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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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正是農忙時節,兩人這幾天雖然沒去地裡乾活,但也是早出晚歸,忙碌得很,所以洗漱上床後,壓根就沒有溫四月所擔心的尷尬。

一覺睡到天亮起來,蕭漠然已經起床了,在院子裡劈柴,她出來打水洗臉看到:「不是還有煤炭麼?」

村裡煙炊四起,桔梗也起來了,看到蕭漠然有些不好意思,原本隻是住在家裡的知青,現在卻變成了自己的妹夫。

燒火的時候一麵偷偷瞧他們倆,她覺得四月生得好模樣,又有本事,乾活更是一把好手,沒有什麼配不上這蕭漠然的,村裡人就喜歡嚼舌根。

一會兒說是蕭漠然吃軟飯,聽說蕭漠然好像想乾部子弟,又說四月心機重,設計讓蕭漠然娶了自己。

心想這些話斷然不能讓四月聽到,一麵隱隱發現,四月和蕭漠然,好像不太像是夫妻,連吃飯的時候兩人坐在一張長凳上,中間都還有一個大大的空隙。

不止是她這樣覺得,村裡人也這樣覺得,於是又開始說四月果然攀高枝,這蕭漠然根本就瞧不上她這村姑。

四月是不在乎這些的,軟磨硬泡,又覺得自己這不是找到貴人結婚了嗎?還按照溫老頭的意思拜堂成親了,所以把他床底下的書都給搬回東屋。

農閒時候好不容易得點空閒就要悄悄躲起來看,哪裡有空把這些話放在心上。

所以反而是蕭漠然來找她,小心翼翼地問:「要不,以後我不叫你四月了,叫你媳婦兒,免得村裡人指指點點的,說咱們假結婚。」

四月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好啊。」無所謂,一個代號而已。

於是隔天三人一起去田裡扯豆子,這個計較跟苞穀套種的豆子已經徹底花殼,該連根拔起帶回打穀場趕著這好太陽曬起來,曬過幾日豆殼炸開了,再打一遍。

走到半路的時候,蕭漠然看到大隊長,過去問馬的事情。

片刻後回來,四月連忙問:「他怎麼說的?」自行車票都給他兩天了,還不見動靜讓去牽馬。

四月還想趁著收豆子的時候,用馬去馱豆子回來,頂了溫老頭的公分,這樣溫老頭就能在家裡休息了,不然一把老骨頭,也怪辛苦的。

「城裡文工團不是來人了麼?他們要去各村子演出,行李太多,把馬兒借走了,過幾天到咱們村演出的時候,馬才能送回來。」蕭漠然解釋著,察覺到四月不悅的表情,連忙又解釋道:「媳婦兒你別生氣,我跟大隊長說了,前兩天就不算了,但是這幾天馬借出去,每天爺爺不去地裡,也算半天的公分。」

四月這才笑起來,「也行吧,反正是他占了便宜。」說著,要往大田壩裡去。

卻被蕭漠然拉住,「那什麼,昨天我又聽到村裡人說那什麼……」他沒明說是什麼,而是一臉愧疚地看著溫四月姐妹倆。

「說什麼?」溫四月覺得自己個蕭漠然哪裡都好,也有學問,就是這脾氣有些像是個小姑娘扭扭捏捏的,「又說什麼了?一天天一個個吃飽了沒事乾的。」

桔梗也昨天下午在地裡也聽到了些,說是蕭漠然乾不了農活,占溫四月姐妹倆的便宜吃軟飯,每天的公分都湊不夠,全靠溫四月姐妹倆幫他的忙。

妹夫的確不是乾活的料子,地裡的活做得很慢,但是一家人有什麼計較的?何況妹夫在別的地方很優秀就好了,還能和城裡的大官有說有笑,試問村裡誰有這本事了?

卻見蕭漠然朝溫四月道歉道:「媳婦兒,都是我的錯,我也想努力的,但就是沒你們快,我不想再讓村裡人說閒話了,我還是去和知青們一起。」

城裡的知青們乾活當然不如村裡人,畢竟村裡做這農活,那是從娃娃抓起的,所以進度一直慢吞吞的,但是大隊長也沒辦法,隻能分派輕巧活給他們。

溫四月聽他這樣說也好,跟著知青他有話題,免得一天天在地裡跟個悶葫蘆一樣,回頭還要被村裡人指指點點,而且看他那飽含委屈的模樣怪可憐的,瞧他那雙手,也不是拿鋤頭鐮刀的料子,於是點頭答應道:「也好,中午回家吃飯。」

「我知道了媳婦兒。」蕭漠然見她答應,一時露出燦爛的笑容,眸子裡好像一下發光了一樣,歡快地跟溫四月姐妹倆揮手告別了。

那邊河邊的歪脖子柳樹下,丁榕山他們就像是說好了一般,正朝著他揮手。

知青們今天去割王家坡的蕎麥,其實三天前該割了,可是打穀場裡那時候沒地兒曬,最近都曬著豆子呢。所以一直拖著,可這地麻雀太厲害了,大群大群地,好像跟約好一樣,一天不知道得吃去多少呢。

所以才決定先給割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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