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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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宮內,珍珠串成的簾幕後是一方紫檀木製成的鏤空雕花大床,床上懸著金縷絲床幔,透過床幔可以若隱若現地看到床上躺著一個青年。

盛卿在被魏凜拽上馬後就因為來來回回的折騰身心俱疲暈了過去。

魏凜站在一旁透過金絲薄紗看著床上的青年。

上輩子,他對盛卿的印象並不深刻,對於他而言,盛卿與那些老皇帝身邊的奸臣沒什麼兩樣,都是些該死的奸佞之輩。

可是重活一次,他卻與這個他上輩子厭惡的佞幸發生了那種關係,甚至還有了血脈上的相絆。

魏凜並不是個重情義重血脈的人,相反,他就是個冷血無情的惡鬼,他曾為推行新政車裂阻止他的宗親,也曾窮兵黷武深入狄北滅了狄北人整族,甚至在前世死後得了個『厲』的諡號,以暴君之名被寫入史書。

即便如此,魏凜也從不後悔自己做的每一個決定,隻是重活一世,他看淡了許多,也有了更多的時間去謀劃布局,隻是百密一疏,無故生出了盛卿這樣一個變故。

要是放在前世,魏凜毫不懷疑自己在發生那夜的事情後會毫不猶豫擰斷盛卿的脖子,可是重活一次,心境變了,再加上那夜青年窩在他的懷中輕蹭,是那樣的柔軟,魏凜第一次生出了名為『惻隱』的情緒。

看著床上的青年秀眉突然微蹙,似乎睡得不安穩,魏凜走上前去想要伸手撫平青年的眉心。

可惜他的手剛觸碰到那華貴無比的金縷絲床幔就被外麵的聲音打斷了動作。

「王爺,白先生請您過去商量後續登基的事。」

門外的秦陽恭敬道。

「嗯,你下去吧。」

魏凜應答的聲音有些冷硬,秦陽似乎還從中聽出了幾分不悅。

秦陽有些懵,他就是傳個話,哪裡得罪著王爺了?

屋內的魏凜並非生氣,而是有些懊惱,懊惱於自己對盛卿的過度關注。

不就是皺個眉頭,自己這麼緊張做什麼!

於是魏凜拂袖轉身離開決定不再理會盛卿。

又不是他的皇後,他才不管!

*

「看,這是你的孩子。」

盛卿發現自己全身都是被鞭打的傷口,肚皮還被生生剖開一個大洞,抬頭就看到魏凜雙手沾血,一隻手還拿著一個未成形的嬰兒,幽黑的眼睛冰冷,嘴角噙著邪笑對他說,邊說還邊把那血淋淋的死嬰拿給他看。

死嬰身上的鮮血滴在盛卿的臉上,看到這驚悚的場麵,盛卿嚇得連連後退忍不住尖叫。

「啊啊啊啊……」

「娘娘,娘娘醒醒啊。」

盛卿一睜眼就對上了椿樹擔憂的目光,然後看到椿樹手中拿著沾濕的帕子正給他擦臉,可能是帕子沒擰太乾,有幾滴水珠不小心滴到了盛卿的臉上。

「娘娘,您是夢魘了嗎?」

椿樹將盛卿額頭上冒出的細汗用帕子擦掉,還小心地避開盛卿頭上的傷口。

「沒……沒事。」

盛卿的聲音有些沙啞,椿樹連忙倒了些溫水給盛卿潤喉。

盛卿也沒有推遲,剛才的夢過於驚悚,他需要喝口水壓壓驚。

一杯水進肚子後,盛卿覺得嗓子好多了,環顧了下四周,發現四處的陳設都價值連城還很熟悉,魏凜還挺大方,居然讓犯人住豪華套房,把他送到了未央宮關著!

被魏凜一隻手拎上馬時,盛卿就覺得自己玩完了,他這炮灰反派的身份落到心狠手辣的男主手中必然是下場淒慘,不得好死,隻是沒想到自己居然還能醒過來見太陽。

不止見到了太陽,還有人伺候……

突然,盛卿睜大了眼睛,不對啊,再怎麼大方也沒必要給階下囚派人服侍吧……

「娘娘,你怎麼了,是有哪裡不適嗎?奴才叫人去給您請禦醫。」

見盛卿坐在那裡一動不動,椿樹還以為盛卿哪裡不舒服,他正要叫人去請禦醫就被盛卿叫住了。

「等等,魏凜他沒有囚禁我?還允許禦醫來給我看病?」

「噓,娘娘,陛下的名諱可不能亂叫,小心禍從口出。」聽到盛卿毫不避諱地叫魏凜的大名,椿樹連忙阻止。

「陛下?魏……他登基了?我睡了多少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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