良淑德?

何其無趣?既不慕一生一世一雙人,君有兩意,又不相絕決,何必翻來覆去折騰那些弱女子?

她與他,許有情?許有意?然,她與他,竟是不熟。

她阿娘,這天下最尊貴的女子也曾撫她鬢發嘆道:阿犀,你便是貴為公主,天下萬物都唾手可得,終有可遇不可求之事。那些雁雁相伴,死生相許,入話本,記傳奇,可不就是因著難得?有這些不可求,亦有必求的,那便是『敬』,臣不敬君,夫不敬妻,皆是大忌,不可辜惜!

她與他,剩的便是這個「敬」……

「啊!」身後的青黛細細一聲驚呼,又趕緊掩唇消聲。

茜紅暗暗瞪了她一眼。

姬明笙側側了首,示意青黛附耳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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