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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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往後靠了靠:「辰兒可不能犯糊塗。」

「母親放心,斷不會如此。」侯夫人輕聲道。

「這便好。這便好啊!」老太太微嘆。

他們婆媳千思萬緒,回了自己院中沐二卻是怒氣不消,腳一拐去了心愛的小妾那,沐二夫人也不在意,她是應付不來丈夫的怒火,巴不得他去妾室那裡消消氣,還賢良體貼地送去幾樣酒菜,好叫夫郎爛醉溫柔鄉。

可惜,沐二沒醉,他家花野花處處香,紅粉白紫朵朵誇,顧了這一叢,冷落了那一攏,等來他的小妾可不得打疊百萬種柔腸奉承討好他?

沐二說狗醜,小妾跟著罵貓慫;沐二罵燈下影最黑,小妾說影黑好藏鬼;沐二說他老娘就是偏心的鬼,小妾道手背肉比手心薄,胳膊肘也分裡和外。

沐二將心比心,設身處地罵侄兒沐安辰:狗屁路見不平,分明因色起意,要是那賣身女貌若無鹽,他不信他的好侄兒會與李家小郎君大打出手。

罵罷沐安辰,沐二又罵親娘和長嫂:自作聰明、自欺欺人,隻你二人會算計,還想瞞公主,說不定公主早知道了……

罵著罵著,沐二沒了聲,一個激靈,一拍腿:著啊,自己這是了悟了啊。

沐二也沒心思再吃酒了,一筆寫不出兩個沐字,他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也明白,骨頭連筋,撕擄都撕擄不開,他娘和長嫂出餿主意,再餿他不也得捏著鼻子吃下去?

可要是公主已經知曉了呢?

公主要是知曉,他就得站公主這邊。

人是金枝玉葉,聖上的心尖,看他那偏心偏到胳肢窩的娘就知道大凡是人,對心尖尖都是千好萬好的,公主手指縫裡漏點出來,就夠他受用無窮。

沐二越想越對,對月舉舉杯,一聲長嘆:「生而為人,得識相。」再說了,公主已是他侄媳,那也是一家人,一家人中,他擇了一根最粗的大腿抱,何錯有之?

小妾心下暗道:你識屁個相,天天把你娘氣得七竅生煙,整個侯府都是侯爺一房的,老夫人要是被你氣出個三長兩短,你們兄弟分家過活,你無官無職無長處,就是個坐吃山空的窩裡橫,還不知到時是個什麼境地呢。罷,隻可憐她們這些隨風柳,東西南北不由自主,臉上卻露出好顏笑,指指天,指指月,小聲提醒:「郎君,宵禁呢,家家閉戶熄燈,縱是報信也出不去啊。」

沐二搖頭晃腦:「無妨,我遣人守在城門口,城門一開,就給公主送信。」

沐二的心腹名喚沐實,比沐府的管事都要機靈幾分,沐二那鬼見愁的脾性,沒有生得三寸不爛舌、不會斜歪著腿走小道,到不了沐二的身邊。

街上略有動靜,天都還沒大明,沐實就和沐府管事前後腳出了門,一路趕到城門處,熱鬧啊!一溜的食肆、早點鋪子早早開始點燈生火,油鍋蒸籠熱氣騰騰,爐子烤架火星點點。出城遊學的書生、避暑的郎君、躲禍的浪盪子、化齋的和尚、去郊野收貨的走商、回娘家的新嫁婦、挑擔的貨郎……擠得城門內方圓地如鬧集。

沐府管事不理這些喧囂,揀了個略清靜的地,隻等城門開,先迎駙馬回家,他還備了不少銀錢,好叫那差人行方便。

沐實偷了幾眼沐管事,擰頭買了個羊肉餡餅,幾口吃下,問店家要了熱水,洗洗了油手,溜到牆角根蹲著,耳聽行客中有消息靈通的瞧見候府馬車上挑著的燈籠上的沐字,小聲與同伴說著駙馬被告的這樁稀奇事,當下暗想:郎君所慮極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是在禹京光天化日下,哪裡能瞞得過公主?

他好不容易等得城門開,便瞧見自家駙馬沐安辰騎著馬進了城,身後跟著一輛馬車,晃眼間車簾被一隻纖纖手掀開一角,又立馬重新掩上,隱約可窺見車內嬌娘一點秀美的容顏。

「嘖。」沐實咂了下嘴巴,縮了縮脖,眼瞅自家駙馬與管事碰了麵,一隊人馬煙塵四起地歸府,這才一道煙跑到一邊車馬鋪裡賃了一匹馬,翻身而上,一揚馬鞭,飛也似得去往留溪。

姬明笙搭弓,一箭正中靶心,箭羽輕顫幾下,發出「鋥」的一聲響。

她這個別院是旅舍還是茶寮?七早八早就有人上門,簡直是混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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