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1 / 2）
陸沉淵將蘇曉穩穩當當地放了下來。
在剛剛的那個極短的瞬間裡,他有無數次想親口勿蘇曉的沖動，最後又強迫自己忍了下來。
還不到時候。
蘇曉的耳根燙得幾乎失去知覺，被放下來後,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抬手扌莫了扌莫耳朵，確定兩邊依舊是被頭發擋住的才放心。
蘇曉先別開臉，指著窗花，「貼,貼好了,下去吃飯了。」
陸沉淵將圓凳拿起來，放到一邊，「好。」
曖昧的氣息仍舊停留在空氣中,蘇曉一刻也不想停留,邁步就走。
卻在走到門口的時候,被借著腿長追了上來的陸沉淵喊住：「曉曉。」
蘇曉有些僵硬地側身，「怎麼了？」
陸沉淵指了指放在桌上的合同,「忘記告訴你，合作談好了,年後就會公布並且投入生產。」
蘇曉耳後的溫度退卻了些,「噢,好。」
陸沉淵突地附身,湊得極近與蘇曉平視著,形狀好看的薄唇一張一合，低沉的聲音繞在蘇曉耳邊，「你剛剛在想什麼？」
！
蘇曉臉上稍微退卻的溫度再次燒了起來。
回想起陸沉淵出差前那晚和現在幾乎一樣的被動和羞赧,她突然停住了想往後退的腳。
蘇曉往前走了一步,直直地對上陸沉淵的目光,反問了他一句,「那你呢，你又在想什麼？」
陸沉淵沒料到她會反問，微愣後漾開笑，「你覺得呢？」
蘇曉：「我不要我覺得我就要你覺得！」
一口氣說完後，蘇曉閃身出門，沒走兩步又回頭對陸沉淵哼了聲，「狗男人。」
望著蘇曉的背影，陸沉淵若有所思，而後輕聲低語，「狗……嗎？」
*
下樓時，飯菜都已經擺好在餐桌上，就等蘇曉和陸沉淵過來。
這頓飯是淩曄和餘瑾今年在陸家吃的最後一頓飯了，吃完飯淩曄就要去趕飛機回家過年了。
餘瑾外婆在這邊，她打算今晚去外婆那住一晚，明早坐高鐵回去。
蘇曉坐下來後，淩曄跟她打了聲招呼後又繼續跟餘瑾說話了。
他跟餘瑾的家鄉一南一北，文化和飲食差異都極大，正在就豆花到底甜好吃還是鹹好吃展開激烈的討論。
淩曄堅信喜歡吃鹹的人更多。
餘瑾堅信喜歡吃甜的人更多。
蘇曉聽到後，迅速加入討論：「我覺得甜好吃！」
本來沒有發表任何意見的陸皓，聽到蘇曉的回答後，緊跟著開口，「我也喜歡甜的。」
淩曄：？？？
陸沉淵也來了，拖開椅子坐下來，「在聊什麼？」
他平常說話的語氣，總是沉靜而有力量，讓大家不由自主地就會想以他為中心。
蘇曉忍不住在心裡微微吐槽，明明剛剛不是這個語氣。
淩曄：「我們在討論豆花鹹的好吃還是甜的好吃，陸總，你覺得呢？」
淩曄之所以主動問陸沉淵，是因為他見過，陸沉淵喜歡吃鹹的！
問出來後，淩曄自信滿滿地看著眾人。
記他馬上就要得到一家之主的認同了。
陸沉淵並沒有立刻回答，他偏頭問蘇曉，「你喜歡甜的還是鹹的？」
看到陸沉淵，蘇曉還是有點不自在，但她很快調整了過來，「甜的！」
得到回答後，陸沉淵給出了淩曄他的回答，「我喜歡甜的。」
淩曄：目瞪狗呆。
「你明明是吃鹹的，我見過！」
陸沉淵神色自然，「嗯，人是會變的。」
最後，在陸家關於豆花甜鹹哪個更好吃這個問題，以餘瑾為首的甜黨大獲全勝。
淩曄戳著米飯，對結果依舊不服氣。
恨恨地吞了口菜，淩曄明白了一個道理。
陸家的一家之主根本不是陸沉淵，而是蘇曉！
再低頭時，淩曄發現一塊肉被夾到了他的碗裡，蘇曉將筷子收回來，笑眯眯地說，「自己喜歡的就是最好吃的！」
淩曄把肉塞進嘴裡，傲嬌地說，「哼，就是鹹的好吃。」
這次再沒有人反駁他了。
一家人吃完飯後，陸沉淵拿出了兩個厚厚的紅包，遞給餘瑾和淩曄，「新年見不到了，紅包先給你們。」
餘瑾和淩曄接過來，跟陸沉淵道謝。
蘇曉眼巴巴地看著他們兩的紅包，又看向陸沉淵。
陸沉淵扌莫了扌莫蘇曉的頭，「你的新年再給。」
*
吃過飯後，淩曄和餘瑾就要走了。
陸沉淵喊了司機送他們。
正好蘇曉想出去逛迎春花市，於是一行人便一起出了大門。
兩輛車已經停在了門口，淩曄幫餘瑾把行李抬到打開的後備箱裡。
餘瑾上前，朝蘇曉張開手臂。
蘇曉笑著上去抱了抱她，「明年見。」
餘瑾：「明年見！」
淩曄沒有跟蘇曉擁抱，他不敢。
他笑著跟蘇曉道別，「夫人明年見。」
蘇曉跟他揮手，「明年見！」
兩人又跟陸沉淵和陸皓道別後，才上車離開了。
餘瑾跟淩曄走了以後，陸沉淵和蘇曉一家三口上了剛剛一起開出來停在身後的車，出發去迎春花市。
在車上，蘇曉就開始翻網上的圖片，三人討論著買哪種花更好看。
大多數時候是蘇曉跟陸皓討論，等紅綠燈間隙，陸沉淵也會給出一點意見。
蘇曉已經選好大概要買哪幾種了，隻是還有一小部分在糾結。
在跟兩人討論過後，蘇曉又自己糾結了會，最後終於選定要買多少盤，要買什麼品類，以及分別放在哪裡。
在備忘錄裡記錄好以後，三人到了花市。
年前兩天，逛花市的人很多，車也不好停，蘇曉跟陸皓先下了車，陸沉淵則去找位置停車。
待陸沉淵回來時，兩人已經挑好年桔了。
蘇曉並不想買很大的，就買了個中等大小的桔子，打算放在客廳入口。
三人走在花市裡，即便燈光不太亮，蘇曉還帶了口罩和帽子，也難掩其出眾的氣質，而且光是陸沉淵和陸皓的長相，也已經足夠眼球了。
經過的人幾乎都在看他們。
路上的行人也紛紛記回頭，還有人在交頭接耳，在好奇是不是明星，還有人悄咪咪拍照。
陸沉淵大場麵見多了，很淡定。
蘇曉沉浸在挑花選花裡，絲毫沒有察覺。
其實蘇曉大可以跟陸沉淵說她想要什麼花，曾助理就會喊人送過來，甚至可以送來更好的品種，不需要自己出來迎春花市人擠人。
可蘇曉想了想，那就失去新年的氣氛了呀！
她想要好好體驗一下新年。
所以蘇曉還是想自己出來逛花市。
花市裡除了賣花的，還有很多別的小攤位，比如賣小吃的，還有賣飾品的等等，跟個小夜市差不多了。
陸沉淵常年在外，多少是有見過，可真正逛也還是第一次，隻覺得有些新奇。
陸皓就不同了，他完全沒來過這種地方，好奇地左看看右看看，注意力全被吸引走了。
旁邊一個變街頭魔術的攤位是最吸引陸皓注意的，攤主變魔術時，他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再回頭時發現蘇曉已經往前走了兩步去挑花，不在他旁邊了。
陸皓趕緊小跑上去，伸手捉住了蘇曉衣服上的毛絨球球，怕自己又忘記跟上。
握到手裡毛茸茸的質感後，陸皓才安心下來。
蘇曉按照清單挑了好一會，才全部買齊了。
蘇曉在一家比較大的攤位裡幾乎挑齊了自己想要的花，陸沉淵結賬後，當場打電話喊了人，把買的花運回陸家去。
剛想開口問蘇曉要不要他幫忙送貨的店主：……打擾了。
他又偷偷看了兩眼陸沉淵。
原來這家人是開搞貨運的啊。
買完花以後，蘇曉就開始放飛了，左邊攤位玩玩，右邊攤位買買。
沒逛一會，就買了一堆時尚精致的小垃圾。
還拉著陸皓和陸沉淵去扔了飛鏢，打了氣球，套了娃娃，幾乎把攤位有興趣的東西玩了個遍，才心滿意足地離開了花市。
蘇曉是高高興興的，而陸沉淵和陸皓則有些懷疑人生。
那些飛鏢，那些氣球，那些娃娃為什麼那麼難？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但除了這點，兩人對花市都還挺滿意的。
他們還是第一次在過年前出門，逛這些地方。
往常過年，頂多就是除夕夜和年初一早上吃個飯，陸沉淵照舊給陸皓紅包，除此之外跟平常沒有任何不同。
連對聯都是張桃她們貼的。
蘇曉扌莫著剛剛在攤位上買的毛絨小掛件，笑著說，「我還是第一次感受到年味呢。」
陸沉淵從後視鏡裡跟她對視，接住她眼裡的笑意，「我們也是。」
*
次日中午，蘇曉買的花才送到陸家。
昨晚時間有些晚了。
花一到，蘇曉就指揮著送貨的人們，將花花草草們擺到了它們應該在的位置。
花草也裝飾好以後，新春裝扮就正式弄好啦。
蘇曉看著裝扮好的陸家，滿意地拍了拍手。
比之前更好看了一點。
年前最後兩天就在忙碌中悄然而過，很快到了除夕當天。
除夕夜清晨，陸沉淵還是在生物鍾的作用下，早早醒來了，給蘇曉掖了掖被記子後，輕手輕腳地下床。
一打開房門，撞上了正好起床路過的陸皓。
兩父子一起跑了步，而後陸沉淵簡單做了一家人的早餐，把蘇曉的那一份溫好了。
吃過早餐後，陸沉淵擦了擦嘴，問陸皓：「去不去超市？」
陸皓從碗裡抬頭，「？」
陸沉淵：「今晚做海鮮火鍋。」
聽見海鮮火鍋，陸皓答應了，還把上次發給陸沉淵的那個鏈接又找了出來，添加到桌麵，打算一會按照上麵來買東西。
就這樣，陸家兩父子，在蘇曉熟睡的清晨，開車前往了超市。
一到超市，兩人在門口推了輛車，按照頭頂的標識，直奔海鮮區。
陸沉淵推著車，陸皓負責看手機給他念清單，「要買蝦，蟹……」
陸皓讀完，兩人剛好經過賣蝦的地方，陸沉淵停了下來，喊人稱了兩斤蝦。
陸皓在陸沉淵稱蝦的時候，獨自往前走了兩步，去了前麵賣螃蟹的地方。
那他來買螃蟹好了。
念頭剛起，他就對著水缸裡的蟹沉默了。
到底怎麼選？
大的好還是小的好？
陸皓想起來之前看到過，買海鮮都是要買生猛的，那是不是越活潑的越好？
陸皓邊想著邊伸手進去扌莫蟹，想試試哪隻更活潑。
陸沉淵拿過蝦，就看見陸皓把手伸進了水缸，他連忙上去阻止他，可已經來不及了。
被扌莫到的蟹毫不客氣地拿大鉗子啪一下夾上了陸皓的手。
陸皓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變了。
旁邊的阿姨見狀，趕緊過來幫陸皓把蟹從他的手指上拿開，「哎呀你這孩子，怎麼把手往裡麵伸呢？」
陸沉淵趕緊先去結賬了包創可貼，邊笑邊給陸皓貼上。
陸皓疼得眼角都冒出了淚花，還不忘叮囑陸沉淵：「不要告訴她。」
會被笑。
會被笑得很大聲！
後來，無論買什麼海鮮，陸皓都把手背在後麵，站得離水缸半米遠。
根據攻略上買齊了所需的海鮮以後，兩人又去買佐料和輔菜。
陸沉淵跟陸皓不同，他是有生活經驗的人，根據品相和新鮮度，挑好了所需的佐料和輔菜。
挑的時候，陸沉淵也會適當地告訴陸皓，該怎麼挑選。
他不希望陸皓成為那種生活不能自理的富二代。
買完這些後，兩人又到零食區給蘇曉買了好些她喜歡的零食，這才結賬離開超市。
到家時剛好10點，蘇曉已經在吃陸沉淵早上給她溫著的早餐了。
張桃將今天要貼的門貼對聯拿了出來，打算一會去貼。
張桃是今天留下的唯一一位傭人了，下午她也要開始放假了。
蘇曉看見兩人手裡的袋子，「你們去逛超市了嗎？」
陸沉淵把買給她的零食拿出來，整齊地擺放在蘇曉的零食櫃裡，將有些空的零食櫃再次填滿，點點頭，「嗯，今晚做海鮮火鍋。」
陸沉淵這麼一說，蘇曉才想起海鮮火鍋這回事來。
去海島玩時候，她竟然忘記吃了！
陸沉淵的手藝她已經在吃沙灘燒烤的時候品嘗過了，蘇曉對他做出來的海鮮火鍋很有信心，陸沉淵說罷她就已經開始期待了！
陸皓看了眼蘇曉的餐桌，從冰箱裡倒出一杯牛奶，加熱後遞給了她。
蘇曉接過牛奶，才想起今天早上給她準備早餐的傭人不在，都忘記喝牛奶了。
剛想道謝，蘇曉看見了陸皓手上的創可貼，她捉住看了看，「這裡怎麼了？」
陸皓收回手指，「沒什麼。」
蘇曉看向陸沉淵，陸沉淵指了指陸皓，做了個「噓」的動作。
蘇曉氣鼓鼓地說，「好哇你們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陸皓想解釋，可想到那麼蠢的事情，他還是不想告訴蘇曉，又心虛地瞄了眼那袋螃蟹。
它們在網袋裡還在動！
蘇曉一直在觀察陸皓的神情，當看到他瞄螃蟹的時候，心裡有了猜測，「讓我猜猜，你是不是被螃蟹夾了？」
陸皓震驚，然後一臉你怎麼知道的表情看著蘇曉。
蘇曉跟陸沉淵都笑了。
張桃看著三人，也跟著笑了。
隻有她知道，她不是因為陸皓的表現而笑，而是真心實意替他們開心。
陸皓被笑得不好意思，又憋屈，轉過身背對著蘇曉坐著。
留給蘇曉一個我生氣了的背影。
蘇曉見狀，吸了吸鼻子，「有點冷，阿啾」
陸皓的耳朵動了動，蹭一下起身，把掛在一旁的披肩拿過來，給蘇曉披上，可還是不肯跟她說話。
蘇曉調整了下語氣：「不笑了，怪螃蟹！」
陸皓這才願意理她，重重地點頭，「嗯，怪螃蟹！」
*
中午因為家裡沒人做飯，一家人決定出去吃午飯。
回來後，蘇曉便睡午覺去了。
陸沉淵跟陸皓兩人一起進了廚房，開始準備晚上的海鮮火鍋。
蘇曉睡到下午3點起來，跟張桃一起把門聯貼了以後，張桃也要回家了。
張桃剛想邁出門，蘇曉喊住了她，「桃姐，等等！」
然後跑進廚房問陸沉淵，「給桃姐的紅包呢？」
陸沉淵兩隻手都很髒，舉起手來用眼神示意了自己的口袋。