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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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盛卿所料想的那般,林大夫的話一說完,魏凜果然沉默了片刻,如今盛卿的心結是什麼他豈會不清楚。

隻是……

他真的很怕卿卿會再離開他。

魏凜再低頭看了眼床上失去的生氣的人,他的卿卿本不該如此。

猶豫片刻後,魏凜最終嘆了口氣,輕聲道:「以後朕準你出門好不好,等這次藥效過了,那軟骨膏朕也不再給你塗了,朕隻求你趕緊好過來。」

盛卿此刻『病著』,自然無法回應魏凜,但心底卻樂開了花。

盛卿未曾想過魏凜會讓步到如此程度,他還以為頂多魏凜就是允許他沒事可以出去溜溜,卻不曾想魏凜取消了一切對他的限製。

遠處,看著盛卿眼底一閃而過的狡黠,林大夫捋了捋灰白的胡須。

行醫多年,見慣了各種病症,這盛皇後根本就沒病他還是看得出來的,不過他並沒有說出來。

雖然不曉得發生了何事,但他看得出來,陛下似乎因為什麼事把皇後圈養起來了。

經過上回取蠱的事,林大夫知道這盛皇後是個很有主見的人,他應該受不得整日被軟禁的生活。

更何況,他覺得盛皇後這種有能之人應該盡情施展才華而不是囿於深宮。

所以他才冒著欺君的風險,替盛卿解了此圍。

自那日之後,盛卿就可以像之前那樣在宮裡自由行走,雖然每天晚上還必須回到紫宸殿居住,但能用雙腿走路、還能出門他就已經算是很滿足了。

再說,每日回到紫宸殿住也沒什麼不好,小暴君無微不至的服務已經把盛卿養刁了,要是沒有魏凜在身邊盛卿還會覺得不習慣。

星河輪轉,日月更迭。

魏國的京都居於大陸北方,還沒到冬月便伴隨著一場初雪正式入冬。

這些日子以來,因為自己身患『鬱症』,所以盛卿在魏凜麵還得裝裝樣子,並不能表現出自己因為能出門而開心的情緒。

好不容易等到魏凜出去與朝臣議政的間隔,盛卿才由著椿樹扶著去了禦花園散步。

魏凜知道盛卿身邊由椿樹照顧比較習慣,他政事繁忙,最近又碰到了正式開始科舉選仕的事,總不能一直在盛卿身邊。

但盛卿身患『鬱症』,平時一個人魏凜也不放心,所以就安排了椿樹繼續照看。

「公子,小心腳下滑。」

椿樹小心翼翼地攙扶著盛卿,盛卿上次逃出宮雖然最後被魏凜找了回來,但最終魏凜並沒有對外宣稱盛皇後已經找回來,所以在此時,除了知情的幾個人,在其他所有人的心中皇後還處於失蹤的狀態。

不過盛卿對此很滿意。

說實在的,他不是很喜歡前朝皇後這個頭銜。

和老皇帝在一起的是原主又不是他,現在就連他現在肚子裡的孩子都和老皇帝沒有一毛錢關係。

他才不想當老皇帝的皇後!

現在依他的要求,大部分人都開始像椿樹那樣叫他公子。

魏京昨夜剛剛下了一場雪,此時禦花園內的雪還沒來得及清掃,盛卿披了一身白色狐裘被椿樹攙著走在禦花園中。

初冬的禦花園內沒有春夏那般爭妍鬥艷,但風景依舊不錯,尤其是這裡移栽了不少冬天也能反季開放的海棠,蒼勁的樹枝上開著稀疏幾朵含著雪的粉白小花,甚至賞心悅目。

連帶著,盛卿的心情也變得很不錯,他沒管椿樹的阻攔,蹲下身捧起了一捧潔白的新雪。

盛卿沒穿書前家那邊從來不下雪,唯一一次看雪還是自己隨軍在邊境的駐地看到的,不過邊境駐地苦寒,在那種環境裡他也沒有什麼興致賞雪。

如今這也算是他真真正正地近距離觸碰到雪。見盛卿居然把雪捧到了手中,椿樹立即緊張了起來,「公子要注意身子啊,這雪涼,可別把您給凍著。」

椿樹要伸手接過盛卿手中的雪,不過盛卿側過身去沒給。

他又不是麵糊的,哪裡會那麼脆弱。

不僅如此,見椿樹過來,盛卿似是想到了什麼,他趁著椿樹不注意,一把將手中的雪砸到了椿樹身上。

砸完了還又揉了一團雪,笑盈盈地對椿樹說:「你要小心了,我又要開砸嘍!」

椿樹是除了林大夫外,唯二知道盛卿沒病的,所以此刻盛卿也沒有避諱或者故意裝病,直接開心地玩起了雪。

在椿樹心中,盛卿始終是主子並且還有身孕,他自然是不敢還手,隻能任由盛卿將雪團砸在他身上。

好在雪打在身上不疼,而且見盛卿開心,椿樹也不禁被感染了,一邊躲著,一邊臉上也掛著笑意。

過了一小會,盛卿有些累了,彎著月要,微微喘著氣。

雖然累,但這麼一折騰,身子倒是暖和起來,盛卿笑著對椿樹說道:「你也別總是躲著,倒是還擊啊。」

說罷,盛卿沒有看地麵,直接栽著身子,試圖從地上再抓一把雪,不過雪天的地畢竟滑,加之盛卿栽著身體的姿勢,一個不慎,直接腳下一滑,身體往後栽了下去。

魏凜在一旁心情復雜地看了許久盛卿笑著和旁人玩鬧,突然見盛卿要摔倒,直接快速飛身過去將人接住。

「陛下?」

見到將他接住的人,盛卿有些震驚,魏凜不是去議事去了嗎?怎麼來禦花園了?

魏凜將人扶穩後,鬆開手,單隻手負手而立,看著盛卿,冷聲道:「卿卿不是得了鬱症嗎?見朕都不說話,怎麼現在倒是這麼開心?」

這些天,自從知道盛卿得了鬱症,他基本上事事都順著盛卿,但也沒見盛卿轉好。

他將林大夫請來,最終也不過得了句『醫治心病不可操之過急』。

可他今日與群臣商議完恩科考試的事,回來路過禦花園就看到盛卿麵上帶笑地與人打雪仗,哪裡有一點得了鬱症的樣子?

饒是魏凜再不懂醫術,他也知道自己這是又被騙了!

似乎是被騙慣了,魏凜都忘記該生氣了,還站在一旁看盛卿玩雪,直到盛卿要摔倒了,才過去將人接住。

看到魏凜沉著臉問他話,盛卿心虛地低頭看著鞋尖,兩根食指放在一起打圈圈,然後小聲為自己辯解,「大概是病好了,我今早一起來就感覺到精神特別好。」

「是嗎?今早朕出去的時候與你說話,你可是一句也沒理朕。」魏凜的語氣有些陰陽怪氣還泛著酸味。

想到這些天盛卿對他的冷淡不是因為病了,都是為了不被圈著所以裝出來的,甚至盛卿還會天天不搭理他,等他走了就同旁人打鬧玩樂,魏凜的臉陰沉得可怕。

「是我騙了陛下,請陛下懲罰我吧。」

見事情露餡,盛卿也不辯解了,直接躺平認錯。

可能是因為魏凜的縱容,盛卿覺得問題應該不大,最多再被鎖回去唄。

但魏凜見盛卿這樣有恃無恐,一把抓住了盛卿的手腕,「你以為朕不會把你怎麼樣嗎?」

盛卿沒說話,直接用眼睛直視魏凜,意思很明顯。

我覺得你不會。

第一回合,魏凜敗下陣來。

他還真不能把盛卿怎麼樣。

如今就算盛卿少了根頭發,他都心疼得不得了,他還能把盛卿怎麼樣?

他是不能把盛卿如何,但別的人可就……

「來人,把林大夫還有椿樹關進天牢。」

聽到魏凜的話,盛卿神色一變,「都是我一個人要騙你的,陛下要懲罰就罰我一個好了,何必牽連無辜!」

魏凜冷眼看向盛卿,沉聲道:「他們幫你騙朕瞞朕就是欺君,欺君之罪,就足夠他們砍腦袋的了,何來的欺君之說。」

「那我也欺君了,陛下也把我關進天牢吧。」盛卿直接挺直身板,和魏凜對嗆。

這日子,他受不了!

魏凜憑什麼總這麼威脅他!

魏凜原本隻想盛卿認個錯,再好好哄哄他,沒想到盛卿會這麼說,氣急之下直接拉住盛卿隨著押著椿樹的侍衛往天牢的方向去。

「那好,朕如你所願。」

不過路上魏凜就冷靜了下來,天牢又冷又潮,卿卿的身體怎麼受得了。

但話都說出口了,魏凜有些拉不下麵子收回。

同樣冷靜下來的還有盛卿,他方才也是意氣用事才和魏凜硬剛的。

自從回宮,他基本上事事順著魏凜,一開始那些天被關在紫宸殿的屋子裡他都沒說什麼,但是個人誰受得了天天那樣被弄成殘廢關起來,他也是不得已才想到裝抑鬱的。

要不是魏凜軟禁他,他用得著這麼騙魏凜嗎!

明明都是小暴君的錯,怎麼最後他還要被關到天牢,太不公平了!

可能因為孕期情緒不穩定,盛卿越想越委屈,甚至到最後眼淚啪啦啪啦地掉了下來。

之前盛卿所有的哭大部分都是裝出來的,可是這次卻是真的委屈哭了,他自己還控製不住。

盛卿覺得趕上被魏凜送進天牢的路上哭個不停,實在太丟人了,弄得像他怕了似的。

所以盛卿低著頭,還咬著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直到魏凜抓著盛卿地那隻手感到陣陣濕意,才發現身後的人那張巴掌大的小臉都快哭花了。

看著眼尾和鼻頭都哭紅的盛卿,魏凜有過一瞬間的慌亂,剛要過去哄人,就想到盛卿之前就是這樣哭著才騙到了他,便強行止住了自己要給盛卿擦眼淚的手。

他這次可不會再上當了!

甚至魏凜還譏諷道:「哭什麼?是害怕了嗎?」

盛卿膽子有多小他是知道的。

但是一想起這個,魏凜就又忍不住蹙眉擔心,卿卿膽子這麼小,天牢那麼陰森的地方他怎麼待得了?

聽到魏凜居然嘲諷他,盛卿立即道:「才沒有!」

說完還一把甩開了魏凜,魏凜一個沒留意,盛卿這麼一甩差點就沒站穩,他驚愕地看向盛卿。

他的卿卿這麼凶悍的嗎?

但盛卿看都沒看他,而是自己走到牆角下抹眼淚,但孕期的情緒真得很難控製,盛卿抹了半天也沒辦法止住。

所有其他的侍衛則是站在一旁噤聲不敢說話,畢竟陛下都沒開口呢。

隻不過他們怎麼感覺這個犯人比陛下還橫,不僅給陛下臉色還敢把陛下甩開。

盛卿止不住眼淚,不禁有些煩躁。

太討厭了,都怪肚子裡的這個小東西,害得他這麼失態,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出醜。

一開始,他根本就不能接受男人懷孕,留著孩子也是為了不殉葬,後來揣久了,也就覺得留著就留著了。

可是當盛卿想到這孩子另外的父親不明,如今還占著老皇帝遺腹子的名義,自己又逃不出皇宮,盛卿覺得自己就算生下這個孩子,也不能讓他幸福,畢竟他的身份太尷尬了。

而且他真的做好成為一個父親的準備了嗎?

盛卿並不確定。

他之前可是連戀愛都沒談過,就直接越級到當爹了,以前盛卿一直沒有想過這些,隻覺得有了就生,可是現在他有些猶豫了。

他似乎真的沒準備好。見盛卿麵對著牆,用手撐著牆麵,身體哭得不斷顫動,魏凜最終還是心疼了。

第二回合,他又敗了。

魏凜走到盛卿身旁,關切道:「怎麼了?是有哪裡難受嗎?」

「我不想生孩子了。」

盛卿這話直接把魏凜驚到了。

自從他得知男子生產要挨刀子後,就不是很想盛卿留住這個孩子。

但是礙於自己對於盛卿和孩子而言是『外人』,所以他一直沒說,隻能默默地準備生產的事宜,確保盛卿的安全。

隻是這個時候聽到盛卿說不想要孩子他是決計不會同意的。

盛卿都快四個月了,若是想打胎的話,對身體的損傷極大,他不能讓盛卿冒這種風險。

「怎麼突然不想要這個孩子了?」

魏凜一邊給盛卿擦掉眼角的眼淚,一邊柔聲問。

他方才真是太激動了,卿卿懷著孕,本就情緒不穩,他還那樣刺激卿卿,實在不應該。

「阿凜,我不想當前朝皇後,我討厭這個身份。」

盛卿的情緒此刻已經達到了一個極值,他很想找一個信任的人完完全全地表達自己的傾訴欲。

而魏凜無疑就是盛卿潛意識中最信任的那個人。

「阿凜,你之前跟宇文伽說過,我是個有思想的人,我不想被這些亂七八糟的身份束縛住,我隻想過自由自在的生活。」

「我在哪裡生活其實都一樣,可皇宮卻是讓我感到最不自由的地方,所以我才拚命地想要逃離。」

「而你都不問我離開的原因,把我抓回來後就直接將我給圈起來,我真的很難接受這樣的結果。」

盛卿將穿書以來一直壓抑著的心情全部都傾訴給魏凜。

魏凜聽到盛卿的這些話,微微愣了一下,原來卿卿逃出皇宮並不是因為不想陪在他身邊。

他一直都自以為然地認為一切都如同自己想像的那樣。

但事實上,他從未考慮過盛卿的想法,沒有考慮過盛卿想不想當皇後,沒有想過盛卿他願不願做金籠中的金絲雀。

「是朕錯了。」

他將盛卿攬入了懷中,笨拙地表達著歉意,回答他的是盛卿環緊他月要的手臂。

*

最近朝堂上發生了幾件大事。

一是皇上宣布前朝那位未央宮娘娘的屍身找到了,據說是不慎失足落水才導致了一屍兩命的慘劇。

一時間,朝野上下嘩然,甚至不少宗室明裡暗裡地指責魏凜,說是魏凜容不得先齊皇的子嗣。

先皇後落水的事還沒解決,皇上接著又宣布了一個震驚朝野的消息。

皇上居然設了一個侍中的官職,這位侍中無需上朝,直接聽從陛下調遣,陛下甚至還把科舉的事交給這位侍中負責。

朝廷上下反對的聲音不斷,更多的是都很好奇這位侍中到底是何許人也,居然能蒙獲陛下的青眼。

眾多勢力開始紛紛暗中打探起來。

而此時我們的侍中大人正對著厚厚一遝子的科舉報名卷宗發呆,這也太多了,他真得能做好這件事嗎?

那天他跟魏凜坦白之後,魏凜就開始著手解決他的身份問題。

但盛卿完全沒有想到,魏凜最後居然會給他一個官當,而且他新官剛上任,魏凜居然就把這麼重要的事交給他,魏凜難道不怕他給搞砸了嗎?

「盛大人,別偷懶,俸祿不想要了嗎?」

盛卿正發呆著,頭頂就出現了一片陰影,一抬頭就對上魏凜打趣的雙眼。見盛卿麵對著牆,用手撐著牆麵,身體哭得不斷顫動,魏凜最終還是心疼了。

第二回合,他又敗了。

魏凜走到盛卿身旁,關切道:「怎麼了?是有哪裡難受嗎?」

「我不想生孩子了。」

盛卿這話直接把魏凜驚到了。

自從他得知男子生產要挨刀子後,就不是很想盛卿留住這個孩子。

但是礙於自己對於盛卿和孩子而言是『外人』,所以他一直沒說,隻能默默地準備生產的事宜,確保盛卿的安全。

隻是這個時候聽到盛卿說不想要孩子他是決計不會同意的。

盛卿都快四個月了,若是想打胎的話,對身體的損傷極大,他不能讓盛卿冒這種風險。

「怎麼突然不想要這個孩子了?」

魏凜一邊給盛卿擦掉眼角的眼淚,一邊柔聲問。

他方才真是太激動了,卿卿懷著孕,本就情緒不穩,他還那樣刺激卿卿,實在不應該。

「阿凜,我不想當前朝皇後,我討厭這個身份。」

盛卿的情緒此刻已經達到了一個極值,他很想找一個信任的人完完全全地表達自己的傾訴欲。

而魏凜無疑就是盛卿潛意識中最信任的那個人。

魏凜有些意外,不明白盛卿剛才還說不想要孩子,現在怎麼又扯到前朝皇後的身份上來了,不過魏凜還是耐心地聽盛卿繼續說。

「阿凜,你之前跟宇文伽說過,我是個有思想的人,我不想被這些亂七八糟的身份束縛住,我隻想過自由自在的生活。」

「我在哪裡生活其實都一樣,可皇宮卻是讓我感到最不自由的地方,所以我才拚命地想要逃離。」

「而你都不問我離開的原因,把我抓回來後就直接將我給圈起來,我真的很難接受這樣的結果。」

盛卿將穿書以來一直壓抑著的心情全部都傾訴給魏凜。

魏凜聽到盛卿的這些話,微微愣了一下,原來卿卿逃出皇宮並不是因為不想陪在他身邊。

他一直都自以為然地認為一切都如同自己想像的那樣。

但事實上,他從未考慮過盛卿的想法,沒有考慮過盛卿想不想當皇後,沒有想過盛卿他願不願做金籠中的金絲雀。

「是朕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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